宋老太太看着妇科圣手真的来了,本来心里抱着的侥幸心里也破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看到自己为难一个有孕的孙女。要是传到贵人圈子里可怎么好?
“原来是妇科圣手把大夫到了,老身有失远迎,真是失礼。有劳圣手给老身的孙女瞧上一瞧,看看可有不妥。”宋老太太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妇科圣手的大夫,谁家后院没有女人,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万一有个好歹的,全靠着眼前这位救死扶伤的圣手呢。
因此,宋老太太对她很客气,说话的语气也多加讨好,听的宋家的两位姑娘直皱眉,她们什么时候见过祖母这么低声下气过。
“宋老太太不必客气,老身也是看在南宫夫人的面子上才来的,失陪了。”白大夫看着宋家的老太太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其实她来了有一会儿,只是一直隐在人群中没有现身而已。直到看到姚夫人出来,刚开始还真是吓了她一跳,但是认真瞧下去才发现倪端。
虽说孕妇的身体没有大碍,但是也不能任由她们这么折腾,再看宋家老祖宗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也就知道了姚夫人的难处,更难得一见的就是南宫姑娘,为了义姐能掺和到这种杂乱的家务事当中来。
宋老太太目送妇科圣手进去,眼神闪过恼怒,但是最终没有开口。就在她犹豫间,宋琴轻轻的开了过来,“祖母,我们是进去还是回府?”
“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再进去也落不了好,回府。”没利可图的事情做来何用?宋老太太一咬牙,吩咐人回府,宋老三那个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回去后她一定要让老爷想想办法,让老三老老实实的把孝敬的银子送过来。
“祖母,孙女觉得我们应该去探探虚实,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姑娘眼神闪了闪,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
“妇科圣手白大夫可不是旁的什么人,要是没事的话,一般的大夫就能过来应付场子。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白大夫脾气怪的很,不管你是个什么身份,都不会留面子的。”宋老太太就是知道这后果,才没有疑心。“也不知道那几个婆子是怎么办事的,连个人都看不清,平白的让人钻了空子。”
“娇儿妹妹,别再说了,反正这里也没咱们什么事了,还是先回府再从长计议。”宋琴听着祖母提起报信的嬷嬷,心里就是一紧。那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虽然这次办事不利确实很让人生气,但是只要责罚嬷嬷就难免连累母亲。以祖母的性格,不落点好处是不会罢休的。
“琴儿说的是,回去,”宋老太太吩咐一声,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到来,现在等于说夹着尾巴溜走了。在她们走后不久,荷清才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
“好歹是自己嫡亲孙女,连妇科圣手都惊动了,作为祖母竟然连进院子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看来真是只要银子不要人呐。”说完之后,摇摇头,转身出了巷子。只是她的话被留下来的七七八八的婶子大娘听了个正着,大家都很赞同荷清是说法的。
这样冷漠的祖母真是让人开了眼,就算是再薄情,也不能坐到如此地步。这下子,宋家老夫人刻薄孙女的事情慢慢的在街道上传播开了。因为当时又有好多人看到,描绘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也就变味了。等到宋家人发现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再说蔷薇陪着妇科圣手进了内堂,宋瑜和蔷薇都恭敬的把人迎到上座,“请白大夫上座。”
“罢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做这一出,但是拿自己身子冒险,总归是不合算的。”白大夫一摆手,她一直知道大宅门的是非多,阴私多。她就是想管,也做不了主,唯一能护住的就是她自己心里的这一方净土。
“白大夫恕罪,我们也是不得已,瑜姐姐每天被闹得心烦意乱,与其这样没完没了的影响休养,还不如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今日这个法子是我想出来的,请白大夫莫要责怪瑜姐姐,她已经够受累了。是我用母亲的名义把白大夫请来的,但是也不光就为了震慑场子的,而是瑜姐姐的身子确实有点不爽利。”蔷薇看着有点羞涩的宋瑜,知道让她做到如此,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你这孩子,倒也实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这么把宋家给得罪了,就真的解决了吗,别是新添了什么麻烦就好。”就怕有些人不知道收敛,从明面里转到地下,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才是最危险的。
“最起码他们不能这么无休止的骚扰瑜姐姐,总要消停一阵的,或者,他们把怨气撒到我头上也说不定,这样瑜姐姐也就可以安心养胎了,反正我早就把宋家给得罪了,也不差今天这一遭。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就是这个理。”
蔷薇倒无所谓,宋家的人早就恨她入骨,这点她心里早就知道。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薇妹妹,到底连累你了,都是姐姐不够果断,害的妹妹跟着受累。”宋瑜眼睛红红的盯着蔷薇,是她没有想周到,自己家的事情怎么能把薇儿扯进来呢。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多想了,姚夫人也是双身子的人,更不该忧心才是。你们能姐妹情深,老身很羡慕,这就是最珍贵的。”白大夫看着南宫姑娘小小年纪,就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但是毕竟太过年幼,有些事情考虑的又不周全。也罢,谁让自己碰见了呢,伸把手吧,也算是为了这点纯真的友谊。
白大夫坐在一边凝神给宋瑜切脉,蔷薇心里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们,别因为自己出的这个注意,让宋瑜再受累了,就有违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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