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厉声咆哮,令得修士都头皮一炸,轩阁之中的司子墨,更是大为不解地将眸光投向了楚天明,“楚道友,这是?”
“定然是孙秋月。”慕容嫣说道,提及此人名讳,她的眸中颇具冷意,“这泼妇极为护短,楚公子杀了孙建银,她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这天顶山乃是云流道祖授意的聚会之地,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只敢在外面犬吠。”
楚天明端起酒杯,饮过一杯之后,则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楚公子?”慕容嫣看向楚天明,眸中颇具疑惑之色,“你在此,她也不敢造次,等她叫够了,自然就退走了。云流道祖寿宴在即,短时间内她也不会乱来。”
楚天明微微摇头,“无非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苍蝇罢了,怕死,何足道哉?”
说罢,起身,踏出了轩阁。
司子墨看着楚天明的背影,眼中精芒忽闪,旋即起身,也跟着楚天明出了轩阁,“我倒也想看看,那孙秋月到底是个什么鸟样!”
司家虽在南域,但百年来也颇受地域之内的一方恶势力骚扰,经他查探,发现在那一方恶势力的背后,隐隐有着孙于两家的暗手在拨弄,故而对于这孙家上一代的第一人,他也抱有一些敌意。
天顶山中,修士三五成群各自小聚,皆为孙秋月的音浪所冲击,颇感不悦。
当楚天明走出轩阁之时,便是发现了在那天顶山前的虚空之中,一袭黄衣的孙秋月踏空而立,眸光冷冽,面色难看,浑身充满杀意。
“楚天明,建银为你所杀?”见到楚天明的那一刻,她眯起了眼睛,杀意近乎化作利刃,隔着虚空就可以贯穿楚天明的胸膛。
楚天明看着她,点了点头,“是我杀的,你想下去陪他吗?”
孙秋月本已准备好了一堆卑劣的话语,用以因对楚天明的推辞,然而楚天明这话一出,却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他杀人,着实让孙秋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倍感无力。
“大言不惭!你有本事从天顶山中滚出来,看看到底是谁下去陪建银!”孙秋月冷喝道。
“楚公子,不要中了她的激将法。”楚天明的身后,慕容嫣、祁天歌、祁婉儿和司子墨等人相继出来。
看到祁天歌和祁婉儿,孙秋月目光更是不善,“你们两个小崽子也在!哼,建银之死,定和你俩也脱不了干系!此间事了,当拿你们狗命是问!”
楚天明皱了皱眉头。
慕容嫣冷笑道“孙秋月,你有什么好狂的?这是我们年轻一辈的聚会,你跑来装饰面大象?喝来喝去的,很有脸吗?有本事,去找和你同辈的李德焊凶啊!狂什么狂?”
听闻李德焊三个字,孙秋月只觉得头顶忽然出现了一座巍巍高山,仅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她背后冒起一股寒意。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断不止你这点修为,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孙秋月冷笑着指着楚天明,“小鬼,出来领死,不要缩在女人背后,像个孬种一样!”
“非也非也。”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孙秋月,你这话可不对劲,那楚天明怎么说,也是与你正对的,不像你那几个侄子,龟缩在你的背后耀武扬威。要我说,那死去的孙建仁和孙建银,才是狐假虎威的孬种……而你,不过是一个孬种手中的盾牌。这些年来,若不是你宠溺着他们,他们也不会目中无人,自大妄为,最终丢了小命。”
“谁!是谁?!”话语虽短,却字字诛心,让孙秋月心头一震,内心之中,一股羞愧之心涌入肺腑,却被她强行压下,“有本事站出来说话!躲在暗中算什么,没脸见人吗?”
“孙秋月,你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话音由远及近,好似乘风而来。
孙秋月眸光一凝,只见得一朵五彩祥云从远方飞掠而来,行至天顶山上空时,方才是缓缓地压下了云头。
在那云上,立着一位身着金光霞衣的女子,那女子蒙着面纱,三千青丝盘成发髻,用一根凤簪插住,那露出来的半张脸白皙无垢,一双眸子美若星辰,烟波婉转间,好似四月间的微风一般,轻盈如梦。
她立在云端,便真好似一位降下云彩的仙子,那气息飘然若尘,好似在云端,又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哼!黄芸儿。”孙秋月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你怎么也是我的晚辈,怎么,当上了圣女,便觉得能教训我了?”
黄芸儿?
有人心间微愣,对于这个名字颇感陌生。
但有人惊觉,不禁发出惊呼声,“是她“!”
祁天歌也是一愣,与慕容嫣对视一眼,后者嘀咕道“平霄殿圣女!”
“我不想教训你,虽然你的确欠教训。”平霄殿圣女‘黄芸儿’站在云端不疾不徐地说道,就好似神仙数落着卑微的凡人,“你这个人,脾气又臭又硬,我也很想拿锤子敲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
“关你屁事!”孙秋月骂道,旋即看向了楚天明,“楚天明,滚出来,今天别说是黄芸儿来了,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要送你去见建仁和建银!”
“嚯,好大的口气!”冷哼声响起,源于那黄芸儿身边的一位老人,“孙秋月,你跋扈惯了,不将我们平霄殿的圣女放在眼中就算了,连我平霄殿最尊贵的客人都要动了?”
最尊贵的客人?孙秋月满头问号,很想骂一声放你个屁,老娘要杀楚天明关你们平霄殿屁事,但化到嘴边,却发现那老人不是别人,恰是平霄殿副殿主——一个真正的狠人,便是忍不住放缓了一些音调,说道“我孙家与平霄殿,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还望副殿让开一些,莫要蹚这一滩浑水。”
“呵呵呵……这可不行,老夫受人之托,却不能任何人动这位楚公子。”平霄殿副殿主面带微笑,话语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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