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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山县,严利河躺在医院里,伤得极重,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要多养一段时间就好。

张黑狗环着胸靠在门框上,听里面谭振国问话。

“严同志,你现在能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

严利河点头,鼻青脸肿靠在棉被上,吸一口气都痛得直龇牙,“我,我意外发现向聪明行为有些异常,所以就偷偷的跟踪他,跟了许久,发现他带着人在禺山县外的藏兽山北面,昼伏夜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么。”

“我不敢跟太近,只能远远看着,在旁边蹲守了足足大半个月,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可昨天天刚刚暗沉的时候,我蹲的地方,正好有两个人过来撒尿,本想听听他们说什么,结果一不小心弄出了响动被发现。”

“我吓得转身就跑,他们手脚很利索,很快就追了上来。对着我一顿毒打后,想杀我灭口,刚好有一群出来找吃食准备回去的老人,弄出了响动,两人惊了一瞬。我就是趁那一瞬间,滚下山坡,躲了起来。”

“但那些人太谨慎,一直在周围寻找,天已经完全暗了,我怕得要死,更冻得要死,以为就要交代了。没想到弄出响动的其中一个老人偷偷找到了我,带着我从一个小夹道逃生离开。老人身体不好,将我带出来后就没了力气跑,让我自己走,我拖着重伤悄悄跑进城里,遇到张同志,随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谭振国皱眉,“除了这个,你有没有发现向聪明的其他可疑之处?”

严利河顿了顿,摇头,“没有发现,不过向聪明本就是个混混小人,他做的事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谭振国挑眉,又问,“除了早就在那的人,还有看到其他人去过吗。”

严利河想了想,“有,我前前后后总共遇到过两次车去,不过都是天最暗的时候,太暗了看不太清。两次的车都差不多,三辆很大的大货车,光线太昏暗,细节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固定的大货车,破破烂烂的,车牌都被糊了,看不清,开车的人从来没下过车,相互之间也从来不会交谈,我看他们的样子都在三四十岁左右,身形特点不清楚。每次停留半个多小时,方向不对,我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谭振国皱眉,看样子确实有事。

“严同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严利河张了张嘴,终是摇摇头。“对了,谭同志,劳烦你帮忙去找找那个帮我的老人,我当时太害怕了,没能顾得上他。”

谭振国又挑了挑眉道,“没问题,需要通知家里吗?”

严利河连连摆手,“别,别告诉我爸妈,我不想他们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好,你安心养伤,向聪明和北山那里我们都会派人去,别担心。”

“好。”

谭振国离开,张黑狗也没多留,跟严利河招呼一声,也走了。

严利河心里有些担忧,但到底扛不住睡意,没一会就睡沉了。

谭振国派去北山和找向聪明的人,都扑了空,明显人跑了。严利河说的老人也没见到踪迹,周围没有尸体,应该是自己走了,谭振国没太在意。

下令紧急封锁各个车站路口,务必要将人拦下。

“老大,严哥的电话。”

谭振国起身,接起了电话。

严谨将事情前因后果跟谭振国说完,让他尽快将参与的人抓回来审问。

谭振国吓了一跳,要真有问题,那可是上万人的大案啊。

“好,我马上让人去安排,对了严哥,我这边也有事,向聪明跑了。”

“跑了?”严谨蹙眉,难道他提前得到了消息?

“对,”谭振国说了严利河的事,“我感觉严利河还有隐瞒的,但他不说,我不好用审问手段。”

严谨脸色沉了沉,混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现在什么情况,伤重不重?”

“伤是重,但不伤及性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死不了就行,让人把他抬过来,我亲自问。”

谭振国勾唇,“好。”

严利河一脸懵被抬到了公安局,手里塞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严谨泛冷的声音,“把事情交代清楚,敢隐瞒一个字,我回去卸了你骨头。”

面对严谨,严利河委屈又害怕,莫名想哭。“堂哥,我都受伤了,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严谨……

叹了口气,“利河,这事很严重,你要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们才好抓人,堂哥一直相信,你是个正直善良,明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告诉我,为什么去跟着向聪明,之前你嫂子就说你总是早出晚,是不是那时候就盯上了向聪明?”

严利河偷偷抹了抹眼睛,当着这么多人哭鼻子,怪不好意思的,“堂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害怕。”

“别怕,有什么事哥给你兜着。”

严利河鼻子一酸,又想哭了。使劲揉揉眼睛,“堂哥,向聪明威胁我,他发现我和闵同志……所以威胁我,我怕会害了闵家,还会害了爸妈,哥,我没用。但我知道向聪明这人坏到骨子里了,肯定不会做人事,所以都是阳奉阴违,还暗中跟着他,抓他把柄,想把他送进公安局。”

严谨眉心跳了跳,傻小子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他威胁你做什么了?”

“没有太大的事,就是拿了几张白纸,让我偷偷盖上爸的章,不过我都是阳奉阴违的,一般人发现不了。”

严谨想狠狠敲敲这傻小子的脑袋,“你读过书,也教过书,不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吗?向聪明拿着那些纸做坏事,没人发现那是假的,他得尝所愿,有人发现那是假的,他反咬你一口,说你造假,你怎么反驳?堂叔都会被牵连,你想过后果吗?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斗不过一个向聪明?要你一个人犯傻被牵着鼻子走,你的脑子呢?”

严利河吓得脸色倏的惨白,浑身都抑制不住颤抖,“哥,亲哥,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啊,哥,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谁也不知道,你一定要救救爸妈,他们是无辜的,我错了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严谨无奈一叹,傻小子还不错,关键时候知道护住爸妈。“知道错了就好好改,争取将功补过,你还知道什么,都跟振国说清楚,一个字都不准落下。以后有什么事别傻乎乎的自己扛,你找不到我就去跟你嫂子说,免得又像这次,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堂叔堂婶那里有我,你顾好自己就是。”

“知道了哥,我都听你的,再也不犯蠢了,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落下,全说了。”

“行,抓紧时间,我这边还有事,等忙完了,会回去一趟。”

“好。”

严谨挂断电话,心情有些凝重,又给原团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找秦团查一查海面情况。

原孔修很重视这件事,亲自跑去海军基地,找秦本强查。

这一查两人都面色凝重,给严谨回电话。

“途径西二省的河流入海处,确实有大船通行的痕迹。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并且给对方一个沉痛的教训,不知死活的东西,”原孔修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几句,“你做好回来出任务的准备,还有,跟你媳妇说一声,我们需要征用大船。”

“好,”严谨没有迟疑,挂断电话就往邮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