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崽崽们放假,石头小院集体赖床了。
这段时间都绷着神经,确实累得慌。
师墨就当是给崽崽们放个假,没有催他们起来锻炼。从空间拿出不少吃食,让严谨给大家伙送屋子里去,今天,一家子一起偷懒。
严谨是乐意的,送完吃食,就回来和媳妇窝在炕上,捧着媳妇的大肚子说话。
“你怀安安康康的时候,肚子没这么大,但也十分吓人,主要是你那时候昏睡,吃不了什么东西,没有营养,人瘦得厉害,瞧着就担心。好在一切都顺当,如今安安康康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师墨笑着摸摸严谨的脸,日子轻松,心里高兴,就会觉得日子过得格外欢快。
看严谨消瘦的脸,他这段时间应该是不好受的,要担心家里,要加快进度完成任务,还得拼命往家赶,人都瘦了一大圈,本就立挺的五官,更骨络分明了,瞧着更硬朗。
“能在家待多久?”
“至少得等你生了,再照顾你几天,你怀孕这么辛苦,我不能陪在身边,你生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总要做点什么的。”
师墨也没拒绝,男人心疼她,她受着就是。
小两口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起相互间的事。
严谨听师墨的意思要找管理工厂的人,便想到了自己战友。
“需要门卫吗?”
“要啊,咱们虽然是集体厂,可以说整个严家大队的人都是厂主。但也不能每个主子都随便往里蹦跶。做吃食的,必须得谨慎干净。等厂子建好,正式开工的时候,去做工的人肯定得仔细挑选一番,以后也不能和其他厂子一般,做工名额可以顶替买卖,要不然挑选的意义就没了。”
“所以,到时候挑选工人,管理工人需要专业的人,负责厂子安全得要专业的人。咱们厂还小,暂时就找这两个方面的,裴家四女婿帮咱们做会计,省了大头,要不然还得麻烦,现在的会计不好找。阿谨是有推荐人选吗?”
“嗯,我有个战友,伤了腿,有些跛,但身手还在,为人十分正直负责,做事细致,他来做门卫,管安全,绝对没问题。”
“那很好啊,你给他去个信,说说咱们厂子的情况,其他地方什么工资我们也同样,提供吃住,看他愿不愿意离家。现在厂子小,一个人足够,以后要是厂子能扩大,还能再招人。等效益好起来,还能将他家人接过来,安排简单的活计。”
“好,我写信问问。”
师墨在严谨怀里蹭蹭,应了声好,她对严谨很信任,对他介绍的人不会有质疑,“你要是有管理方面的人才,也可以推荐过来。我觉得,这些管理人,还是不要用咱们村的为好,要不然抬头低头的不是表亲就是堂亲,个个都让讲情分,咱们的工厂就没法开了。管理人顾忌这些三姑六婆的关系,也难按规矩办事,容易乱套。”
严谨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明白师墨的担忧不无道理,想了想,倒是想到一个人,“墨墨觉得徐成海的堂弟徐木林怎么样?”
师墨愣了愣,“徐木林?可他在林场做得很好,马同志很照顾也很器重他,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来我们这个看不到前景的新办小厂呢。”徐木林为人圆滑,也有本事,他要是来帮忙做管理,师墨还是很看好的,但这明显的对比差距,想徐木林那样有野心和追求的人,怕是不会来。
在林场奋斗这么多年,没道理说放弃就放弃。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舍不得,也难有这个魄力。
从头开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
严谨觉得不能这么快小定论,“可以问一问,说不定他就愿意呢。”
师墨没抱什么希望,但也愿意试一试,“行啊,写封信过去问问,他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他百分之一到五的份额。具体的得等厂建立起来,看其他人又投入多少决定,总归不让他吃亏就对了。”
如今的份额比例,师墨占百分之三十五,王燕有百分之二十,裴家总共百分之十,严大智有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其他所有人按付出比例分。
如果增加份额,再往外匀。
但不管如何,师墨的份额都是最大的,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虽然不在意这些钱,也不需要这样的权,但既然严大智让她按份额参与其中,就得好好办起来,过家家般一两年就垮了,说出去她也没脸。
所以,方方面面,师墨还是想做到最好。
到时候即便给徐木林分了份额,也不影响什么。
严谨应下,待会两封信一起写。
商量妥当一件事,两人又到空间逛了逛,查看家底。
严谨把自己空间的产出送到师墨空间,还有这次任务得到的各种稀罕物,杂七杂八的,种类不少。
师墨也不细看,暂时堆角落里。
带着严谨到空间的四合院里去,拿出炼制的屋子,给严谨认主。
“你试试,看看还需要再加点什么,或者有什么地方不合适,我再给改改。”
严谨如今面对师墨拿出的东西,已经很淡定了。
认主后试了试,觉得哪里都好,“不用改了,这就很好,墨墨想得很周到,辛苦了。”
“不辛苦,对你有用就好,以后出任务,别亏着自己,再忙再紧张的任务,吃东西的时间总归是有的。你在家这段时间,我还会再多做些吃食存放在屋子里,热水什么的,也都存些,洗漱的时候方便。”
严谨满心柔软听师墨絮叨,“都听墨墨的,只要不累着你就好。”即便这屋子,不到关键时候不会用,严谨也不会拒绝师墨的关怀。
七兄弟那里,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却也不想暴露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严谨陪着师墨在空间里织布做衣裳,安心等待生产。
有严谨在,其他人都解放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三月初一,师墨发动了,崽子们在妈妈肚子里,硬生生待够十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师墨发动得很平和,有反应时,就让大家准备东西,随后自己躺产床上,悠闲自在的,比平时还随意。
不过半个小时,崽崽们就跟被下出的蛋似得,骨碌碌滚出来,一点不折腾人。
三个小子,每个间隔五分钟出生,真是一秒都不带多,不带少的。
师墨想,这三个小家伙一定是个守时的。
众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狠狠松口气。
看师墨精神头不错,一大群人就围着崽子清洗,穿衣,戴上王裕西特意做的玉牌。
玉佩上面刻有三个崽崽的名字,名字是早就取好的,师义锋一个,严大智一个,小两口一个。
老大严予勉,师义锋起的,希望他勤勉。
老二严予曦,这是严大智让严利河给翻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读释译选出来的,希望崽崽像早晨的太阳一样,生机勃勃。
老三是师墨严谨一起选的,严予睦,希望一家子和和睦睦,小家伙和哥哥们和和睦睦。
三个崽崽长得一模一样,白白嫩嫩圆圆润润,做什么都整齐划一,默契十足。小小一个,明明是刚出生没有意识的崽,众人却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一板一眼来。
戴上玉牌也是为了区分他们,免得弄混了。
大家伙是真没想到,三个小家伙会长得这么像,几乎一模一样,连点胎记痣都没有,无从分辨。
不过长得跟严谨很像,季慧芳说,就和严谨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像,小小年纪就跟个小老头似得。
其他崽崽也有玉牌,都是王裕西特意做的,他就是想给弟弟妹妹一个代表自己心意的东西。
一大块羊脂玉,被他粗鲁的弄成十多个指头大的小玉牌,除了刚出生的三个崽崽的玉牌上只有名字外,其他崽崽上面都刻了他们的画像,十分精致秀珍,画像更是惟妙惟肖。
王裕西很有画画天赋,平时崽子们玩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画,画面十分温馨静谧。
玉牌比师墨弄的木牌体面多了,也精致多了。
不过王裕西弄的玉牌,是个纯粹的装饰物,除了好玉养人外,没什么作用。
但也不影响大家喜欢,用师墨特制的天蚕丝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崽崽们不懂玉的贵重,只珍重王裕西的心意。
其他人忙碌三个崽子时,严谨一心一意伺候自家媳妇。
清洗身体,换衣服喂吃食,全都不让别人动手,饶是师墨自己,都不能动手。
师墨无奈得很,其实她一点都不累,现在就能出去跑两圈。
但严谨把她当瓷娃娃,只能老实躺着。
师墨生产后,陆陆续续有人来送礼看望。
严谨担心师墨月子坐不好,不管来的是谁,全都挡在了房门外,崽子可以随便看,媳妇不行。
一时间,三个刚刚出生的小崽崽被迫远离亲娘的怀抱,每天在外营业。
亲爹心狠,完全不在意他们新生儿的体质有多娇弱。
好在三个崽崽身体倍棒,炙羊奶和师墨的混合着吃,小身板一天一个样,胖乎乎的十分讨喜。
家里哥哥姐姐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三崽崽身上,一会不见就念得慌,一有时间就来逗弟弟玩。
失宠的铁憨憨也不吃醋,反而是这群人里,最欢实的,借着不用上学的便利,一天到晚都陪在弟弟们身边,晚上睡觉都要守着弟弟,谁的话都不好使,姑姑都不好使了。
不过,三崽高冷极了,不管谁逗弄,都只有一个凉悠悠的小眼神,谁都不搭理。
崽子们也不在意,哪怕没得弟弟一个笑脸,也热情不减。
师墨哭笑不得,也不掺和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相亲相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