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牧在战斗之初便直接引动那一缕阴阳之力，其实是可以避免这种损耗的。
可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仍旧会选择先跟着几个妖魔纠缠一段时间，以适应这种层次的战斗。
最近一段时间，方牧的实力提升得有些太快了。
他之前磨炼出的那些战斗技巧，有些已经有些不合时宜。
只有跟同境界的强者交手，他才能重新打磨自己的战斗技巧。
如果一直依靠阴阳之力碾压对手，以后必然会影响他自己的战斗意志。
所以在有条件的时候，方牧还是更愿意与同境界的修士纠缠一段时间。
不过这也不代表方牧会放弃自身所有的优势。
就比如瞬移，方牧便选择的使用。
虽然这种手段极其破坏平衡，却并不影响方牧体验与观察对手的招式。
总体来说，方牧对于这次的战斗还算满意。
用这些损耗来磨炼自身，他觉得颇为值得。
经过了这场战斗之后，方牧已经可以信心十足的说一声，即便不靠着天人共鸣，他也可以跟血发这种层次的顶级大魔平手相斗了。
这才是他此次最大的收获。
方牧在自己的识海中将刚刚那场战斗反复推演了数次，之后才再次将目光落在那两具漂浮着的尸体上。
天外虚空异常贫瘠，这一妖一魔都颇为寒酸。
除了韩承运的那把噬魂矛之外，他们完全没有给方牧提供出像样的战利品。
不过方牧却没有丝毫不爽。
因为这两具尸体本身，就是最顶级的天材地宝。
只是黑洞中已经有了血海，韩承运的尸体暂时还用不上。
于是方牧随手一招，便将这具尸身收入了储物戒指中。
之后他又是一招手，将那个已经彻底僵硬的大老鼠摄到了身前。
星环虽然战力不强，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妖。
它即便身死，那一身妖气也是凝聚不散。
方牧观察了片刻后，忽然伸出手在这只大老鼠的头上一点。
一枚散发着灰色光芒的妖丹，便缓缓浮现。
由于星环死得比较干脆，所以他的妖丹也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天妖的妖丹，即便放在仙魔遍地的上个纪元中，也是最顶级的天材地宝。
可方牧看着这枚妖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利用这玩意儿。
由于末劫的缘故，上个纪元的那些炼丹炼器手法大多都已经失传。
即便有些方法流传了下来，也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而已。
至于如何炼制妖丹，整个苍琅界中都没有任何记载。
方牧将这枚妖丹抓在手里盘了片刻后，喃喃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用啊，难道只能盘着玩儿？”
他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应。
于是他也只能随手一翻，将这东西收入了储物戒指中。
之后他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身前的大老鼠上。
刚刚妖丹尚在的时候，这只大老鼠给人一种栩栩如生之感，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
可失去了妖丹之后，它的瞳孔在短短片刻便彻底失去了光泽。
如今它只是一个天仙品质的普通宝材而已。
对于这具尸身，方牧倒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去利用。
他原本的是想将其扔进黑洞，看看吞噬了妖气之后，黑洞会有什么反应。
可他才刚刚往黑洞中扔了半边血海。
再加上之前扔进去的巫良，此刻黑洞的吞吐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而他的手中还有韩承运在排队，这具妖身暂时无法扔进黑洞里。
所以他准备用其来培养自己的护山灵兽。
最近一段时间孙徒做得不错，为他收集了不少有关护道者的资料。
在这次围杀血发的战斗中，孙徒也没有给他掉链子，奖赏自然是要的。
而这只大老鼠的肉身作为奖赏，便再合适不过了。
等孙徒吞噬了这只大老鼠的血肉，实力应该就可以堪比神仙了。
有一只堪比神仙的大妖坐镇，即便他不在地球，那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方牧自然不会吝啬。
想好了这具妖身的用途，方牧才一招手将其收入了储物戒指中。
将这两个最重要的战利品处置好了之后，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随身药园中。
在那里，还有一把魔器没有处理。
方牧心神一动，便将灵识探入了自己的随身药园中。
一个方圆三丈左右的空间，出现在了他的感应中。
此刻，那柄魔气滚滚的噬魂矛正在不停扭动。
只是没了韩承运的操控，噬魂矛的挣扎力度已然弱了许多，与方牧残留在这里的两色火焰僵持不下。
方牧并没有立即将这柄魔器取出来，而是默默观察着它的魔气震颤频率。
当他大致摸清了噬魂矛的属性之后，才一番手将之从随身药园中取了出来。
铮！
噬魂矛似乎感受到了天地的变幻。
他一声嗡鸣的同时，剧烈挣扎了起来。
然而一个无主魔器，怎么可能从方牧手中逃脱。
方牧轻轻一挥手，浓郁的巅峰魔气便滚滚涌出，彻底将噬魂矛包裹在了当中。
仅仅片刻的功夫，他的魔气就侵蚀了噬魂矛的每一处魔纹。
此时噬魂矛的反抗终于停止。
然而让方牧微微皱眉的是，他只是压制了这柄魔器，却没有将之炼化。
他又研究了片刻后，才大致明白了缘由。
噬魂矛已然隐隐诞生了灵识。
方牧用巅峰魔气侵蚀了噬魂矛的魔纹，等于掌控的它的身躯。
此时他虽然能强行操控噬魂矛，却并不能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想要彻底炼化噬魂矛，要么就将它的灵识打散，要么就得用自己的魔气慢慢侵蚀，一点点将噬魂矛中的灵性染成自己的颜色。
这两种选择中，直接将噬魂矛中的灵性打散最为干脆利落，却必然会让其品质跌落。
至于后一种，就需要时间了。
方牧只是略作思索就选择了慢慢侵蚀。
一柄从上个纪元留存下来的顶级魔气价值颇大，方牧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将战利品都处理好了之后，方牧便打算返回苍琅界。
可就在这时，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