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许多人都失眠了,有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有的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樊镇海脑子里琢磨着事儿,当然更睡不好,迷迷糊糊的到了凌晨四点多,身边的电话还响了。
那是他卧室里的座机,知道的没几个人,自然都属于重要亲近的人物,不接不行,他惊了一跳,赶紧坐起来,一看表,更是胆颤,这么早就急不可耐的打电话,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啊,吓得他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慌忙接起来,“喂?出啥事了?”
听到他那语气,周不寒还古怪的怔了下,这老爷子睡懵了?他不知道,他这个点给人家打电话、换成谁都得吓一跳好么?当谁都跟他一样才准备睡吗?
“说呀,出啥大事了?”听不到声音,樊镇海更紧张起来。
周不寒这才慵懒的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别让人来打扰我,我要借你这地方睡一会儿,喔,还有,交代一下厨房,备些饭菜,最好大补的,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
他说完,樊镇海都傻眼了,良久不出声,只闻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被刺激的不轻。
周不寒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又继续道,“还有追查昨晚的事,你那里都清楚吧?等会儿拷一份给我……”
“闭嘴!”樊镇海忽然大吼,“你个混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觉,把老子吵起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周不寒反问,“半夜三更?嗤,现在都四点多了好么?你不是一向早起,说什么吵不吵的,当我很有空给你打电话?我忙的很……”
樊镇海气的直喘,跟着小子说话简直折寿吆,“老子以前是早起,可我昨晚也得睡得着啊?你们一个个的在我地盘上折腾的乌烟瘴气,我不得给你们善后?得,得,老子不跟你掰扯这个,我问你,你忙什么?你还要干啥?先跟老子透个底,老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不寒古怪的道,“你需要什么心理准备?我只是打算要睡觉而已,刚刚不就跟你说了,借你的地方用一下,别让人来打扰的吗?”
樊镇海声音猛地拔高,“你再说一遍?”
周不寒把手机的拿的离自己耳朵远一些,“我睡个觉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樊镇海直接骂娘了,骂了一会儿,才咬牙道,“你要是在我跟前,信不信我拿鞭子抽死你?”
周不寒呵了一声,想到什么,忽然懒洋洋的笑道,“看来男人年纪大了,也是需要泻火的,不然阴阳失调,脾气都越发古怪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
“你,你……”樊镇海气的都不知道说啥了,当他听不懂这混小子话里的调侃和得瑟?欺负他没老伴、显摆他自己春风得意了呗?
“如何?要不要找一个来个梅开二度?”周不寒心情好,也有了打趣的兴致。
樊镇海气笑了,“混小子,甭拿老子寻开心,老子再不济也比你强,老子十八岁就开荤了,你呢?今年二十六了吧?今晚之前还是老处男一个,才摸到女人身子你有啥好得瑟的?还有脸在老子面前显摆?哼,老子吃过的肉你比吃过的盐都多,你才刚上道,还嫩生着的呢!”
果然,周不寒闻言,被挤兑的眯起眸子来,缓缓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儿,玉体横陈、媚态丛生,哪怕是累的昏睡过去,依然美的勾魂摄魄,那张俏脸如染了春水的桃花,娇媚可人,他只是看着,呼吸就粗重起来,满脑子里都是旖旎和香艳的画面,犹如食髓知味的猛兽,没了她就再也活不下去。
“混小子,怎么不说话了?羞愧的无地自容了?哈哈哈……”樊镇海刚得意的大笑,就被周不寒打断,“我是在想,昨晚吃了几回肉。”
樊镇海的笑声戛然而止,有种不太美好的预感,“什么意思?又要跟老子显摆你腰好?”
周不寒呵呵一声,“只是腰好吗?爷还有一杆好枪!”
“噗……”樊镇海气急返笑,“行,你行,你腰好枪也好,那也没用,老子这些年吃过的肉还是比你多的多,你骑着马追都撵不上。”
周不寒挑眉,“是么?追不上吗?一晚上五次的频率还追不上你?你们那会儿时常分居两地,你莫非背着樊奶奶偷吃了不少肉?”
“放屁!”
“呵,那不就行了,你老了,可我还有的是时间。”
樊镇海胡子直抖,哼笑,“你甭得意,你是年轻,可你确定有大把时间和人家恩爱?你当神家那三兄弟是死的啊?人家就不吃肉?”
周不寒沉默了。
樊镇海自以为戳到他的痛处,扳回一局,继续得意的插刀子,“你是后进门的懂吗?别以为后进门的多得宠,哼,前面好几个压着你的呢,你还想吃独食?美的你啊,以后有的醋吃了,宫斗剧没看过啊,侍寝得翻牌子,哈哈哈,你且等着人家翻你牌子吧。”
周不寒暗暗磨了下牙,“是不是我爷爷让你对我说这些?”
樊镇海哼笑,“你爷爷?你爷爷比我可狠多了,他说让我给你准备根荆条,给神家兄弟负荆请罪呢,你当人家很好欺负啊,这绿帽子戴的,呵呵,还一晚上五回,你在我这里显摆下就结了,可千万别对着人家得瑟,不然,哼哼,就是我,都没法袒护你,毕竟抢人家媳妇这事不够厚道。”
“所以呢?”
“所以,你暂时夹着尾巴做人吧。”
“你说什么?”周不寒声音都冷下来。
樊镇海也不以为意,“怎么?还做不到?觉得委屈?呵呵,委屈的是神家那三兄弟,人家就是揍你一顿都是合情合理的,让你低下头怎么了?”
周不寒没说话。
樊镇海语气认真了几分,“我可不跟你玩笑,这事你有亏在先,你甭端着骄傲,不然也会让温家那丫头为难,昨晚是事出意外,等人家醒了,指不定怎么跟你闹呢。”
“暖暖是愿意的……”
“哼,甭在我面前装,当我不知道呢,她就算对你有几分心思也不会痛快的让你得逞了,还是那药起了作用,你别说没察觉到。”
“是江南让人干的?”
樊镇海听他声音冰寒,怕他做出什么来,安抚道,“是,不过他们也没落着好,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也算间接帮你出气了,再说,江南要是不帮他妹妹出这馊主意,你能睡到那丫头?所以,也算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合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周不寒这才心里舒坦了些,又问,“是谁背后算计江南?那人也不是帮我、是想连我一起害了吧?”
他一阵见血的指出来,樊镇海点点头,“没错,对方是想把脏水泼到你身上,让你和江家反目成仇,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一步棋倒是走的高。”
“是谁?”
“孟家。”
周不寒默了片刻,平静的道,“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去查,不过,江家和孟家那边你让人都透露些,爷可不愿背黑锅,爷要看他们狗咬狗。”
樊镇海笑骂,“这还用你说?老子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敢让你们这些混小子在我地盘上折腾?”
“那我就去睡了。”
“等等……”
“还有事儿?”
“你……不会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刚消停吧?”
“嗯,你有意见?”
“噗,那丫头能受的住?”
“受不住,所以晕睡过去了。”
“……你就得瑟吧,等人家醒过来,等神家兄弟打上门,看你还能得瑟的起来吗,哼!”
“得瑟不起来,爷也不会夹着尾巴做人。”
“你,混小子,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样儿!”
“你说什么?”
樊镇海听着他真要火了,很识相的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怎么想怎么有点憋屈,看看时间,才五点,睡肯定是睡不着了,于是,给周老爷子又打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接起来就是骂,“你哪根筋搭错了?这个点打什么电话?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樊镇海幽幽的道,“你应该把这话说给你孙子听。”
周老爷子愣了几秒,反应过来,“那小子这么早就起来吵你去了?”
樊镇海没好气的哼了声,“早起?人家是一晚都没睡!”
周老爷子拔高声音,“一晚没睡?他干啥了?”
樊镇海反问,“你说呢?”
“……”
樊镇海又幽幽的道,“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老子也能奋战一宿不睡……”
“打住,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不寒吵你起来干什么?”
“哼,还能有什么事?显摆他的腰好枪好呗。”
“他跟你一个老头有什么好显摆的?”
“不然他跟谁显摆去?跟神家三兄弟?”
“……”
“对了,老周,我这会儿头疼的厉害,没睡好就是不行,那啥,你不是跟神医很熟吗,让他给我开个立马能治愈的药方子呗。”
“你背地里摆了人家一道,还指望他给你看病?他的心得多大啊!不给你用毒都是善良的,你可拉倒吧。”
“……”
周老爷子挂了电话,躺床上唉声叹息也睡不着了,想了想,又给周汉南打了过去,“汉南,你儿子把阿圣的媳妇儿给睡了,你赶紧想想怎么补偿人家吧?”
“什么?”周汉南惊得差点没心脏病犯了,“那混小子是疯了吧?”
“行了,木已成舟,生气也没用,总之,这事是咱们周家对不起人家,该怎么请罪、补偿,你先想想。”
“我哪想得出来啊,那还小子捅的篓子,让他去死收拾。”
“哼,那小子还是你生的呢,你不管谁管?”
“我……”
“行了,甭废话,赶紧想办法善后,不然闹大了会两败俱伤,这不是我们想看的,阿往在帝都,你想法子去哄他吧,阿圣这边交给我。”
“我和神往也不熟啊。”
“哼,不熟才好哄,我和阿圣倒是熟,你知道我得豁出多大的老脸去?要不咱俩换换?”
“……”
周老爷子发泄了一通,心里多少好受点了,便想着怎么跟神圣打电话,想到人家那古灵精怪的脾气,他是又稀罕又头疼,这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啊,琢磨了好半天的语言,终于鼓起勇气要打了,结果看到人家群发了信息,上面就两句话,“伤心过度,诸事勿扰,除非你有悲惨的遭遇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周老爷子,“……”
……
瑰园里,神圣群发完消息,就继续惆怅忧郁的盯着那盆花唉声叹息,阿呆都看不下去了,劝道“大公子啊,你都欣赏了一个晚上啦,虽说妖孽那支是开的挺美,可也不至于喜欢的这么大瘾吧?”
神圣冷幽幽的问,“谁说我是喜欢了?”
“那不然你总盯着它干什么?”
“我是在用眼神荼毒它!”
阿呆同情的摇摇头,“可怜见的,唉,大公子啊,要不然你还是给三公子打个电话治愈下吧,别人比你更痛苦,你不就快乐了?”
“说的也是。”神圣精神了一些,“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三公子肯定起床练武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傅雷见神圣忙不迭的给神奇打电话寻求治愈了,默默在心里给傅云点了根蜡,大侠若是不痛快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傅云了。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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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左右二更,嘻嘻,今天不三更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