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起与陈白衣两人斗得如火如荼,两人的计谋层出不穷,战场上的掌控更是算无遗策,蔚为大观,这战场上的人都视他们为天上下来的谪仙人,他们就是神的化身。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自然也给大河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萧炎凉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此惊才绝艳的神将,光是从兵法来对决的话,可不知我们大河是否可有与之比肩的人物啊?
群臣都看向了武将中的那两位代表,李少卿默默地选择了低头不说话,苏定方则是干脆地选择了闭眼不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炎凉说道:看来是无人能够出其左右啊!
敌人的强大相反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弱小,在危机来临之前,我们就更当做好充足的准备,假如哪天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来袭的话,可不知你们当中可有人与之一战,正面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
李少卿与苏定方共同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他们共同说道:微臣必将誓死守卫大河的国门,不让敌人前进一步。
一旁有人说道:他们只有陈白衣或吴起一人,可我们大河不但有李少卿与苏定方,更还有许许多多的可造之材,要想抵挡住他们的进攻不在话下。
萧炎凉则是冷嘲道:这是打算用人海的战术吗?先不说,大河的国力与之相差无几,光是前不久就听说吴起与陈白衣二人,只是率领了十万左右的人马就将整个匈奴帝国给打得四分五裂,真不知当他们手中有了百万雄兵过后,我们大河还是人家的一击之敌吗?更何况我好像还听说李少卿与苏定方两位将军素来不和,这要是真上了战场,还真就没有那种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指不定还不如那个一呢?
“就像一群废物加在一起,还不都是废物。”
“你说什么?”
这回是所有的武官都怒了,敢于这样侮辱他们的武将人,如果不是朝堂,估计他们直接就真得要真刀真枪地往上干了。不过萧炎凉就是不在乎,他就是打定了你们在朝堂上拿他没办法,有种你就来咬我啊,嘿嘿,我就是故意惹得你们生气。
还是一旁的苏定方先是出来震慑了全场,他直言:自己的确与李少卿的关系算不上好,可也不像外界传闻双方势如水火,我们二人只是普通的同事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好,更谈不上不好,双方又哪来的不和,因为根本就没和过,但是如果哪天我们的国家陷入了危机之中,我们定将摒弃一切嫌疑,竭尽所能地配合对方,共同保卫大河。
萧炎凉撇了撇嘴说:这倒还像是说了一句人话。
可光是会说人话也没有用的,凭这个可阻挡不了敌人的百万雄兵,我们还是得有一个可以真正站出来与之相抗衡的人,来,给你们介绍一个与众不同的大人物,反正比你们这些废物们都要厉害。
“来,有请我们的苏晨枫,不,说错了,苏寻云,刚刚只是口误,见谅见谅!”
当苏晨枫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他一人的身上,不管是见过他的人还是没见过他的人都沉默了,因为刚刚萧炎凉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尤其是苏定方对他的印象更是如阴影般的挥之不去,这个人在的时候,他就从未在战场上赢过,最后一战更是被他打得落入地牢,他死都无法忘记这个男人。
萧炎凉说: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人名为苏寻云,不是刚刚口中的苏晨枫,刚刚只是口误而已啊,而且他长得只是与那人相象而已,你看他的身躯明显比那人要瘦个不少,眼睛与鼻子都要小了一点,还有…额,反正说了这么多,他与苏晨枫本人就是毫无瓜葛的,这一点请你们相信,毋庸置疑。
如果有人信,那才是怪了,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说着说着自己都快整不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给逗笑来,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再来一个隔壁王二不曾偷,真得是贻笑大方!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地除了苏定方的脸色有些难看之外,其余人更多还是保持沉默。你有害怕过吗,就像现在这样,当你的仇人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又无能为力,这个时候你是会选择无能的狂怒,还是说先记着,等下一回,定要重新扳回来,更是要将对方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样看着才解气,还有那个该死的萧炎凉,老子迟早要将你给整死,我逮到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你的嘴巴用针线给缝起来,看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胡说八道。
面对此情此景,李少卿选择了沉默,反正他本人也没见过苏晨枫,他还要感谢这个人给了他立功的机会呢。可是苏定方还是处于一种内心挣扎之处,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还熟悉不过了,要让他放下,又岂是如此简单,可是想到月轮强大、商城的崛起,战神吴起在战场上的无人能敌,虽然萧炎凉说的话很难听,可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他与李少卿等一些将领们加起来难道就可以比得上一个吴起吗?不可能的,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这不是算数问题,人越多反而还越麻烦,而且还有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苏晨枫与凌秋都来自全能村,皇帝无用,而唐皇后执政,又是站在凌秋这一边的,苏晨枫的出现也就是相当于她已经默许了这种的存在,最终他也是选择了沉默。
看着满座的静然,秋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为他营造一个声势,让众人接受他的能力。秋率先发问:苏先生既然是萧尚书亲自举荐,想必也是有一定的本领,可不知先生何以教我们大河?
苏晨枫说道:上善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时候就有人出来了,他说:你这种生搬硬套兵书里的兵法,是个读书人都会,我们需要可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我们要的是一个可以带领我们大河打胜仗的人才。
苏晨枫说:打胜一场战争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可你们却选择了最为低下的攻城,损人不利已,这种战争你即使赢了你又有落的个多少好处呢?
他接着说道:吴起、陈白衣将兵道运用到极致,却也只不过是将最劣、最不好的方法用到最好,这就像是种灌溉稻田,你选择了用最为古老的方法,人力抬水灌田,你用了一个长得最为健壮结实的人,看似比平凡人要做得更好,然而聪明的人却选择引水入田,一劳永逸,明明可以用更多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举世大争,甚至往往是那种最笨、最朴实的方法,却往又得不到常人的重视,这就又像房屋建得再好、再豪华,可是你地基却又不肯下功夫,徒有其表,灾患隐匿其中。又像你们的心底,为何非要坚信用武力来征服他人。
李少卿站出来问道:实力没有他人雄厚,别人就会用最为野蛮专横地手段来欺负你,当你实力不够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你要是不想受到他人的欺负,首先就得保证自身实力足够的强大,这就像是战争与和平,打破和平的是战争,你想要和平的愿望,同样也需要借助战争来实现,这是人类文明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得不错,打破和平的是战争,实现和平的也是战争,可如果我们不去打破这个和平,不就自然也就没了这场无所谓的战争。你们一味地想要对他国发动战争,为的只是夺他人之领地,占他国之资源,你们这种所作所为就跟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有何两样,同为强抢明掠,又何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战争不是为了给天下的人民带来最终的和平的话,那你发动的所谓战争只不过是你暴力的工具,自己人很难认同,天下人也不会认同,整个黎民百姓都不会顺从你,战争只为战争,这样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今天你赢了我,明天他赢了你,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何时天下黎民才会是一个头呢?只因为你们的一句话、一个决策,大河天下所有好男儿就得奔赴前线,舍生忘死,为的就是实现你们心中的那一点自私要求,何其不负责任的想法?
有人说道:满口的胡话和空话,纯属就是在这里抹黑我们大河的颜面,听着小鬼,我们在朝堂上的一言一行,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无数次事实证明的,我们的话更是代表着整个大河,孰轻孰重,我们难道还没有你心里有底吗?
天下潮流顺势而动,天下人民顺心而附,顺应天道,顺应民心,便是我们最好的出路。大河只是一个徒有表面功夫的富庶之国,你们可有真正见识过大河的真正面目,我来告诉你,就在刚刚我来的路上,吃了两个土豆、三块不知存放多久的豆腐乳,你知道这对于那些偏远地区的山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他们的一日三餐,这是他们一天吃的全部,当你们穿成衣冠禽兽、纵欲享受着大鱼大肉的日子,可知天下还有多少人为了一顿饱饭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你们不知道,你们哪里会知道呢?这就像你们当初宣誓为天下百姓着想、为大河天下尽忠职守的誓言时,你们现在可还记得一切,你们做的事情可与当初你们理想是否早已背道而驰了?
对方回答:一派胡言,我们大河怎么会有如此穷困潦倒的不毛之地,我为天下尽忠职守,未曾殆惰过一分一秒,何来的负了大河、更未负了人民。
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此人明显是顿住了,他也意识了问题所在,这种生活只要苏晨枫能够拿的出证据来,立马就得以实现,而且肯定是真实的,实现的话铁定并不难。
苏晨枫说:你能说出这个就好了,那为何我的出现会让你如此群起激愤,同是为报效大河国而来,你不想着引荐人才,倒先想着埋没、打击他们,你又是何居心?
对方说:大河朝堂是天下群英汇聚的地方,不是你这种阿猫阿狗就可混迹的地方,如果今天因为我的疏忽而导致你这种小人流蹿朝堂,误国误天下,那才就有误我自己当初报效大河所立下的报国誓言。
你这句话我等得很久了,请问我刚刚说的哪一句话是错的,哪一句是误国误天下的谬言,你去过真正贫苦人家吗?他们吃不饱、睡不暖,这一点你可有亲身体会过吗?我对劝诫各位奉行以仁爱关怀天下,止兵戈、爱人民,请问这哪一点是错的?又哪一点是误国误民?是不是说我只是与你的政见不合,而你却只想着怎么反驳我,却从未为大河做出实事来,提出过合理的意见?居心叵测的人是你,从来不是其他人。
对方一时间被气得哑口无言。
我再来给你们看看战争是个什么样的真面目吧,一个手脚残缺的残疾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朝堂,苏晨枫说道:这个人就是当初五国联军击败女真人之后的幸存者,他们曾经为守护这片土地,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战争结束了,这些活着的人非但没有成为英雄,凯旋而归,相反他们像是一条狗一样被你们踢来踢去,死活都不管,这样的战争结果是他们想要的吗?是你们赢了,不是我们大河所有人的胜利。
我再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战争结束后儿子写信给自家的老母,是否可以带一个少胳膊少腿的怪物回来,他的母亲拒绝了,于是他的儿子就自杀了,战争是什么,富商提供粮食,政治家提供武器,穷人提供孩子,当战争结束,政治家取回剩下的武器,富人种更多的糖分,只有穷人在寻找自己的孩子,你们这些人只是在朝堂上动一动嘴皮子,只用那么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数万人的生死,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们当然会说得如此轻了,假如哪天顺序转换的话,你去上战场,他人来指挥,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是否还有如今的勇气说出这番来?
“你这个混账,徒逞口舌之辩。”很显然,苏晨枫的这些话,已经深深地触碰到他们某人底线了,还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对他们大胆放肆。
秋问那个人:不知老士卒叫什么名字,曾经是隶属于哪一支部队的,受伤退伍的这段年间,难道当地官差没有给你发放国家补贴吗?
对方回答:草民名叫王士诚,曾是一名不知名的小斥候军,在一次大战中失去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眼睛也差不多全瞎了,肚子也被敌人给捅破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靠吃流食过日子的,至于大人说的补贴,说是每个月都会有五十文左右,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每个月会可怜我,给我个十文钱,后来就越来越少了,最后就分文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没去检举揭发他们吗?”
“去了,可人家把我像狗一样得给赶来赶去,还差点连命都给丢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
唐笑瑶说道:抱歉王士卒,是我们大河没有做好,你们这些曾经为国尽忠,抛头颅、洒热血的大河子民们,孤在此向你表达歉意,孤这就下令彻查那些贪官污吏们,为你们这些曾经为国捐躯的人们提供一个可以安度晚年的地方。
王士诚听后,顿时老泪纵横,内心激动不已,赶忙扔掉手中的拐杖,就要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幸亏一旁的苏晨枫扶起他,不然他整个人就是要倒在地上了。
苏晨枫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没有,你们还觉得我说的话都只是片面之词、毫无根据的一派胡言吗?
唐笑瑶说道:苏先生说的也的确是一定道理,只不过我们大河可以讲究以天下人为先,但以这种方式来要求对方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手中有剑不用和一个人手中无剑,这其实是两种概念,我看这样吧,就先让苏先生在苏定方将军手下做一段时间的事情,先观察下,到时候孤与各位大臣看苏先生的表现,再委以重任。
苏晨枫说:如此甚好,微臣在此感谢皇后。
苏晨枫与苏定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目光一触即逝,唐笑瑶这个决定对于苏晨枫来说很有意义啊,将曾经互为生死之敌的两人安排在一块儿处理事情,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有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