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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胳臂不能往外拐

吕子钦一愣,“不能吧?祖父害花叔?说不通呀。

英国公在吕定宁与吕子然的丑事出来之前,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府,世袭罔替,小语,你明白吗?

放眼大兴,谁家还有这份殊荣?祖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为何要做这种事?一旦事败,将是满门抄斩。”

顾花语点点头,“我也想不明白,英国公应该没有作案动机,或许是我想差了。我也希望不是,否则,咱们之间,隔着的就是天堑鸿沟了。”

吕子钦听到天堑鸿沟几个字,心里惴惴的,很不好受。

于是说道:“小语,不管未来怎样,咱们都好好的,好吗?”

顾花语明白吕子钦的意思,鼻子有些发酸,“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知道我是否做得到。”

吕子钦将顾花语搂在怀里,低声道:“小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留我在你身边,罚我一辈子爱你,宠你好不好?千万不要弃我而去,好吗?”

吕子钦心很慌,他怕事情如顾花语预料的那般。

顾花语的心揪痛,闭上眼,片刻后,微微点头,“好!”肚子不合适宜的咕咕叫起来。

顾花语难为情的说道:“青岩,我饿了。”

吕子钦立即松开双手,说道:“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要不,咱们去长安酒楼,我让人给你做碗福羹,怎么样?长安酒楼的万铛头,做的福羹最好了。夜里吃碗福羹,软软和和的,对身子好。”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二人十指相扣的出了小院。

如轩正躺在马车前面的横板上,翘着二郎腿看星空,听到开门声,转头见吕子钦与顾花语出来,忙翻身跳下来,欠身道:“爷,郡主!”

吕子钦说道:“去长安酒楼。”

如轩欠身应道:“是。”说完,如轩麻利的摆上脚凳,掀起帘子,待顾花语与吕子钦上了车后,再将脚凳收好,赶车往长安酒楼方向去。

车出了巷子,行到街上,与巷子里静谧相比,街上的吆喝叫卖声,暄闹嬉笑声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顾花语掀开窗帘往外看,吕子钦凑过来,看着窗外说道:“入伏了,白日里天热,人们呆在屋里不愿意出门,反到是夜里,屋外更凉快,出来逛街的人多,所以夜市很热闹。”

顾花语点点头,上一世,因为身子不好,她只能呆在家听着哥哥姐姐们给她热闹的场景。

穿越到现代,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花锦麟陪着她逛街。

后来,她喜欢在节假日去旅游,别人看风景,她挤在人堆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吕子钦见顾花语欣喜的样子,问道:“要不,咱们下去走走?”

顾花语摇摇头:“算了,改天吧。改天你陪我去城南转转。我还想去吃城南的烤鱼。”

吕子钦欣然应下:“好,咱们明晚去,如何?”

顾花语想着明儿没有什么事,点头应道,“好,明晚去。”

车行过两条街,转进一条巷子,不一会进到长安酒楼的后院。

苗掌柜接到信,赶忙迎过来,见吕子钦身边的顾花语,先是一愣,随即见礼道:“爷,郡主。”

顾花语朝苗掌柜微微点头。

吕子钦吩咐道:“让万铛头做碗福羹送上来。”

苗掌柜欠身应下,“好,小的这就去吩咐。”

吕子钦带着顾花语上到二楼的雅间,

不一会,苗掌柜送茶水点心进来。

顾花语环顾一下,说道:“这里的布置跟清客居一样。”

吕子钦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这人有点轴,一旦喜欢上来,别的就不愿意多看。我住的地方布置几乎一样,明晧说我这是无趣。”

“无趣吗?我到觉得很可爱。”

吕子钦将顾花语的茶放到她面前,说道:“懂我者,小语矣!”

顾花语突然想到施亚梅的亲事,说道:“舅母堂姐的儿子刘宇,说是今年调回京城,进户部做郎中。

舅母打算撮合亚梅跟刘宇,平姨对刘宇这人极满意。叶大木头若不赶紧提亲,哼哼。”

“谁?刘宇?”吕子钦惊诧道。

顾花语点头道:“对,刘宇。怎么了?”

“刘家要真提亲了,明晧可是遇上劲敌了,这事得赶紧给舅母说说,让舅母赶紧登门提亲才是。”

顾花语点头道:“听舅母说起,这人确实优秀。”

吕子钦放下茶杯,说道:“我说的劲敌,不只是刘宇本人优秀。而是……怎么说呢。咱先说好,你不可以生气。”

顾花语敏感的问道:“哦?与你有关?你说,我不生气。”

吕子钦看眼顾花语,像是确定她是否真的不生气。

顾花语笑着催促道:“你快说呀。”

吕子钦说道:“刘宇之与明晧是同年,刘宇进士及第,也是那一年,施三小姐扬言喜欢我,到处打听我的事,我则到处躲施三小姐。刘宇为这事找过我,好我好好待施三小姐。”

“他为什么找你?他和亚梅熟?他们有交集?”顾花语好奇道。

吕子钦说道:“他们应该熟识,王夫人与刘宇的母亲是堂姐妹,两人感情不错。

对了,刘宇的父亲刘光良与我父亲是拜把子,你舅舅在世时,他们都很说得来。

扯远了,平夫人去看望平老夫人,刘宇的母亲常去看望你舅母。”

“世界真小,拐个弯就是亲人。”

吕子钦笑道:“谁说不是呢?”

顾花语问道:“刘宇要你待亚梅好,是因为他关心亚梅?”

吕子钦摇头,说道:“不只是关心,他心悦施三小姐。他来寻我那日,我们一起喝了酒,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结果醉了。”

顾花语睁圆双眼看着吕子钦,“他说了许多话?对不对?”

吕子钦点点头,“是,说了许多心里话。那次相聚后,不久,他就去了外任。”

“我的天啦!我被感动了,要不,咱们撮和他与亚梅吧。”

吕子钦抬手戳了下顾花语的头,“不许,要撮和他与施三小姐,明晧怎么办?

我得管明晧。明晧是我表兄,也是你表兄,咱们手胳臂不能往外拐,对不?”

顾花语点点头。

“爷,福羹来了。”苗掌柜端着福羹进来。

“好,放到桌上。”

苗掌柜放好福羹,知趣的退了出去。

吕子钦为顾花语盛了一碗,“小语,来,趁热吃。”

“好!”顾花语坐到吕子钦对面,低头吃一口,点头道:“好吃!子钦你也吃呀。”

吕子钦摇头,“我不饿,你吃!”

顾花语勺一勺送过去,“张嘴!”

吕子钦看着顾花语,乖乖的张嘴接下。

于是,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碗里福羹吃完。

顾花语看看表,说道:“不早了,咱们回吧。“

吕子钦着急回去见钱夫人,于是点头应道:“好,明日再好好陪你。”

吕子钦将顾花语送回梧桐巷,立即回承国公府。

回到府里,吕子钦对如轩说道:“去看看舅母歇下了吗?”

如轩欠身应下,“是,小的明白。”

如轩离开后,吕子钦径直去往听竹洲。

门房见吕子钦过来,欠身见礼道:“六爷。”

吕子钦问道:“大表兄在吗?”

门房欠身道:“回六爷,大爷不在,大爷去会仙楼赴宁远候林大公子的文会了。”

吕子钦转身往紫竹苑走,在花园的假山处遇到如轩。

“爷,舅夫人,夫人,都在老夫人的院子乘凉。”

吕子钦听后,抬步往清芳堂去。

叶夫人见吕子钦过来,调侃道:“子钦怎么得闲过来了?今晚没外出?”

吕子钦回道:“外出回来了。”说完,吕子钦朝秦老夫人,钱夫人见礼。

话语间,冯嬷嬷已经让人将椅子摆放到秦老夫人身边。

秦老夫人指着椅子道:“子钦过来坐。”

吕子钦道谢后,坐到秦老夫人身边。

秦老夫人问道:“这个点过来,有事?”

吕子钦欠身道:“子钦寻舅母有点事。”

钱夫人诧异道:“子钦寻我有事?何事?”

吕子钦点点头,将叶明晧与施亚梅的事说了。

钱夫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明晧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心里有了人,也不告诉咱们一声,害得我在这儿为他着急上火的。”

叶夫人笑着说道:“这下好了,咱们家与施府亲上加亲了。明晧与三丫头,明锦与合谷。嫂子与英子的亲家缘,着实让人羡慕了。”

吕子钦说道:“大表兄与施三小姐这事,大表兄未对舅母说,施三小姐也未对平夫人说,平府的人正忙着给施三小姐议亲……”

“子钦,你如何知道的?从嫣然那里得知的?”叶夫人追问道。

吕子钦点点头,将知道的细说一遍。末了说道:“大表兄与施三小姐的亲事,宜早不宜迟。阿娘明早去施府将此事透给平夫人,顺道看看平夫人的态度。若是平夫人点头,舅母请上媒人上施府去提亲。外祖母你看,这样可好?”

秦老夫人点点头,“嗯,明晧与三丫头都老大不小了,既然两情相悦,那就早日定下来。”

叶夫人看向吕子钦,“明晧的亲事定下了,你与嫣然呢?何时定下来?”

吕子钦回道:“等我科考完再说吧。”

秦老夫人说道:“姗姐儿你也别催他,让他安安心心的准备考试。一切得考完再说。”

顾花语回到梧桐巷,看时间还早,转身进了空间。

见阿彤竟然在,激动得赶忙坐下身来。“大忙人,天天跟你家大将军腻腻歪歪,今儿怎么得闲进空间来了?”

阿彤说道:“嫣然,他要纳妾了,我该怎么办?”

顾花语这才发现,眼前的阿彤瘦得快脱形,她们多久未见?三个月不到!

顾花语有些心痛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怎么就变心了?”

阿彤摇摇头,“我才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

他的心一直在他表妹身上,他之所以待我好,是想我为他表妹医治。再有,他的士兵受伤了,需要我医治而已。”

顾花语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么俗套又狗血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他这般待你,你都未察觉吗?”

阿彤痛苦的摇摇头,“我的心全在他身上,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从未有疑,直到撞见他与他表妹苟且,我才知真相。”

顾花语同情的看着阿彤,“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好想抱抱你,可咱们隔着时空。

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阿彤,你要想开些,坚强些!”

阿彤扬起头,闭上眼,眼泪顺着脸往下流。

“嫣然,我的心好痛!”

顾花语回道:“我知道,我也替你心痛。”

“嫣然,我该怎么办?”

顾花语问道:“你想怎么办?”

阿彤摇摇头,“我不知道,之前,我心里眼里全是他,他是我的全部。现在,我的心空空的,我身边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顾花语说道:“你有我呀。”

“你我隔着时空,你来不到我这里,我也去不了你那里。”阿彤低落的说道。

顾花语安慰道:“可咱们可以说话,你想找人说话时,可以找我呀。”

“嫣然,谢谢你!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顾花语点点头,“我理解的。相信我,时间是剂良药,它会将你心里的伤抚平。”

“会吗?三个月了,我每日以泪洗面,闭上就是他,想到他,我的心就好痛,看见他与她在一起,我嫉妒的发狂。

我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可我提不起也放不下。嫣然,我好恨呀。我该怎么办?”阿彤痛苦的向顾花语倾诉。

顾花语看着阿彤无助的样子,心痛极了,“相信我,会的。阿彤,你要相信自己。”

“可我该怎么办?他明日就将抬她进府。我不想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不想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那样,我会发疯的。”阿彤绝望的说道。

顾花语问道:“为什么不与他和离?”

阿彤问道:“何为和离?”

顾花语解释道:“以和为贵,夫妻双方和议离婚,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比休妻好听点。”

阿彤摇摇头,“在大齐,没有和离一说,只有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