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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点点头,“是,皇上今儿留老夫下来说话,就是问老夫满不满意这桩亲事?”

上官老夫人忙问道:“相爷应下了?”

王相再次点头,“应下了,贤王这两年越发稳重了,三丫头嫁过去,往后不会差。”

上官老夫人点头,“这是大喜事,只是,咱们还未对三丫头说,相爷,你看?”

上官老夫人知道孙女的心思在吕六身上,担心孙女知道后做出犯傻的事来。

王相敛住脸上的笑意,说道:“事到如今,这是她最好的归宿。云姐儿向来识时务,懂事儿,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着,王相转头吩咐道:“去传三小姐过来。”

绵儿欠身曲膝应下,转身往院外去了。

王佩云到安福堂,听了祖父的话,从震惊到抵触,再从抵触到接受,王佩云只用了片刻时间。

既然不能嫁他,那嫁谁不是一样?

况且,嫁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总比嫁一个世家子弟要强上千百倍。

那个小贱人即使是皇上亲赐的郡主,往后见着她这位王妃,也得向她见礼。

他日,倘若贤王登上大位,那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到那一天,不只是小贱人要向她见礼,就是他,见到她时,也要跪地称臣。

突然间,王佩云对未来充满期待。她想看到他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王相见孙女同意,满意的点点头,“老夫就说,咱们云姐儿是识大体的,云姐儿你好好的,好日子在后头。”

王佩云福身道谢,她心里清楚,祖父嘴里的好日子指的是什么。

晚饭后,王相将好消息向家里人说了,满府上下一片欢喜。

上官老夫人心里有话对王相说,但看着欢喜的场面,终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杨嬷嬷提醒上官老夫人,上官老夫人道:“今儿是欢喜的日子,不开心的事,换个时间再说。”

顾花语看眼时间,说道:“已经酉时了,我该回去了。”

吕子钦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问道:“那小语明儿几时过来?”

顾花语摇摇头,“为了清竹与小表姐的亲事,我得去趟庄子上,问问二舅与二舅娘他们的意思。

外祖母她们都在庄子上,明晚我留在庄子陪陪外祖母,后日再回来。”

吕子钦说道:“那后日回城,直接过来,可好?”

顾花语点点头,“好!”

顾花语回梧桐巷,交待汪姑张罗清竹与万小双的婚事。

翌日,顾花语吃过早饭动身去明月山庄。

万氏见她回来,高兴得直吩咐柳妈道,“让厨房烧糖醋排骨,炸茄盒,再让人去摘些嫩嫩的花椒叶回来,裹上欠粉跟蛋液炸上一盘,小语很喜欢这么吃。”

柳妈欢快的应下,“好的,老奴这就去吩咐。”

柳妈离开后,万氏转头又吩咐大丫道:“丫头,去地里抱个西瓜回来。”

大丫笑道:“太太,不用去地里,井里冰镇着好几个西瓜呢,小的这就去取来。”

顾花语笑道:“阿娘,你不用忙活,快来歇歇。”

万氏笑着依言坐下,问起顾成梁他们几个的情况。

顾花语自是一一回复,顺带将清竹与万小双的亲事提了提。

江氏道:“清竹这孩子本份,老实,到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是他的身份有点……我不是看不上家仆,我听说,若是奴籍,他日,所生的孩子也是奴籍,孩子不能科考,我就是有些担心小双的孩子。”

顾花语笑道:“二舅娘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清竹脱了籍,往后,清竹不再是奴籍了。

万贵华与江氏听说清竹脱了籍,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下来,高兴的朝顾花语道谢。

万氏笑道:“二嫂以往总担心女儿嫁到婆家受婆婆的气,受小姑子气……总有操不完的心,现在好了,大双在身边,小双也在身边。”

江氏笑着说道:“这都是托小语的福,若不是小语,我们一家子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

平老夫人笑道:“茂花,咱们不兴说这些,一家人能遇到一起,就是缘份。咱们知福惜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比什么都强!”

茂花是江氏的名。

万氏点头道:“老夫人说的是,往后,咱们谁也不许说托福这样的话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比什么都强。”

江氏笑着说道:“好,听老夫人的,往后不说了。”

顾花语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坐在矮凳上,靠着平老夫人,和家人一起东拉西扯的闲聊。

晚饭后,顾花语去到平老夫人的屋子,将一摞帖子放到桌上,“外祖母,这些都是给你的,其中有几家连发的好几回。”

王夫人接过帖子看后,将递帖子的人家一一禀给平老夫人。

平老夫人听后,说道:“唉,这世间,真是很现实。

咱们落魄这些年,走往的人家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

登咱们门的,不外乎就英子,承国公府的秦老夫人,新兰,已经过世的宁远侯府的田老夫人几个。

她们过来看咱们,也不兴递帖子,得闲了想起了,就来看看咱们。”

说到这儿,平老夫人重重的叹口气。

顾花语劝道:“外祖母不必伤怀,若是不想去,咱们不去就是。往后,他们再送帖子来,咱们婉拒了就是。”

王夫人也跟着劝慰。

平老夫人说道:“我就是感慨一下,嫣然下次若再收到帖子,就以我在庄子上将养为由,婉拒了就是。”

王夫人接过话来,“多拒几次,也就没人再递了。”

顾花语点点头,“好。”

平老夫人问道:“嫣然,最近还好吗?你的身份公开后,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顾花语摇摇头,“没有,一切正常。就是花叙与陈松死了,当年的线索也断了。”

顾花语有些后悔自己草草的要了花叙与陈松的命。

当时到底年轻了,得知二人的所作所为,简单粗暴的了结了二人。

若花叙与陈松在世,查起来,会不会顺很多?

假如重来一回,她还会这么做吗?

想想朱老他们这些老供奉,她想,她还会这会做的。

“嫣然,嫣然……”

王夫人边叫边拉了拉顾花语的手,顾花语回过神来。

“舅母。”

平老夫人问道:“嫣然在想什么呢?想得出神了。”

顾花语说道:“我在想,是不是哪里有疏忽的地方?”

平老夫人安慰道:“你也别急,事隔多年,查起来本来就费劲。咱们慢慢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顾花语点点头,“外祖母说的是。不早了,外祖母早些歇歇,嫣然告辞。”

顾花语怕提起母亲的事,外祖母心里难受,匆匆结束话题。

顾花语从平老夫人的屋子出来,沿着长廊回自己的屋子。

郊外的夜晚,月色如水,蝉鸣阵阵,徐徐晚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

顾花语看着撒满月光的庭院,止住回屋的脚步,转而去到院中。

顾花语抬头看向天际,晧月当空,她突然很想花锦麟跟爸妈了,不知此时此刻的他们,是否一切安好?

顾花语坐在花坛边,双手往后撑,仰头看着天空,看似赏月,思绪已飞到遥远的世界,就连顾成楠走过来她也没有察觉。

“小语,你在这里?”

顾花语回过神来,坐直身来了,回头看向顾成楠。

心下骇然,顾成楠何时过来的?她竟然半点没有察觉,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一回了。

“二哥,还没有歇下?”

顾成楠在顾花语的对面坐下,“没有,没有睡意,院子里凉快。所以出来坐坐,没有想到遇上小语。”

顾花语说道:“我刚从外祖母的那里过来,见夜色甚好,便到这儿坐坐。二哥喝酒吗?”

顾成楠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这么好的夜色,不小酌两杯,有点辜负了。”

顾花语转头吩咐道:“清羽,到厨房取些酒和菜来。”

清羽从暗处闪出来,转身往厨房去。

顾成楠看到清羽,问道:“你父母亲的案子查得怎样了?有线索吗?”

顾花语不想多谈此事,简单的说道,“还没有。”

顾成楠安慰道:“十多年了,查起来肯定不易,不要心急,慢慢来。”

顾花语点点头,“谢谢二哥,我知道的。”

兄妹二人说话之际,清羽端着酒菜过来,同行的,还有陈雪。

陈雪将碗碟放到石桌上,朝顾花语见礼,“郡主好。”

清羽解释道:“我去厨房,正好遇上陈小姐,陈小姐听说小的给郡主送酒菜,就主动过来帮忙了。”

顾花语招呼道:“二哥说,如此夜色,若不喝两杯,便是辜负了良辰美景。雪姐来了,一起喝两杯。”

陈雪听说顾花语未歇下,想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见顾花语热情招呼,到有些盛情难却了,可又顾及着主仆间的礼仪。

顾花语察觉到陈雪的犹豫,转而将清羽一起留下。“清羽,你再跑一趟,多拿两副碗筷来,你也留下喝两杯。”

顾花语常与大伙一道喝酒吃饭,清羽早已习惯,爽朗的应道:“多谢郡主,小的这就去。”

陈雪见清羽应得爽快,心里那份顾及淡了不少。说道:“谢谢郡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成楠看出陈雪的拘谨,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陈小姐不必拘礼。”

陈雪在顾花语的右手边坐下,说道:“谢谢二爷。”

顾成楠将自己面前的碗筷放到陈雪面前,笑着说道:“陈小姐说谢就见外了。陈小姐教初一武功,在下才该谢陈小姐。”

顾花语看向陈雪,“初一在跟雪姐习武功?”

陈雪说道:“那日我在院里练功,正好被初一瞧见,就缠着我教他。”

“郡主,一坛酒少了点,小的又拿了一坛来,咱们今儿喝得尽兴。”清羽抱着酒坛过来。

顾花语回头见清羽抱了个大坛,回头问道:“你俩酒量如何?”

顾成楠看着清羽手上的酒坛,说道:“我的酒量一般……”

不等顾成楠说完,清羽抢过话来,“二爷不可以怂。”

陈雪从清羽手里接个碗筷,说道:“无妨,我陪你喝。”

顾花语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能喝的。”

陈雪边倒酒边说道:“小时候,阿爹,师傅他们喝酒时,总会给我喝两口,慢慢的,酒量就起来了。”

陈雪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看向顾花语。

顾成楠不知陈松的事,夜色下也未察觉到陈雪的表情,接过话来,“你一个姑娘家,你阿爹他们也让你喝酒?”

陈雪不自在的看眼顾花语。

顾花语说道:“雪姐是江湖儿女,家里不拘这些小节。”

顾成楠了然,“原来如此。就这份不拘小节,羡煞多少人。”

“那是,来来,咱们走一个。”清羽朝大家举起酒碗。

三人举起碗跟他碰了下。

顾成楠喝一口酒,招呼道:“来,吃菜。”

三人纷纷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几个回合下来,顾成楠的话多了许多,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人呀,小时候想长大,大了,又总想小时候,兄弟几个农闲时上山打猎,下河抓鱼,将所猎之物拿去换钱,买些家里日常所需。

那时家里好穷,自己能为家里出力了,是家里极重要的人。那些日子过得很苦,心里却很高兴。”

顾成楠想到哪就说到哪,感慨不已。

顾花语端起碗对顾成楠说道:“二哥,敬你,那些日子,你没少为我付药钱,还给我买窝丝糖。”

顾成楠笑着端起碗与顾花语碰一下,低头喝一口,说道:“那会儿,你又瘦又小,却懂事得很。

那药明明苦得要命,你喝时,眉头皱得打结,看得人心痛。

你怕我们心痛难过,每回都反过来安慰我们,直说没事。你呀,就是太懂事了。”

顾成楠说得眼睛发酸,为了掩饰自己情绪,端起酒碗喝了口酒。

陈雪问道:“郡主小时候身子不好?”

顾花语点点头,“阿娘说是当年被烟熏了,回石城的路上,又天寒地冻的染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落下了病根。需要长年吃药。”

陈雪听后,内疚不已。

顾花语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朝她摇摇头,小声道:“都过去了。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