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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夜晚来得比往常更早一些,伫立在郊外芦苇荡附近的莲花楼点起了蜡烛,橙黄色的烛火将小楼照得敞亮。

门前不远处的空地,摆了一张八仙桌,桌案上的应季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甜,迎着晚风在空中弥漫。

桌子旁边则放了张大大的躺椅,蓝衣青年手持一卷《千金方》,躺在藤椅里看得津津有味。偶尔遇到生涩难懂之处,剑眉微扬,又很快地归于平静。

白夭夭裹着毛茸茸的红色披风从里屋出来,见李莲花看药师宫送来的医书看得入神,心下纳闷。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俯身凝望他的同时,挡住了桌上散发的柔和烛光,“小花花,看什么看得这般入神?”

“千金方啊。”李莲花拨开她垂落在书籍上的青丝,继续翻过一页。

“这有什么好看的?”白夭夭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奈何不得他半分,只能是提起裙摆跨坐在他腿上,整个人伏在他身上,汲取着秋日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李莲花一手环住她的腰,目光始终没有从医书上头移开。这般入迷倒叫白夭夭有些好奇,他到底看的是千金方还是旁的不入流话本。

“让我也看看。”白夭夭伸手夺过书籍,借着微弱的烛光,隐隐约约看到上面写着的是妇人方上卷,求子第一。

李莲花与她对视,明知故问道:“有何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她瞪圆了眼睛,面露古怪之色,“你看这个作什么?不许看了!”

未等李莲花开口,白夭夭像只羞答答的兔子,卷着披风缩进他怀里,絮絮叨叨道:“笛飞声的罡气委实厉害,我给方小宝针灸、喂药,始终不见醒。看样子还得是扬州慢才能勉强压一压,不过花花如今可不能再用武功了,届时小宝的罡气未解,你就要毒发身亡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好的话,连连摇头。

李莲花将她的脑袋从怀里拔出来,默默凝睇着她。半晌后,方神色肃然道:“夭夭,我差点忘了同你说,这严夫子绝非善类,我们要远离他。”

“嗯?”白夭夭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为何这样说?”

李莲花摸了摸她的脸,“虽说夭夭总调侃我吃严夫子这个情敌的醋,可我看来,他看你的眼神很是复杂。爱慕有之,敬仰有之,更多的是像看猎物一样看你。”

他说到这里,明显感觉到白夭夭浑身一抖,忙将她搂入怀中,哄道:“许是我的错觉罢,你别多想。”

严述这人体弱多病,看似温文尔雅,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模样。可李莲花很清楚,这人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

纵横江湖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道貌岸然的小人,灵山派掌门王青山为其一,前任武林盟主燕无双为其二,识人能力说坏也不坏,他本能的觉得严述恐怕为其三。

白夭夭思绪乱得厉害,严述的模样与十五年前的旧事在脑海中重叠、回闪。

黑暗雨夜,猩红的鲜血顺着雨水蔓延至她脚下,刺鼻的血腥味包裹着她,几度让她呕吐不止。她隐约记得茫茫雨幕之中也有一双眼睛,像看猎物一样看着她自己。

眼神似寒冰,他唇角肆意扬起的弧度,扭曲成狰狞的笑意,缓缓朝她伸来的大手似要把她拖进无尽的深渊,难受得让人窒息。

混沌之中,她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温热,似有人拉了她一把,将她从冰冷刺骨的雨夜里扯了出来,回到被温暖包围的初秋夜晚。

意识缓缓回笼,率先闯入视线的是李莲花温柔的笑脸,看得她眼底泪光涌现。

李莲花望着她带着泪意的眼睛,便知晓他那聪慧无双、医术高明的老婆又陷入十五年前的梦魇里。

他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后背,笑着哄道:“万事有我呢,见着夭夭哭,我也想哭了。”

不着边际的话语成功将人逗笑,白夭夭想起什么,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人拉过来,狠狠地吻过去。

李莲花眼睛亮晶晶的,“这么突然?”

“还你利息。”白夭夭眨眨眼,笑得分外狡黠。旋即,第二个吻应声落下。

最后一吻,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白夭夭细软的青丝落到他脸上,夹杂淡淡发香,勾得他眼里有浓烈的火光乍现。她拨开青丝,指尖抚上他精致的眉宇,“李小花,我们圆房吧。”

她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反倒让脸皮厚惯的李莲花不好意思起来。

“啊?”

白夭夭凝着他躲闪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我们圆房吧。”

心跳声如擂鼓,微凉的山风也无法带走脸颊上滚烫的绯色。

“这个嘛……”

“……”

“我觉得……不、不太好吧……”

白夭夭气结,上手扒拉他的衣襟,“我自己来!”

“哎哟,轻点轻点!”李莲花左闪右躲,躺椅上委实施展不开,又恐她从上面摔下来,一不留神便被她柔软的小手钻进胸膛,冷冰冰的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扭扭捏捏,一副受了欺辱的小媳妇模样,“诶,我不是这样的人。”

“闭嘴!”白夭夭狠狠瞪了他一眼,欺身上去堵住了他这张破嘴。

下一刻,李莲花的攻势变得越发激烈,反客为主一寸寸地掠夺她的呼吸。

白夭夭招架不住,抬眸撞见他眼里燃烧着灼热的火焰,瞬间被吓了一跳。

心脏咚咚跳,薄唇不曾移开,手又贴合上柔软的丰唇,隔着衣物肆意蹂躏,让她喘息不已。

晚间的微风有点凉,却带不走两人身上节节攀升的体温。李莲花贴合着她细腻丝滑的脖子一路往下,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将人搂着翻了个身,压在被毛茸茸羊毛毯子包裹着的躺椅上。

白夭夭紧张得说不出话,本能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他总能给予她很大的宽慰,让她在一片漆黑中不由得发出难为情的声音。

玩出火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嘘!小声点。”李莲花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笑着提醒她。

白夭夭下意识捂住嘴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痴望于他,把李莲花看得喉咙微微滚动,气恼地狠狠咬了口她精致的锁骨。

行吧,这种事情拖拖拉拉数月,总要经历的。她迷迷糊糊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白夭夭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用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脸见人。

“我好累啊,花花饶了我吧……”

李莲花拍了拍她,专注于收拾战场,“别乱动,我给你收拾收拾再睡。”

“不许占我便宜……”她没骨气地哼叫出声,闻着风中传来的浅笑,顿时把脸深埋毛毯上。

“好了心肝,睡吧。”李莲花细心地给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然后将放在桌上的另一床羊毛毯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

他看得心头大动,在她的酒窝上狠狠啃了一口,才转身将桌案上的烛火点燃。

李莲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明月当空,银白月光徐徐挥洒大地,将漆黑的芦苇荡照亮。

他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晚啦,我菜还没浇呢!”

说着,不徐不疾地套上外套,边嘱咐狐狸精看好白夭夭边朝莲花楼走进去,不出片刻便提着一桶水走了出来。

他心情颇愉悦地哼着小曲,用勺子舀了水浇菜,顺道将给白夭夭种的粉色山茶花修剪一下枝叶。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到了后半夜,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

这边刚刚打理好菜圃,某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大少爷气冲冲地从莲花楼朝他走来,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李莲花叹气,“得了,真正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