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肖俊不在BJ，董事会临时给王景盛派了一个特助。
是个女的，姓严，名灵珊。不知道他爸爸是怎么想的？居然给女儿取了笑傲江湖小师妹的名字。也不怕人家取笑他是伪君子岳不群，最后得一个挥刀自宫的下场。
王景盛头一回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一愣。
看简历，她的学历很高，美国藤校的金融学硕士。因为是秦先勇推荐的，有在简历上标注推荐语：智商很高，可以跟上节奏，你不要我要。
王景盛信任秦先勇的眼光，把她留了下来。第一眼的印象不错，五官长得秀气，戴了一幅大眼镜，衣饰不华丽，却很清爽。
她很机灵，做事情有路心悦当年的劲头，反应快，思路清晰，遇到不懂的地方会努力学习。
王景盛对她还算满意，扔很多报表给她看，夯实她的基础。
这会儿，他刚刚回来公司，便看到严灵珊抱了一大叠资料，从小会议室里出来。
看到王景盛过来，她眼睛明显一亮，小跑几步跟过去，“盛少，昨天您给我的那些数据里头，有一个小问题，我想问问您原因。”
“嗯。”王景盛淡淡地点头。
一前一后，俩人进了办公室。
王景盛坐下，仰起头看她，“哪里不懂？”
严灵珊把资料搁在桌上，从里头抽出一张，摆到王景盛的面前，歪着看一会儿，手指点着上头的一组数字，“您看这里。”
她凑得近，一股清甜的香气浮起来。
王景盛微微地蹙起眉，身体往后靠靠，拿起那起那张表格，仔细地看。
严灵珊恍若不知，目光殷切地看着他，“这个数据如果正确的话，这个项目要重新核算。”
停顿数秒。
王景盛的面色沉下来，把表格扔回桌面，“这个项目是邹永辉负责的，你去跟他核实。”
“好的，盛少。”
严灵珊拿回表格，乖乖地退去原地站好，笑容很盛，“那我出去了。”
王景盛没有看她，“嗯。”
……
表面上还是平静，下午三点，王景盛和路心悦几乎同时接到电话。
内容是一致的，结果却是相反的。
T城海滨新城核心区域A3地块，被戴氏集团以153%的溢价率收入囊中。
“行啊，真拍下来了。”路心悦高兴地说。
那头是范哲南，他颇多感慨，“拍地的压力太大了，最后那一拍，我手都软了。”
“你干得很棒。”
路心悦笑眯眯地安慰他，“这块地对于锦城来讲，就像是皇冠上的明珠，珍贵得很。一时不察，被咱们抢下来，他们且懊恼着呢。153%的溢价率是高了，但是有很强的战略意义，可以接受。”
她说得豪迈，其实心里头也没底，原本她以为150%的溢价率是上限，没想到T城锦城的人这么拼，也没想到范哲南居然扛下来了。
事已至此，她也必须扛住。
重重地舒一口气，她给卫舒打电话，“153%的溢价率确实拍高了，马上开发必定会亏本。但是内地土地增值的速度很快，一年后局面会不同。”
卫舒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你要警惕范哲南，这回定下的底限是150%，就记律而言，到这个位置，他就应该收手。”
“出发之前，我有跟他讲过，内行人知道底限，到150%的时候，对方也会认为是底限，他可以再往上报一次。”
路心悦淡定地答，“所以，如果有人违反纪律，那也是我。”
卫舒笑起来，声音听着愉快，“不错啊，懂得再留一张底牌。不过你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我这边要有交代。”
一听到写报告，路心悦的脑门子立刻发了麻，然而也没办法，恹恹地答，“知道了。”
刚想挂电话，卫舒问一句，“后天BJ有地产圈的行业年会？”
“嗯。”
“我记得BJ的行业年会是要走红地毯的。”
“对啊。”
“你找好男伴了吗？”
“没，打算一个人走。”
“一个人多不合适，广通地产的老总是我朋友，他也会过去，你要不和他一起走红地毯吧。”
“不要。”
路心悦毫不犹豫地拒绝，“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能行。”
卫舒想到了提一句，她不愿意么，也就算了。
“你爸爸要在香港过年，过完年才能过去BJ，你要不要也过来？他打算把半山的别墅过户给宝宝，你正好过来看看环境。”
路心悦没想到戴坚瑞玩真的，还是拒绝，“我和宝宝都不打算去香港，半山的别墅留给嘉恒吧。”
卫舒无语，“你这人啊。”
……
锦城大厦。
T城海滨新城拍地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个是锦城的重点项目，五年前王文轩便是去的那里，认认真真地搞过三年。之后他调回BJ，锦城在海滨新城的布局已经完成大半，且蒸蒸日上。
而戴氏在T城只有一个小办事处，横空出世一般，截走了最关键的一块地。
王文轩头一个坐不住，气咻咻地奔去总裁办公室。
严灵珊初来乍到的，对轩小霸王的名声领略得不够深刻。见秘书没拦住他，勇敢地跳出来。
“轩少，总裁正在约谈公事，麻烦您稍候。”
公司有公司的规矩，王文轩不至于冲进去，但他是来找麻烦的，里头那个惹不到，就惹外头的。
眉头挑一挑，半笑不笑地看她，“你谁啊？身材不错嘛。”
严灵珊怔一怔，“轩少，您看着仪表堂堂，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究？”
这话风和路心悦有点像啊。
王文轩立时来了兴趣，上下打量她，“新来的秘书？”
“我是盛少的特助--严灵珊，轩少您好。”严灵珊站直了身体，很有礼貌地做自我介绍。
“特助？”
王文轩盯着她看一会儿，“你是谁招进来的？”
严灵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迟疑地答，“我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秦特助推荐过来的。”
王文轩突地笑了，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她，“秦先勇很清楚总裁的品味嘛，她推荐过来的特助，必然有独到之处。”
严灵珊皱起眉，“我刚从美国回来，那边的人说话直接不拐弯抹角，我不太清楚轩少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潜台词？”
“我是在表扬你。”
王文轩呵呵地笑两声，然后他出人意料地转过身，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