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盛陡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正眼看过这个特助，不然怎么会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难得地笑一笑，“你平时都是戴眼镜，突然摘掉，一时没反应过来。”
得了他的好脸色，严灵珊有点小兴奋，“秦姐带我出来见世面，如果您一个人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红地毯。有直播的，S市分公司的沈总带了个穿着清凉的女明星，刚刚上去。”
王景盛轻皱起眉，没等他说话，秦先勇在边上淡悠悠地搭一句，“戴氏集团的路总裁跟在后头，她边上的那个，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新港生的幕后老板麦文鉴。盛少……不去看看热闹？”
王景盛的眼瞳微微收紧。
沉吟片刻，他淡声道，“好，我和你们一起走红毯。”
……
三个人走红毯的情况偶尔也是有的。
只是这个左右关系不大容易解决。
王景盛的衣着也是正式，意大利手工作坊里出来的西装，面料昂贵，工艺精湛，把他的俊姿挺拔的身材衬托得超凡脱俗。
他是总裁派头，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步姿沉稳。他走在左边，秦先勇站中间，严灵珊挽着秦先勇的手臂，走在最右边。
三个人走得也是齐整。
王景盛面色沉静，目光注视前方，从头到晚都没有说话。严灵珊却是好奇，东看看西望望，不时凑去秦先勇耳边说悄悄话。
秦先勇很惯着她，有问有答，气氛也算不错。
他们走得快，差点超过前面一对。
搞得前面的也走得急，一位脚踩高跟鞋的女士，差点因此崴脚。
进到里面。
王景盛的脚步缓了。
里头很大，是一个巨大的T型舞台，T的两边是疏散的小圆桌和椅子，两侧是自助餐点，客人可以随意走动。
年会的形式是自由、活泼、疏散又集合。
“盛少，秦姐说这里头的位置可以随便坐，您打算坐哪儿？我帮您拿点吃的。”严灵珊乐呵呵地凑上去。
王景盛淡淡地瞥她一眼，“不用，你们自便。”
他已经看到路心悦的位置，里头暖气很足，她脱了那件貂皮大衣，仅仅穿一件白色花纹的高腰晚礼服，发髻高高挽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加上她的知性随性的气质，看上去优雅极了。
她边上没有麦文鉴，却奇迹般地坐着沈自若，俩人像是熟人一般，笑吟吟地聊着天。
王景盛浅浅地眯起眼，不错啊，很受欢迎。
他站着没动，秦先勇走过去，像是无意，“盛少，三点钟方向，玉薇朝您走过来了。”
王景盛皱起眉，侧过头去看。
果然看到玉薇走过来，不过几个月，她瘦了很多，穿的也是晚礼服，式样却是保守，还是朝着大方得体的方向打扮自己。
她笑容婉约，“景盛，你来了。”
王景盛不语，面容寂淡，单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挺拔又高冷。
玉薇恍若未觉，继续和他说话，“我一周前回来的，一直想去找你，又怕你不见我，只好在这里等。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几句。”
王景盛安静地看她，“我认为我们没什么可以聊的。”
玉薇面色戚然，“你其实也知道的，有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承担后果。”
“那又如何？”王景盛淡淡地笑，“在你做选择的那一瞬，结果就定了，你无处喊冤。”
玉薇使劲地抿一记唇，眼底浮起些寒芒，“现在是网络时代，只要我想，就有地方喊冤。”
王景盛轻皱起眉，转过头瞟一眼秦先勇，“秦姐，听到她说的话了吗？您和玉仲唐熟悉，是不是去通个气？”
秦先勇笑得很淡，“好的，盛少。”
玉薇的面孔瞬时变了颜色，声音急促，“你们不要逼我。”
王景盛懒得理她，转过身往前走去。
“景盛。”
玉薇这一声叫得响，引来了好些注视的目光。
秦先勇微笑，“你这是何苦，凭你的条件和手段，调换方向，完全可以给自己另寻一门好亲事。其实你很清楚，当初盛少答应你的婚事仅仅是权宜之计，他那颗心一直搁在路心悦那儿。就算你成功地嫁给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甘心。”
“你是豪门中人，懂得权衡利弊，更应该懂哪些人是你惹得起的，哪些人是你惹不起的。甘心不甘心的反而在其次。”
秦先勇也懒得理她，转过身把严灵珊牵到面前，“你看看她，青葱水灵，清辙动人。盛少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假装温婉的蛇蝎女子。”
“她是谁？”玉薇的面孔有些扭曲。
秦先勇摇头，声音淡漠，“她是谁跟你没关系，这个世界很残酷的，你打不败路心悦，就已经下场了。后面的繁华与风光，都与你无关了。”
说完，她不再说话，牵了严灵珊也往前面走去。
玉薇略有茫然，怔怔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耳边飘来一问一答。
“这个老女人是谁？”
“她和盛少同岁，不算很老。不过她心态老了，所以看着很老。你可不能向她学习，要拎得清知道伐？”
玉薇苦笑，不过几个月，她就成了旧日黄花，枯败过时了。
……
路心悦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事情，进入场地后，麦文鉴轻声地跟她交代了几句，便消失了影踪。
场地内人多嘈杂，路心悦其实没听清楚他说的话。简单判断，他大概是担心安全问题，所以遁了。
丫的还挺惜命。
路心悦无所谓，她乐得轻松。
进口处可以寄存衣物，她折返过去，把昂贵的貂皮大衣给寄存了。然后，她就被沈自若盯上了，扯了她说要聊生意。
“你的明星女友呢？”她颇好奇。
沈自若淡定地指一指舞台，“她有开场演出，准备去了。”
“演什么？”
“跳舞吧，她是舞蹈科班出身。”
路心悦点点头，“难怪身材这么好。”
沈自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身材也不错啊。”
见他这副表情，路心悦下意识地低下头看，面孔蓦地一红...
她干巴巴地笑一声，“你要不要笑成这样。”
沈自若哑然失笑，“让你见笑了。”
他这么说么，路心悦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随便寻个位置坐下，又淡漫地说，“咱们有啥生意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