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悦没好气地看他，“你说呢？”
戴坚瑞瘪一瘪嘴，闷闷地说，“我让你选纨绔，你非要选精英，我有啥办法。”
路心悦挑起眉，“这只眼皮子这么浅，会是精英？”
“厉害啊，打个照面就能看7出他眼皮子浅。”戴坚瑞朝她竖一记大拇指，“不过你别小看他，他是精算师，记忆力极好，稍微一点差错都能让他挑出来。”
路心悦微微诧异，若有所思地问，“戴家的人记忆力都很强？”
戴坚瑞点头，神情有些得意，“戴氏的家谱里有记载，咱们翰林院掌院学士老祖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后面每代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类似的神童。”
路心悦沉吟，侧头看他，“您记性好吗？”
戴坚瑞哈哈一笑，“哪能个个那么神，我的记性只比一般人强点。”
“哦。”
路心悦随手拿起一份资料来看，声音很淡，“我也是过目不忘之人，谁挑谁的差错还不一定呢。”
戴坚瑞知道她记性也好，却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听她这么一讲，兴奋了，“爹地很强大啊，把这个好基因传给你了。”
路心悦抬起头，认真地说，“记忆强只是其中之一，我一路过来，遇到的都是良师。”
路爸爸是第一个，她对世界的认知一大半来自于他。而且，她还是应有海的徒弟，老狐狸的那些虚虚实实的招数她熟练得很。
没所谓地耸耸肩，“职场就该有暗斗，斗斗更健康。”
见她不以为然，戴坚瑞放下心来，高兴地挥一记拳，“爹地撑你。”
说到这个“撑”字，路心悦的眉头皱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戴坚瑞被她看得发毛，不自然地眨眨眼，“干嘛？”
路心悦抿抿唇，慢吞吞地问，“副总裁从香港赶来入职了，咱们那个顾问怎么不见人影？”
戴坚瑞知道她指的是麦文鉴，“你表叔在养伤呢。”
“在哪儿养伤？”路心悦问。
戴坚瑞怔住，不大自信地说，“最近忙你的事情，没跟他联系过。没意外他应该还在老工厂地块的仓库楼。”
路心悦哼一声，“他搞事情去了。”
“搞啥事情？”
“自己去查。”
……
受了路心悦的启发，戴坚瑞满脸疑惑地出去了。
走廊拐弯的地方，是他在这儿的临时办公室，里头有两张办公桌，老大在屋角的那张桌子前看资料。
“大伟，赶紧查一查，文鉴在不在老工厂？”
他一边指示下去，一边走去自己的位置，摸出手机给麦文鉴打电话。
那头接得慢，老半天才有声音冒出来，“喂？”
戴坚瑞没好气地问他，“你在哪儿呢？”
麦文鉴的声音懒洋洋的，“你不是在忙嘛，怎么想到查我的去向？”
“忙完了。”
“没打起来？”
“沈自若找中间人求和，加上他妈妈被王景盛在外头关了六天，也算是吃苦头，心悦不计较了，也就算了。”
戴坚瑞挑着要点，跟他说了说。然后喉咙又响起来，“这些个破事都是你闹起来的，咱们这边乱成一锅粥，你在哪儿逍遥呢？”
麦文鉴依旧不答，像是在思忖，“沈自若倒是个聪明人。”
他不说在哪儿，戴坚瑞恼火了，“你是不是搞事情去了？”
麦文鉴轻声笑，“你听到风声了？”
戴坚瑞下意识地皱起眉，声音严肃，“文鉴，戴氏集团给你撑腰，是冒了风险的，你不能害我。”
“哪能呢，我不过就是跟着秦佩玲去了一趟南方，现在她要回BJ了，我也会跟着回来。”麦文鉴说一半藏一半，“风平浪静，啥事都没有。”
戴坚瑞听得直叹气，“秦佩玲纵然国色天香，年纪也是一把，而且还是个病歪歪，动不动就自杀的人。你老盯着她干嘛？”
“我有执念。”
麦文鉴简而言之。
……
公事还是繁忙，一早上的时间，王景盛都在批阅文件。
中间严灵珊有进来一回。
她剪烫了短发，没再戴那副大眼镜，衣服换成了简洁的款式，身上有淡淡的绿茶香气。
这是她根据王文轩的描述，全新打造的“盛少喜欢的女人”形象。
进去的时候，果然让王景盛多看了一眼。她心里窃喜，却一本正经地与他汇报。
“财务部周总监的问询函是针对公司名下的全资子公司欣达的股权质押问题，我约欣达的赵总下午两点过来开会，可以吗？”
“可以。”王景盛低下头继续看资料。
“好，我去安排。”严灵珊退出去。
走到门前，趁着转身关门的机会，她又偷瞄了一眼。
她深深地认可那句话，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尤其是原本就帅气绝伦的王景盛，他眉眼专注的神情与姿态，撞碎了她的少女心。
王文轩说，“王景盛喜欢直率不装，又有才华的女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你还要努力。”
她好奇地问，“路心悦是学霸？”
王文轩不以为然地瞟她一眼，“她比你好看。”
说来说去还是要长得好看，严灵珊气急，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我不够好看？”
王文轩挑起眉，微微点头，“有点意思，王景盛喜欢娇憨可爱的漂亮女人。”
回到家里，严灵珊在网上搜了好多路心悦的照片。
比较来比较去，她沮丧的发现，自己确实不如路心悦漂亮，尤其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明澈爽利的气质，她根本模仿不出来。
严灵珊是学霸，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她不想丢失自我，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她决定有限度的接近，依旧保持真诚自我的内核。
王文轩给她看过路心悦在H城做秘书时的照片，蓬松的短发，简洁的衣饰，还有她喜欢用绿茶味的香水。
严家有御用造型师，一个电话CALL来，按着她的要求，剪烫了一个与早期路心悦有七八分像的发型。
衣服、香水都不是问题。
一大早过来公司。
不是冤家不聚头，居然在大堂里遇到了王文轩。他眼睛明显一亮，还冲她吹了一声口哨。
严灵珊神情别扭，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王文轩笑起来，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又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耳边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你丫的卸磨杀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