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凶一点。”
他眯一眯眼，回忆往事一般，“就算是路心悦，我刚开始也是打算拿钱砸她的，没想到她丫的钱比我还多。”
这话严灵珊倒是信的，讥诮地笑，“你不自量力啊。”
“确实不自量力。”王文轩自嘲地摇头。
严灵珊没想到他会认怂，心底浮起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想一想，她也认怂，“我会递辞职信。”
这个出乎王文轩的意料了，“你不行啊，和前辈比差得远了。”
“什么前辈？”
王文轩掰起手指，“玉薇、刘芸，还有赵贝怡。”
年会的时候，严灵珊有见过玉薇，印象还挺深刻，另外两个就不大清楚。
“玉薇是不是很惨？”她好奇地问。
王文轩讥诮地笑起来，“她是真不识相，居然和沈如玉勾搭到一起，结果惨不忍睹。她那个视频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我听说她逃去欧洲了，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严灵珊有听说，却没见过，“玉薇又不是拉拉，那个视频……是假的吧。”
“是不是拉拉还在其次，重点是视频内容是真的。所以啊，你老说我是坏人，实际我就是凶点，说到狠，比之王景盛我是远远不及，你说的那个坏人榜前三应该有他。”
王文轩啧啧，“玉薇虽然欠，但是好歹青梅竹马的情谊，换我最多揍她一顿，不会把她逼去绝路。”
严灵珊皱皱眉，“年会那天我有见过玉薇，她心态很不好。秦先勇说她心机很深，之前有害过盛少的妈妈，后来又害盛少的儿子，活该。”
王文轩哼一声，“活该是活该，但是王景盛的这个狠劲，你也是要承认的。不过你有秦先勇这个谋士，知道进退。选择现在辞职，你们必然是查到什么信息。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来听听。”
严灵珊白他一眼，慢吞吞地说，“没啥，就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说到这个王文轩也是摇头，“王景盛也是吃苦不计苦，当初没查路心悦的背景，这会儿又不查你的背景。”
严灵珊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不查路心悦是他的失误，不查我有啥问题。他又没看上我。”
“这倒也是。”
王文轩笑眯眯地看她，“你其实不错，如果没有路心悦在前头，搞不好能入他的眼。但是人和人就是个缘份，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你至少有一点比路心悦强。”
“啥？”严灵珊好奇地问。
“你厨艺绝佳啊，你做的那顿早餐，我至今念念不忘。哪天咱们再去喝酒，喝多了去我家睡一宿，第二天再给我做顿早餐怎么样？”
王文轩难得的，目前里闪了些殷切的光，“以前也有女人，装模作样地给老子做早餐，然而根本吃不下去。你就不一样，超五星酒店的厨艺水平。”
严灵珊又是白他一眼，“想得美。”
王文轩直起腰，很是认真地说，“你失恋，我苦口婆心地开导你，这份人情值一顿早餐吧。”
“没有恋哪来失恋？”
“暗恋也是恋啊。”
严灵珊歪过头看他，“你去买菜，我给你做一顿晚餐。”
“哪天？”
“就今天。”
严灵珊觉得自己要做点别的事情，继续放松情绪。王文轩不是好男人，但是聊天还行。
“庆祝我离职。”
王文轩意外，清俊的面孔看着有些傻，“你会做什么菜？”
“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严灵珊豪气地说，“我从小看我妈做菜，市面上买得到的菜，我都会做。”
哟。
王文轩的眉毛挑起来，“王景盛走宝了啊。”
……
路心悦没想到自己招来了一尊大神。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前台小姐的电话，“路总，富义公司的董事长严则守先生，说没有跟您预约，但是希望您抽十五分钟时间，与他见个面。”
路心悦愕然，“他在前台？”
“是的。”
路心悦晕啊，戴氏公司和航运界没有交集，这只大佬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必然是为了他女儿。
然而她完全想不出，有啥好谈的。
这只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进门是客，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
“请他进来吧。”
“好的。”
……
严则守的五官长得很好，头发是一丝不苛的黑色，身形纤瘦，气质儒雅，时光倒退二十年，也是一枚翩翩美男子。
但是他实在是严肃，眉目竖直，且正襟危坐。
路心悦有一种见训导主任的感觉。
“富义公司是航运界的翘楚，据我所知，你们未有涉足地产行业，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她笑眯眯地问。
严则守一直在打量她，“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漂亮。”
路心悦噎一记，“哦。”
“我女儿严灵珊是锦城盛少的特助，她之所以会去锦城，是因为她看中了盛少，想嫁给他。”
严则守说得很慢，“但是，根据我查探到的消息，盛少和你的关系非常暧昧，你们甚至有一个儿子。我想问一下，你有可能和他分开吗？”
路心悦说真心话，“严总，您的话吓到我了。”
严则守点点头，“我跟你约了十五分钟，有话直说比较有效率。”
路心悦无语地看他，“您问的是我的私事，我不打算配合您的效率。”
严则守凝起眉，“我女儿貌美如花，好好捯饬一下，不会比你差去多少。她有美国名校的文凭，年轻，聪明，是你的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认为你们有可能会分开。王景盛是我看中的女婿人选，我会动用我的资源，不惜代价地促成这桩婚姻。”
路心悦轻皱起眉，“如果我说不会分开呢。”
严则守意味深长地看她，“我研究过戴氏和锦城的恩怨，我觉得你们会分开。”
路心悦注视他，“您很轴。”
“很多人都这么讲。”
“您知道岳不群吗？”
路心悦觉得他无聊，所以提个无聊的问题。
“给灵珊取名字的时候不知道，在灵珊三岁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然后我阅读了金庸先生写的《笑傲江湖》，对这个人物算是了解。”严则守答得很全面。
路心悦一本正经地点头，又一本正经地问，“您觉得您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