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肆喝完杯中红酒，一副你才知道的无奈表情。
“我记得念……呃，老师说过，您不是因为各种原因，虚了吗？”苏洛试探问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虚不虚什么的会和教自己之间有明显冲突，但之前梅念雪的确有说过，邱肆已经虚了的事实。
而且后来也因为诸事颇多，便没有继续在邱肆这里求教。
闻言，邱肆又不客气赏了一个爆栗，没好气道：“时间没多少，少在这儿给老子叽叽歪歪，让你学你就学，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这要是天亮之后输给霍青的学生，万一又不凑巧之后给梅念雪知道，还说自己不护着她学生……到时候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
毕竟，一到白天，他在梅念雪眼中，充其量只是个吉祥物儿。
一个不高兴，自己身上多几个窟窿都是轻的。
最最麻烦的是，梅念雪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实力暴增得厉害。
晚上除了有限的十几分钟，其他时间还未必能稳稳赢过。
想到这些的邱肆，哪里能看着霍青给齐心扬补课，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呢？
更何况，同为副校长，他与霍青本就不对付。
培养的两个学生，实力倒也能看得过去，奈何都是心性凉薄、自私自利之辈，这种人一旦身居高位，反而最是恐怖。
于公于私，都无法坐视不理。
拎起苏洛直接丢进了镇神楼，邱肆也紧跟着跳了进去。
这是一片迷蒙漆黑的虚无空间。
苏洛环顾四周，眼中不觉亮起星芒。
如今的极目星瞳，伴随体魄属性的提升，视野范围同样也增加至上千里。
一眼望去，是完全相同的景象。
漆黑且虚无，没有边际可言。
就在内心疑惑丛生之际，他猛然觉察到一股连灵魂都为之震颤的恐怖气息。
抬起头，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他不自觉轻呼口气。
只见邱肆双手负后，踩着虚空一步一步，如同在走楼梯般，缓缓而来。
最令苏洛内心震撼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感知到半点空间微粒的移动。
也就是说，这是远比空间置换，更上级的秘术。
看到苏洛一脸错愕的神情，邱肆心中冷哼一声，自己要真不留几个压箱底儿的秘术，又如何能在天赋被扭转后，依旧获得【夜王】的封号。
“空间之力的领悟使用，本质内核便在于精神力的多寡。”邱肆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讲解，“当然，空间系天赋的觉醒者，可以更轻松入门，也能走得更远。”
“其他觉醒者，倘若精神力足够高，方法得当，同样也能领悟空间之力。”
说话间，邱肆单手画圆，屈指轻弹。
苏洛忽然面色大变，赶忙侧身闪躲。
“他能看得到空间之力？”邱肆眉头微挑，眼中有一掠而过的笑意。
下秒，便看到身后空间，犹如镜子般支离破碎，数之不尽的空间碎片散落的刹那，一道深不见底漆黑漩涡油然而生。
强大的吸力，仿佛万千无形的手臂撕扯。
破碎的空间亦在眨眼之后，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空间一旦破碎，原来的平衡便会被打破。随之产生恢复平衡的力量，是破坏时力量的数倍！”
“破碎的面积越大，恢复时的力量也会更加恐怖。”
解释的过程中，邱肆并没有忘记演示。
随手攻击便有十足的破坏力，而到最后，他将左手抬起，与鼻梁一样处于中线。
苏洛此刻的呼吸亦出现短暂的停滞。
两人所在的这一方空间，所有空间微粒仿佛秋风扫落叶般，仅瞬间的功夫便被彻底激活。
“看好了！我只演示这一次。”
邱肆话音落下，却用出空间置换，闪现于千里之外。
紧接着，他以右脚为旋转中心，左臂如刀似剑。
一指切虚空！
次元一斩！
咔嚓！
咔嚓！
咔嚓！
巨大的圆形斩切面，倏然迸发刺目辉华，皎洁如明月。
下一秒。
这辉华好似开枝散叶般，弹指蔓延，充斥这无垠的虚空，仿佛宇宙初开的巨大灾劫，足可令万物破碎、虚空孤寂，目之所及的一切，尽皆成为永恒。
正如邱肆方才所言，空间破碎的面积越大，所产生的恢复平衡的力量，亦会疯狂倍增。
这份力量，虽然可以让空间快速恢复，但却对原有空间中的存在，产生无法想象的毁灭。
瞬息之后虚空恢复原样，一如最初时那般漫无边际、漆黑死寂。
但，亲眼目睹一切的苏洛却知道，除了邱肆所在咫尺空间，全部都经过了破碎与重组。
“这一招，好像有点难。”苏洛虽心有所感，一旦尝试更觉步履维艰，不觉感慨说道。
邱肆没好气冷哼，道：“我只是要让你明白空间规则。”
“相比起来，你还是先把这一招固化空间学会再说！”
点点头，苏洛闭上眼，若有所思，同时也明白了刚才邱肆漫步虚空、如履平地的原理所在。
当然，固化空间，更像是一种炸弹。
利用凝聚空间微粒，再突然释放，从而将原有空间的平衡打破……
如今达到SS级强度的天赋全元素掌握， 实际上也可以掌握空间微粒。
只是由于精神力的限制，掌握的数量有限。
反复回忆中，苏洛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十分艰难地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圆。
学着邱肆也用手指轻弹，刚凝聚的空间微粒，才飞出不到10厘米，便直接作鸟兽散。
轻轻拍了拍肩膀，邱肆虽然震惊于苏洛能快速完成空间固化，只是又看见他在另一头吃瘪，当即不免闭着眼、得意安慰道：
“没事儿，这是初学者常有的现象。”
“想当初我学的时候，也反反复复练了20几个小时才……”
咔嚓！
邱肆猛然睁眼，眼前的一幕令他不觉抹了把脸。
即便比不得自己灵活如意，却也缓慢地完成了从固化空间、发射到引发空间破碎的全过程。
瞧着苏洛一遍比一遍熟练，邱肆顿时变成如死鱼眼般。
若非要保持深不可测的形象，真想大声摇着苏洛的肩膀，说一句：
“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天空才微微亮时，邱肆已经结束教学环节。
将苏洛送回房间，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之后，他坐在镇神楼顶，对着朝霞陷入深深的思考。
梅念雪，你为什么还没被他掏空？
…
…
上午9点。
最后的天榜定位战，如期进行。
裁判高声宣布对战名单。
首先是苏洛与天榜第3孟黎笑、接着是齐心扬与许梦宸。
对此，孟黎笑大骂坑爹，直接选择认输。
而许梦宸身体虽无大碍，却被自己的秘术砸到晕厥，至今未醒。
最后顺理成章，便是苏洛与齐心扬，决定谁才是天榜第一的定位战终章。
苏洛在万千目光注视下登台。
与此同时，齐心扬走上擂台，不时有压抑的笑声传来。
裁判见状也不禁无奈，“年轻人，要懂得克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