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晴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爸爸,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的啊,女儿会帮你的。”
“雪晴,好孩子别哭,自从双规那天起,爸爸就想通了,这一切都是报应,现在爸爸活的挺好的,虽然饭菜没有油水,但是高血压高血脂胆固醇都下来了,爸爸比以前瘦了二十多斤了,乖,囡囡不哭啊。”
江雪晴已经泣不成声,她挂了电话,镇定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个号码,说:“是刘子光么,谢谢你,该我履行诺言了,晚上八点半,夏日酒店大堂见。”
夏日酒店是江北市一家小有名气的宾馆,位于淮江边上,造型如同一只鼓起风帆的航船,所有的房间都是朝着江水的全景落地玻璃,连卫生间都是透明玻璃的,所有的卧具都是日本进口的水床,天花板上更是模拟星空的景色,浪漫至极,可谓江北住宿业界一绝。
试想一下,带着情人在夏日酒店开个房间,躺在水床上,望着满天星斗和全景玻璃窗外旖旎的淮江夜景,再打开冰箱倒上一杯红酒,那个氛围简直难以言表啊。
江雪晴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夏日酒店,开了一个大床房,先洗了个澡,穿着洁白的浴袍躺在了水床上,湿漉漉的头发如乌云一般披散下来,修长苗条的大腿从浴袍下伸出来,光洁细嫩,皮肤吹弹可破。
仰面朝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雪晴发出一声叹息:我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床头柜上,一包大号螺纹水果味的杜蕾斯静静的放着,等待着使用它的人的到来。
八点钟,刘子光骑着自行车抵达了夏日酒店,走进大堂,一名服务生迎面走来:“请问您是刘子光先生么?”
“是我。”
“这是一位客人让我交给您的。”
刘子光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房卡,上面印着房间号。
“哦,谢谢。”刘子光将房卡揣进了口袋里。
这一夜,江雪晴一直在等待,但直到东方破晓,她等的人还没有来,早上九点的时候,江雪晴实在饿坏了,打电话点了早餐,服务员送早餐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滑出房卡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你已经不欠我了。
这一刻,江雪晴的眼泪夺眶而出。
自从父亲出事以后,一直生长在蜜罐里的江雪晴从九天跌落凡尘,见惯了白眼和势力,亲戚朋友翻脸不认人,同事上级的嘴脸更是丑恶,对自己的身体垂涎三尺,不达目的便落井下石,这短短的三个月来,江雪晴简直如同生活在地狱里一般。
但是今天,东方终于破晓,一缕阳光刺透了重重阴霾,刚开始的时候,江雪晴哭的还很压抑,但是到了后来却畅快淋漓的哭起来,将多日的愤懑和压力统统宣泄了出来。
市立医院,急诊科,最近几天方霏的心情不大好,同事小丽请她去喝咖啡,最近江北市新开了一家星巴克,自认为比较小资的男女都要去品尝一下呢。
方霏不是很感兴趣,但耐不住小丽的热情邀请,两个人下了班就跑去星巴克喝咖啡了,她们点的是花式的卡布奇诺,喝着咖啡,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方霏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想的全是刘子光这个负心汉。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方霏眼睛一亮,那不是和刘子光有暧昧的女孩么,她也来了!
来的正是卫子芊和沈芳,今天难得卫子芊有空,沈芳把妞妞扔给老疤照顾,自己拉着老同学到星巴克来喝咖啡。
两人落座,正好在方霏的斜对面,卫子芊从包里拿出一个马克杯对服务员说:“我只习惯用自己的杯子,来一杯极品蓝山。”
方霏瞪大了眼睛,精神头也上来了,装作喝咖啡的样子,其实小耳朵早就竖起来了,偷听那两个女人的谈话。
沈芳和卫子芊不认识方霏,方霏可认识她们俩,沈芳就是上次女儿被匪徒劫持在银行里的那个母亲,卫子芊是那天深夜主动把头扎在刘子光怀里的女人,方霏可记得清清楚楚。
坐定以后,卫子芊从提包里拿出便携上网笔记本,打开之后开始处理工作邮件,沈芳打趣说:“你好忙哦,出来喝个咖啡还不忘工作,怪不得短短时间就当上总裁助理了。”
卫子芊淡淡的笑了,一手端起咖啡杯,双腿优雅的叠在一起,说:“没办法,习惯了,我喜欢工作,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有存在感。”
沈芳一撇嘴:“少来,你又不是丑的不能见人的老菜皮,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吧,还不够剩女的标准呢,不过你这样下去也快了,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刘,你俩相处的怎么样?”
卫子芊摇摇头:“他是他,我是我,只不过是同在一家公司而已,没有什么交集的。”
沈芳说:“咱们是老同学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喜欢他,告诉你,小刘和我们家疤子是朋友,改天我安排个机会,咱们一起坐下来喝咖啡怎么样。”
卫子芊说:“芳芳,你就别掺乎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他,但是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啊,这样啊,也是,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怎么会少了女人呢,唉,是我没考虑周全,喝咖啡喝咖啡。”
卫子芊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喜欢的人,一定比我优秀很多倍……”
这边,方霏喜滋滋的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呲牙一笑,两颗白生生的小虎牙彰显着无敌的青春,小女孩这下心里踏实了,刘子光这个臭坏蛋还算老实,没有在外面乱来,是自己冤枉他了。
这下方霏开心了,喜笑颜开,叫服务员过来加两份提拉米苏和芝士条,吓得小丽赶紧捂住了钱包:“方霏,我今天可没带多少钱。”
“没关系,我请客。”方霏笑眯眯的说。
环卫处的同事们组织去老张家烧纸,刘子光接了玄子的富康,亲自开车陪老妈过去,已故同事老张家位于城西的某小区,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陈设简单,老张的丈夫眼神呆滞的坐在妻子的遗像旁边,孩子只有十七岁,披麻戴孝跪在门口,见人来了就磕头。
老妈和那些同事都是环卫处招聘的临时工,大家同命相连,年岁也差不多,看见这副凄凉的景象无不悄悄落泪,老张只是临时工,所以环卫处也没给多少抚恤金,肇事者一方在交警的协调下答应给六万块钱,但到现在还没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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