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还是去了迹部家。
说起来这些年来,慈郎去迹部家的次数比去隔壁新一家还多,所以迹部家从管家到仆人和女仆,对慈郎的熟悉可以说仅次于主人迹部一家人了。
因此,在把慈郎迎进大门之后,马上就有女仆下去准备符合慈郎口味的饮品跟点心。
而迹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穿着冰帝网球部正选队服就直接把慈郎拉到了网球场。
慈郎也没有反对,反正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比赛跟流汗让迹部把心底的压抑给发泄出来,既然迹部都不需要休息,慈郎自然更加不在意了。
到了慈郎这种水平,即使对手是冰帝的网球部部长迹部,也可以很轻易地支配整场比赛。
为了让迹部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今天冰帝的失败,慈郎特意把比赛时间拉长,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发球得分或者回球得分,而是把每一球都打到迹部堪堪可以接到的地方。
这样一来,既不会让迹部觉得无趣,又可以让迹部满场跑,慢慢地把心底的压抑都通过汗水给流出来。
三个小时之后,面对慈郎打回来的球,迹部刚想跑向球来的方向却没有成功,脚下一软,狠狠地跌倒在地。
把视线从已经落到自己半场的小黄球移到慈郎脸上,迹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道:
“好了……就打到这里吧……本大爷没有力气了……”
迹部没有嘴硬,直接对慈郎道出了自己此时的虚弱。
“表现地不错,比上次多坚持了十分钟。”
比起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迹部,走过去把迹部搀扶起来的慈郎脸上连一丝汗渍都没有,清爽地让迹部心里很是一个不平衡。
在同一个社团相处两年多了,练习赛、指导赛、友谊赛、正式比赛……慈郎参加的比赛数不胜数,但是迹部还真没见过他流过一滴汗!
——能够逼出慈郎真正实力的,绝对是本大爷!
不知道第多少次,迹部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道。
“这也才仅仅只有三个小时而已!”
看了看表之后,迹部本来因为慈郎肯定而展露出的一丝笑容立刻化为了不满:
“如果换一个对手,即使连续比赛五个小时本大爷也能靠着自己的双腿站在场上!”
因为慈郎的发球跟回球角度太过于刁钻,整场都让迹部前后左右地跑老跑去,不说心神上的疲惫,就是体力也支持不住啊!
现在迹部之所以还能站着,可全是靠着慈郎的力量在支撑,如果慈郎一松手,迹部绝对会再次倒地不起!
“手冢才能支持两个半小时而已,你比他强。”
看着迹部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慈郎想了想,决定用手冢来做对比,以此来激励迹部的斗志。
不是说手冢是迹部认定的宿命对手吗?要知道原著里面,就连对打败自己的龙马,迹部表现出的在意也没有对手冢那么多!
然而让慈郎失算的是,提到手冢不但没有让迹部感到一点心理平衡,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手冢?青学的手冢国光?”
迹部偏头看向慈郎,眼底是明晃晃的不满:
“怎么听你的口气跟那个手冢国光很熟悉的样子?还经常跟他一起打网球?”
——怎么回事?为什么比起手冢的实力问题,迹部更在意的似乎是自己跟手冢认识并且打网球这件事?
慈郎先是一阵疑惑,不过仔细想想之后,对迹部有这样的反应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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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原著中迹部确实把手冢当做命定的对手,对他无比重视。
但是之所以会这样,最主要的原因是二年级的全国大赛,冰帝对上青学的时候,迹部打败了青学的部长,而手冢则反过来打败了冰帝的网球部部长。
即使最后的胜利仍然是冰帝的,但是冰帝部长被手冢打败这个事实却不容置疑。
然而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慈郎这只蝴蝶的小翅膀扇动地太过于厉害,反正迹部从加入网球部开始就是部长,也就不存在冰帝部长被打败这件事了。
至于剩下的原因可能就是惺惺相惜了。
迹部跟手冢,两人都是东京网球强校的网球部部长、学生会会长,都是同伴依赖、学生爱戴、老师信赖的对象,一样优秀、一样骄傲、一样对热爱网球的两人,很自然就会成为亦敌亦友的关系。
但是,一切都因为慈郎的存在而发生了变故。
当身边就有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在自己所有擅长领域都能全部压倒自己的存在时,迹部又怎么会把视线放到其他学校的其他人身上?
所以对于现在的迹部来说,手冢国光仅仅是手下败将学校的网球部部长而已,就算他的网球实力很强,在慈郎的光环之下,迹部也很难引起什么震动,更别提把注意力放到手冢的身上了。
这样一来,慈郎突然提到手冢,自然起到的只能是反作用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慈郎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非常无奈的感觉——
如果因为自己最后这句话让迹部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又压抑起来的话……
那就真的应了一句老话——
祸从口出!
虽然平常的时候迹部表现地大度地很,一般小事根本就不放在心里,但是看现在迹部那认真之极的表情,只表明了一件事——
对于这件事,在迹部的心里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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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手冢老先生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柔道,所以才跟手冢相识,后来就经常一起打网球了。”
眼见到迹部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慈郎只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当然,慈郎的话里还是有水分的,那个“一段时间”实际上只有一天,这个慈郎直觉的还是不要让迹部知道为好。
虽然慈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直觉!
“原来那些时候你拒绝本大爷的邀请不是因为要睡觉,而是陪别人打网球吗?”
瞬间想到了这一点的迹部脸色沉了沉,周身略冷的气息明白地显示出了他那不美丽的心情。
“……嗯。”
慈郎可疑地停顿了那么一下,如果是平时的迹部一定能够察觉到,只是这个时候迹部的心思在别的事情上面,竟然没有察觉到慈郎的回答其实并不是那么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