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太子妃。”
方宇昊与蒋煜笑着站起来冲风卿婈行礼,风卿婈点了点头,看向北冥翊:“殿下,大典就要开始了,殿下怎的还在此处逗留?”
北冥翊闷闷闷不乐地回答:“大典开始与我这个太子有何干系?父皇已经把一切任务都交给了三皇兄。”
自北冥麟揭发了海州府之事后,就越发得永宁帝的看重了,这一次万寿节,永宁帝居然不仅让北冥麟去接待三国使臣,连万寿大典上重要事宜也都交给了北冥麟。
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永宁帝对北冥麟的心思,一时间朝中风声又涌动了起来。
有人暗怀不满,有人乐见其成。
只是无论何人,都将一切埋藏在心中,而北冥翊却是赤果果地表露出了自己的不满。
方宇昊看了北冥翊一眼,劝道:“殿下,此事是陛下的抉择,陛下自有他的用意,殿下万不可如此啊。”
北冥翊哼了一声,无所谓地摆摆手:“罢了罢了,谁叫本太子是个废物呢,交给三王兄就交给三王兄吧,本太子还落个清闲呢。“
他如此自嘲了一番,与面色各异的二人分别,走到风卿婈身边,自然而然地执起她手在掌心里,牵着她往里走去。
少年的掌心炽热,将她的手包裹住的时候,丝丝热意自手上一路往上延伸。
在人前,风卿婈自然还得陪他演戏,也就任由他牵着。
北冥翊却扭头看了一眼她面色:“伤口还疼么?怎么手这般冷。”
少年长身玉立,一席墨色莲花纹团蟒官袍,衬托得他身上有股子威严之气,与方才调笑玩闹的人大相径庭。
此刻他清湛地瞳光里,则盛满了关心与担忧。
是有别方才与方宇昊将煜玩时浮于表面的一切,此刻的他,才是放下了伪装。
风卿婈四下一看,他们走进了一个假山处,周遭无人。
她便也抽回手。
使了使劲儿,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手掌心,她微微皱眉:“殿下。”
“你不能,叫我名字么?”北冥翊眸光落在她面上。
自入了东宫,若无要事,风卿婈很少见他。
他已经有两三日没见过她了,他想要得知她的一切如何,只能从卫矛与宫女口里得知。
浓浓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心里,北冥翊将她的手握得越发的紧,就听风卿婈语气毫无波澜地说:“不能,殿下就是殿下,怎敢直呼殿下姓名。”
姿态疏离,语气冷漠。
北冥翊定定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低头问:“那伤口如何了?”
“殿下应该日日都找卫矛问过吧。”
北冥翊瞳孔微缩:“可我想听你说。”
风卿婈冲他扬起一个浮于表面的笑意:“很好。”她看了一眼外面:“殿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时间要迟了。”
北冥翊收回晦暗不明的目光,牵着她手往里走去,走过这座假山,就是瑶池台了。
瑶池台上,文武百官及各地王公贵族已经到了,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
北冥翊与风卿婈的出现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不过很快也没有人关注他们的,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前面的北冥麟身上。
北冥麟被朝中的达官显贵们簇拥着,一派谈笑风生样儿。
见了北冥翊,阴测测的眸光划过北冥翊,负二落在风中婈脸上,眯起了眸子。
不久之后,永宁帝及魏太后也来了。
众人行礼入座后,各国使臣也一一入场,最先入场的是与北燕相邻的南昭国。
南昭国国君昭和帝年过半百,子嗣众多,却还未立储君,今日这派来的皇五子钊王便是南昭国呼声最高的下任国君人选。
这钊王能得南昭国上下的拥护,自然人品能力也不俗。
不过他为人如何有待观察,这模样却是一目了然的。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身材高大魁梧,四方脸,年纪约莫过了三十,一双虎目灼灼发光,这钊王出身于富贵之乡的南昭国,身上竟然一点儿也不见富贵之气,有的反而是如武将般浓厚的震慑力。
这钊王必然是习武之人。
众人暗暗猜测。
“南昭国南元钊,拜见北燕陛下。南元钊微微低头,神态有丝倨傲。
永宁帝抬手:“免礼,钊王远道而来为朕庆贺寿宴,辛苦了。”
南元钊嘴角牵起一丝淡淡地笑意,说:”钊奉父皇之命而来,谈不上辛苦。”
“你父皇近来如何啊?”永宁帝问。
“父皇身子康健硬朗,也命钊转达一句话给陛下。”
“哦?”永宁帝来了兴趣:“什么话?”
南元钊倨傲的面上露出一抹困惑:“父皇说,昔年,陛下答应他的酒,陛下一直未允诺,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此话一出,不仅带话人南元钊困惑,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
南昭国富庶,堂堂南昭国国君难道还缺一坛酒么要找永宁帝讨,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唯有永宁帝听了,面色微微一僵,苦笑着说:“早知他会如此,这么多年他……”
南元钊又说:“父皇亲命我将此物贺于陛下。”
他挥了挥手,南昭士兵拿着一盒托盘走进来,上面盖着红色的布,南元钊一掀那布。
只见下面是一只玉雕的飞龙,飞龙玉色上乘,晶莹剔透,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是此物固然贵重,却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
当作贺礼,平平无奇。
“替我多谢他。”永宁帝摆了摆手,李忠德自高阶上走下去收那玉龙。
南元钊却制止了李忠德的动作:“且慢,此玉龙还有玄妙之处。”
话落,他拧下玉龙尾巴,放到玉龙跟前,摸到玉龙头顶微微一按,顿时,有红色水从玉龙嘴里留到尾巴里,随之,一股浓郁的葡萄酒味儿蔓延开来。
待尾巴里装满了葡萄酒,南元钊拿着那状似尾巴的杯子笑道:“我父皇还有一句话,说陛下允诺他的酒喝不到嘴,他倒要回陛下一杯酒。”
南元钊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这第一杯葡萄美酒,却不是献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