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多年不见,今日我倒是要领教大师兄的高招了!”公孙乾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大师兄”,显然他,他们多年前是经常一起,称兄道弟的,此时一时情急,没有来得及收口。
“哈哈,公孙啊,当年松苑试艺,你连我三招都接不住,今日竟然敢叫嚣大师兄,难道你自封了鬼谷山山主之后,武功就真的一步登天了不成?”依北风亦是面目狰狞,手提着丈天铁尺,一脸不屑的笑话公孙乾。
这乌黑铁尺,仅仅长约两尺(60厘米),但是却名为丈天,意思是可以测量天的高度,可见这铁尺十分不凡,就是公孙乾看到这铁尺都是带着丝丝敬意,或许更要深层次的意义。
另一侧,尉迟谨对着巢南枝也是剑拔弩张,“四师弟,自当日最后一次松苑试艺之后,一别多年,你创下三十六道,在江湖也是赫赫有名,不知道武功可是比当年进步多少?”巢南枝一副轻狂的模样,根本就不拿这个三十六道的宗主掌门放在心上。
“哼,你试试就知道了!”尉迟谨的软剑一晃,不再废话,脚尖点地,张开双臂,好像一只苍鹰展翅,软剑持右手,一边极速奔向对面的巢南枝,一边凭空弹出十几剑花,而且层层递增,好像一株银晃晃的铁树绽放数朵绚丽的银色花朵,正是三十六道的武技,三十六计并战计第五计,树上开花!
这一招,御云霄见燕云施展过,见楚歌施展过,燕云的树上开花简单凌厉,诚如初夏海棠,绽放花蕊,楚歌施展的这招却是进退为营,如荷莲含苞欲放,而此时尉迟谨施展的这一招却是绚丽多姿,带着浓郁的杀气,明显这一招远超燕云与楚歌了,这不仅仅是时间火候的问题,而是驭剑的精髓所在了。
魏墨与韩玉,还有身后一群鬼谷山,三十六道的弟子,都是为自己的师傅暗地里捏着一把汗,同时他们全部都听到了四个人的对话,一个个心里将这些对话与日常听到的传言一一印证,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不过却一直没有人敢追问师傅的身后,师傅的背景,师傅的师门,没有人敢,江湖中也很少有人提及,怕是会触及到何种危机。
巢南枝身子一抖,手里却是多了一条金色软鞭,不知道原本寄放在身上何处,“啪”的一声鞭响,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直接被着金色的软鞭撕裂开来,软剑对软鞭,瞬间交锋。
“玄微软鞭!”尉迟谨自然知道巢南枝的武器,他们所有人的武器都是当年师傅所赠,而且他不止一次在松苑试艺的时候,对抗过这玄微软鞭,自然知道玄微软鞭的厉害,同时巢南枝也清楚尉迟谨的金蝉软剑,软剑对软鞭,而且还都是绽放着金色光芒。
若是两人师出同门的话,那么两个人的武功路数,招式武技将会彼此一清二楚,若实力相当,则很难分出胜负。
尉迟谨一招树上开花,好像灵蛇出洞,化为漫天剑影剑光,气氛瞬间紧张,而巢南枝的软鞭则是向后一扬,“嗖”划破长空,带着劲风,正对着尉迟谨的剑花的核心抽了过来,身法动作很是漂亮,却也是三十六计中的一招,攻战计第一计,抛砖引玉!
巢南枝知道尉迟谨的第一招之后,会跟着什么招数,而尉迟谨也知道,巢南枝一定会用这一招来化解自己的攻势,局面自第二招开始,竟然变得有些平静起来,尉迟谨紧随调虎离山一招,金蝉软剑向右偏,削巢南枝的右肩,巢南枝玄微软鞭变化无形,不解救自己的危机,反而软鞭凭空作响,“啪”抽尉迟谨的面门,围魏救赵,逼尉迟谨之不得不救,你若不救,就是两败俱伤,我肩膀被你斩下,你的脸被我砸的稀碎。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经交换了不下十招,但是每一招都没有完全接触到彼此,外人看着,好像两人在试探对方的底细路数,但是只有三十六道的人清楚,他们乃是太熟悉对方的武功了,每一招一式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胜负立判!
河边的依北风与公孙乾也已经战在一处,依北风手提着丈天铁尺,当空漫散,右臂伸直,乌黑铁尺竟然散发着乌光,烁烁生辉,好像肆无忌惮,又好像一醉酒的汉子在耍无赖,无章无法的攻击,但是御云霄却是心里一惊,这竟然是一招醉剑门的千金散尽,是醉剑门最高深剑法消愁剑法中的一式。
公孙乾亦是识得这一招,手中的九环戒刀一横,硬生生与对面的丈天铁尺撞击过去,无论是体型还是重量,九环戒刀都会远远超过丈天铁尺,所以此时的公孙乾有恃无恐,用自己的九环戒刀硬碰依北风的丈天铁尺,“当”一声巨响,周围的人们耳内好像雷声轰鸣一般!
吴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生怕震碎了自己的耳膜,已经哆嗦着抓住了御云霄的右臂。
一招对碰之后,公孙乾改守为攻,九环戒刀刀柄下沉,刀尖向上,竟然左手推着刀背,口中一声低喝,刀锋对着依北风,连人带刀一起窜向了对面,是一招纵横刀法之中的,商鞅立木!这一招被他施展的十分的形象。
而依北风见到这一招之后,自己的丈天铁尺并未回防,而是利用铁尺的灵巧,绕着公孙乾的九环戒刀而上,看似接触,实则紧挨,自下而上,以攻为守,倒是一招风雅阁的江离引里面一招,上下求索。
御云霄见过风雅阁的宋灿施展过,也见过断非在麒麟山施展过,此时依北风施展开来,却是轻飘飘若神仙一般潇洒,铁尺赛过宝剑的形象,体现这一招的精髓所在,不由得御云霄看得呆住了,这个依北风竟然还会风雅阁的武技,而接下来的情形更是让他心底震撼。
依北风的铁尺擦着公孙乾的九环戒刀旋转之后,突然铁尺未动,身子却动了,黑影白发一闪,留下一串残影,而那丈天铁尺依然还在九环戒刀之上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