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冰,吃饭了。”邢雪打开一个饭盒。
喻言冰接过饭盒,拿起筷子戳在饭盒里。
“你看不见,我来喂你吧。”邢雪出声。
喻言冰声音冷冷:“不用,我自己可以。”
邢雪握着喻言冰的手,把筷子打开,夹住一块肉,声音柔柔,“吃吧。”
喻言冰怔愣了一会儿,夹起肉放进嘴里。
“好吃吗?口味适合你吗?”邢雪询问。
喻言冰淡淡回应了一声:“嗯。”
邢雪笑道:“那就好。”
吃完饭,喻言冰戴上耳机准备听歌。
邢雪觉得没人说话无聊,出声制止:“喻言冰,我们聊会天吧。”
喻言冰放下耳机,默不作声。
“你唱歌挺好听的,不如唱首歌听听?”邢雪问道。
喻言冰开口:“不想唱。”
“那我唱首歌解解闷吧。”
邢雪打开手机看歌词,开口唱道:
“I will not make 我不会
the same mistakes that you did 重蹈你的覆辙
I will not let myself cause my heart so much misery 我不会让自己烦心痛苦
……”
她的声音性感又抒情,把歌词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喻言冰本来因为失明的事心情郁闷,听到她的歌声感到了舒心。
邢雪瞧见喻言冰安静听歌的神情,唇边勾起笑意。
午睡的时候,喻言冰戴耳机听歌睡着了。
邢雪看她熟睡了,走到床前把耳机取下来放在桌上。
她靠近喻言冰的时候,发现喻言冰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
如果冰块平时没有那么冷,就可爱多了。
夜晚,喻言冰试水温准备洗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啊!”
她误触热水开关,手被烫伤了。
邢雪听见声音,闯进了卫生间:“别怕,我来了。”
“出去!”
喻言冰声音带着点火气,不想让人看见此刻自己的狼狈。
邢雪抓住喻言冰的手,关心道:“你的手烫红了,我帮你敷药。”
“放开。”喻言冰甩开她的手。
“喻言冰你别阴晴不定的,乖乖听话。”邢雪提高音量。
这个闷冰块,怎么这么倔脾气?
“你别再招惹我,给我滚。”喻言冰像发了疯似的叫道。
邢雪脾气同样固执:“我就不走。”
“你真不走?”
喻言冰循着声音,慢慢靠近邢雪。
黑暗让人恐惧,也让人冲动。
邢雪瞬间有点慌张,问道:“你想干什么?”
喻言冰冷冷吐出这个词:“干你!”
“唔~”邢雪的声音被堵住。
喻言冰圈住邢雪的身体,狠狠吻着她的唇。
“放开我!”邢雪用力挣扎。
良久,喻言冰嘴唇被咬破流血,放开了她。
邢雪流泪控诉:“你这个混蛋,我不会再管你了!”
她跑出卫生间,跑出病房,跑出医院。
喻言冰独自待在卫生间很久,打开花洒洗澡,眼泪混合水柱流进地板,消失不见。
她洗完澡,在黑暗里摸索着路躺在病床上,戴上耳机听着悲伤的歌。
邢雪不知跑到了哪里,在长椅上坐着吹风。
可恶,喻言冰这个没有心的大混蛋!
她越想越生气,自己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吹了一个多小时的晚风,她心里纠结要不要回医院。
她担心喻言冰会不会觉得孤单,会不会感到害怕。
失明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失明却没有人陪伴,更是可怕的伤害。
念及此,邢雪立马打车前往医院。
她走进病房,看见喻言冰裹着被子睡着了。
翌日,清晨。
喻言冰醒来后,听到病房有动静:“你回来干什么?”
邢雪出声:“我回来拿东西。”
喻言冰冷冷开口:“拿了还不走?”
邢雪火气上来,见她是个病人又隐忍下来:“我决定不走了。”
喻言冰威胁开口:“不怕我干你?”
“怕什么?你长得还不错,我也不亏。”邢雪抱臂笑道。
心里暗骂:闷冰块!死色鬼!大混蛋!
喻言冰没想到她那么执着地留在这里,索性不管了。
不久,护工推着餐车进来。
喻言冰要了包子和粥,邢雪选择吃面条。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除了去卫生间,邢雪几乎形影不离地跟在喻言冰的身边。
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喻言冰简直是孤独成瘾患者。
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歌。
可以睡一整天,除了上卫生间和吃饭。
这天,医生推开病房门来例行检查。
喻言冰开口:“医生,我多久可以复明?”
医生回道:“目前情况比之前好了一点,后面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
喻言冰心里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神色黯然。
“别担心,会好的。”邢雪递过来一串葡萄:“吃点水果吧。”
喻言冰没有接,过了一会儿,开口叫道:“邢雪。”
“叫我做什么?”邢雪惊讶。
印象中,喻言冰很少叫自己的名字。
喻言冰思考片刻:“没有什么。”
邢雪疑惑:“你想对我说什么?”
喻言冰躺在床上:“我困了,别打扰我。”
“古怪。”邢雪嘀咕道。
喻言冰语气淡淡:“我这人就是这样。”
她出现在京都,其实是因为一个人。
奈何,自己却因意外失明了。
现在自己废物一个,如何去爱人?
喻言冰戴上耳机,听起歌。
耳机里的歌曲,是邢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