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洛河鬼书 > 四百三十九章 眼虫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云裳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可能是正好打算开口说话,此刻也缓缓抬头望向了窗口这边。

她张了张嘴,又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将那颗假眼托到半空,朝我招了招手。

那意思是让我自己过去看。

我迅速凑到云裳身边,云裳没有将假眼递到我面前,反而将它举得更远一些,好让从窗口照进来的灯光能更均匀地洒在球面上。

我移动视线,顺着云裳的臂弯望向那颗假眼,光线照透了整个球体,就能看到靠近球面的位置有一个很重的黑影。

随后云裳又将手拉回来,并指了指假眼的瞳仁。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黑影,再看这颗瞳仁,我才反应过来,这颗瞳仁不是用水彩直接画在假眼上的,而是在假眼中嵌入了一颗实心的球体。

我盯着那颗瞳仁细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在瞳仁上,有很多发散形延伸的直纹,看上去,就像是蜷缩起来的西瓜虫一样,那些纹路,就是西瓜虫的节肢纹路。

只不过这条虫子要比西瓜虫长很多,西瓜虫只能盘缩成一个圈,它却盘缩成了好几个圈。

是条没长脚的蜈蚣?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我越是看,越觉得那颗瞳仁像条虫子。

后来我干脆用枪刃将假眼切开,把瞳仁单独取了出来。

我没看出,那就是一条虫子,当我用左手捏着它的尾部,并用枪刃一点一点将它破展开的时候,它那抱拢在身前的一条条虫脚仿佛被体内的筋膜拉伸了一样,也纷纷伸展开来。

这东西看上去太像蜈蚣了,只不过与普通蜈蚣不同的是,它的身子要更宽一些,而且在头顶上,还长着一小团白色的肉瘤,那颗瘤子乍看就想个鼓起来的脓包,很软,我将虫子完全展开的时候,它还微微抖了两下。

在死尸的眼眶里塞假眼,这事儿本来就够诡异的了,如今又发现假眼中还包裹着这么一条奇形怪状的虫子,着实让人越发感觉心里不舒服。

就在这时,那虫子突然用力反扭一下身子。

本来我还以为它已经死透了,没想到它还活着,当场被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左手的拇指肚一阵灼痛。

被虫子蜇中以后,正常应该是刺痛,能出现灼痛,就说明这虫子的口锯上带有毒性。

只可惜,它那点毒性,远远比不过蟾神留给我的白毒。

我这边刚感觉到灼痛,那虫子便疯狂地扭了几下,接着就身子一硬,从我手上脱落在地。

这一次它是真的死透了,就连头顶上的肉瘤,也在它死亡的一瞬间石化,变得粗糙而坚硬。

我看了看指肚上的伤口,因为虫子本身就不大,也就在我手上留下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口子,等伤口附近的血液凝结,这种伤很快就能愈合。

卢胜材拿出他的启门针,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虫子,不由地蹙两下眉:“这是什么虫子,以前没见过呢。”

云裳也点头:“我也没见过。”

云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怪,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错愕,给我的感觉就是,卢胜材没见过这种虫子很正常,可她没见过这种虫子,就很不正常了。

我便问她:“姑娘,你对蛊术有了解吗?”

云裳点头:“当然了解啊,在佘家谷有句老话,叫做,十花九蛊,意思就是,十个花仙里,有九个蛊师,而且佘家谷的人养虫,都是在把虫子养在体内,并将其当作本命蛊,人蛊同命,共生共灭。我以前在佘家谷,什么样的蛊虫都见过,可眼前这种,却才没见过。”

我之所以有那么一问,就是因为刚才突然想起了佘家谷的老耙匠,那一次我们在花海暂住,入夜以后,老耙匠可是当着我们的面,从嘴里吐出一只硕大的虫脑袋。

好像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我对虫子就有了心理阴影,变得比小时候更怕苍蝇了。

卢胜材可能也想起了老耙匠吐虫的种种情形,脸色微变,问云裳道:“你不会也在体内养了虫子吧?”

云裳白他一眼,满脸不爽地说:“我又不是蛊师。”

我看着地上的虫尸,心想难不成这玩意儿真的是蛊物?如果确实如此,拿在这里投蛊的人,会不会就是飞鱼队里的蛊师?

不得不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这座小镇处处散发着诡异气息,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到这份诡异之下必然凶险重重,可那位蛊师为了投蛊,弄出的动静也太大了些,我心想,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不会特意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因为你不知道,你搞出来的动静,是否会唤醒潜伏在这座小镇中的凶物。

除非,那位蛊师对小镇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该在这里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会引发任何负面效应。

眼下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恣意浪费,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我便招呼卢胜材和云裳离开小楼,到外面和老狼他们汇合。

大家这么一会师,老狼自然要问我在小楼里发现了,我一边引着他们朝黑水渠方向走,一边将自己在小楼中的所见所闻细细陈述了一遍。

老狼和莉莉丝听着我的话,都是不停地皱眉。

看样子,他们也发觉了,我们的处境正变得越发怪异幽秘,但与此同时,就连他们两个也说不清小楼上的女尸是怎么回事。

最后只有莉莉丝说了句:“我觉得吧,这事儿看上去……像是某种献祭的仪式。”

她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很不自信,心里头也虚得厉害,显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所以我觉得这番话的参考价值不高。

来到黑水渠的制高点,卢胜材和老狼仔细观察了水渠中的水势,发现在水渠的拐角处有一个连通到地底深处的管道,所有黑水,都是从那个管道里涌出来的。

那管道非常深,老狼将整整一条登山索全部续进去,都触不到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