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穿这件衣服去见萝萝薇娅姐姐怎么样?”丽芙一身朴素的碎花长裙,笑语盈盈地在爱人面前转了一个圈。她虽然胸前平坦,却有着傲人的长腿和锁骨曲线。
矮汉奥西两眼放光地赞叹道,“宝贝,你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美丽,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我整个世界!”
“不过,这身是不是太过于普通,毕竟我们现在也算小有身家,穴熊皮的外套与身份更匹配。“
“讨厌,你这个笨蛋!“丽芙娇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眼神似羞还喜,”难道忘记这是你一周前刚送我的礼物,它可比那些皮毛大衣宝贵的多!“
“嗯?“奥西皱着眉头,纳闷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嘛!“丽芙撞入他的怀中,眉梢带着春意,美目中水波盈盈。
奥西视线中尽是那粉嫩的红唇,情不自禁怀住她的腰肢,然而不待他更进一步动作,手指骤然摸到一个硬梆梆的物体。“嘶,这是什么东西?!“
冰凉、坚硬、呈长条状,被缝合在碎花裙后腰,不细细摩梭根本无法察觉。
两人一阵忙活,破开裙子取出东西,却是一把食指长短的钥匙。
“皇家银行,1408“他轻声念出钥匙表面的文字,恍然大悟。
“原来表弟并没有直接把钥匙给我,而是借我的名义偷偷放到了你这里!“
“宝贝,恐怕我们暂时不能去见萝萝薇娅了,你等着我!“
……
圣加伦皇家银行,奥西微微颤抖地将钥匙插向1408保险柜,钥匙与孔洞严丝合缝完全没入。
“咔嚓“一声脆响,门开,露出两掌厚的一本小册子,皮质封面朴实无华,兴许放置了一段时间,沾染上些许灰尘。
“卓尔坦的日记?“
奥西环目四顾,偌大的保险室内只余他一个人影,安静得落针可闻。于是他拂去尘埃,悄然翻开了日记。
“神圣历史2206年,繁花之日。今天是我加入深冬之泉的第一天,却没想到有个天大得馅掉到头上。圣加伦最大的贵族——饶雪家族的大少爷拜尔疆,同一天入学,却对我这个来自乡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青眼有加,盛意拳拳地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我感觉荣幸极了,痛快地答应下来。“
“神圣历2206年,流火之日。追随拜尔疆少爷两个多月,我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借着他的提携,渐渐在学院中有了一定的名气,但这改变不了我卑微的本质,那些大商人、贵族子弟仍然对我不屑一顾!我不甘心!我要往上爬。于是冒昧地向少爷表明忠心,告诉他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只需要一个承诺。不过他犹豫了。”
“今天,少爷答应了我请求,并且给予第一个考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取得他的信任和倚重,我必须抛弃一些东西——我的良知。依照他的要求,我绑架了一名孤苦无依的乞丐,并送到了旧城区入口。走在大街上,治安队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但我不后悔!“
“神圣历2207年,霜花之日。少爷为了奖励我忠心耿耿的表现,平日里毫不吝啬提供修行资源,我成为了一名正式力者,但殊无快意,因为暗地里的勾当,我的良心备受折磨,只得不断安慰自己,少爷需要那些乞丐来磨练剑术。“
“人心是贪婪的,皮糙肉厚身份低贱的乞丐、流浪汉已经不能满足少爷的需求,他开始把目光转向更高品质的人选,让我绑架细皮嫩肉的富家子弟、甚至一些没落的小贵族。“
“神圣历2209年,两年多眨眼即逝,我在城中最繁华的地带购置了一套豪宅,成了焰狮社的元老,开始修炼学派的进阶剑术。而拜尔疆少爷的勾当从未中断,并且频率由最初的两个月一次变成一个月,到如今的半个月,为了麻痹治安队,他开始组织旧城区清剿魔物行动,并将大部分失踪人口归咎到旧城区魔物头上。我一直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敢问,但少爷的实力在突飞猛进。“
“神圣历2210年,紫雨之日。今天少爷让我签了个保密的巫术契约,随后带我进入白雾萦绕的旧城区,见识到了那幕终生难忘的景象。一名白白胖胖的小商人,被他活生生地开膛破肚、剥皮抽筋,一口一口吞噬殆尽。他满身血腥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我从他眼眸中看到了如魔物般的嗜血、残忍,不!比魔物更加恐怖,至少魔物不会同类相食。“
“每次食人后,他都会狂热地参拜一尊邪异的女性雕像,他称之为腐朽女士——娜奥米,两百年前降临旧城区的域外邪神。原本她已经被消灭,却没想到死灰复燃,在阴影中滋长。传说信奉她,进行食人仪式献祭后,能够获得无穷的力量!“
“2210年,白露之日。我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深渊的触手缠绕而来。拜尔疆对我发出了‘鲜肉盛宴‘邀请。信奉娜奥米便成为他真正的兄弟。”
“尽管双手已经沾满鲜血,罪业缠身,但我还剩最后一丝做为人类的良知。我拒绝了他,并且预订了最近的飞艇航班,准备逃离圣加伦。”
“这一段也许是重获新生的序章,也可能是遗言。”
“奥西表兄,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请将日记交付给深冬之泉的高层。凭借着你审判团老兵的身份,他们也许考虑同僚之情见你一面,彼时必将代天行罚,制裁这个连魔物都不如的邪恶!”
“如果事情不能成行,你马上带着遗产和丽芙离开圣加伦,切勿意气用事!接受了腐朽女士数年的赐予,他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
“哈哈……“奥西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白牙,却将日记本捏得“卡兹”作响,紧闭的眼皮中几滴晶莹滑落。
“卓尔坦啊,你未免太小瞧表哥,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你白死的!更何况,天际审判团中,又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他将日记贴身藏好,冲出银行,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深冬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