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月光下，瑟瑟寒风中，两兄妹开始笨拙地挥舞木剑。
从未接受过类似训练的他们，动作僵硬、失衡，惨不忍睹。罗丹却在一旁静静观看，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杰克平常似乎经常锻炼，体力充沛，每一剑均能全力以赴，把木剑舞得虎虎生风，空气飒飒作响。最让人惊讶的是不过几十剑过后，他的身体居然进行了自我调整，原本生涩的动作渐渐多了一丝流畅的感觉。
罗丹不禁心底暗赞。
相比之下，露易丝就是典型的弱质女流，细胳膊小腿，挥剑如同跳舞一般阴柔乏力，没多久便气喘吁吁，玲珑的胸脯起伏不定，刘海被汗水粘成一撮一撮。但她咬紧牙关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明眸不时望向兄长的背影。
“啧啧，还真是金贵的小姐。”
“好了，停下来！”
一声令下，露易丝毫不顾及形象坐倒在地，拼命地搓揉酸胀的胳膊。而杰克虽然呼吸急促，依然昂首挺胸站立，目光炯炯等待评价。
“看得出，你们俩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对于剑术更是一窍不通。”
“啊？”杰克颇为失落地嘟哝一句，“其实我觉得自己刚才表现还可以……”
“哼！你以为剑术就是不管不顾用出吃奶的力气挥剑？那是莽夫所为！信不信随便一个门外汉都能轻松击倒你？！”
面对疾言厉色的呵斥，少年原本一丝骄傲烟消云散，诚恳地向罗丹鞠躬致歉。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跟您顶嘴！”
“不要道歉，我还没答应教你！”
“继续刚才的话题，实际上你的身体底子还不错，体能充沛，但露易丝就差远了。准确地说，露易丝想要学习力者之道，体质弱是最大的问题！”
露易丝俏脸一白，“没有别的办法弥补吗？”
“那将是一个非常艰难、痛苦的过程。”
罗丹郑重的语气让两人情不自禁一抖。
“话说回来，刚才的训练你们感觉怎么样？”
“累死我了！”
“还好！”
兄妹俩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罗丹桀然一笑，“刚才的那一段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会痛苦十倍哦……”
“你们……还有信心坚持住？”
兄妹俩默契地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老师，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希望待会你们不要哭出来。现在休息的应该差不多了，让我小小地纠正一下你们的错误动作。”
接下来的时间，两兄妹再次进入痛苦的练剑过程。
“注意我的动作，姿势，发力方式。”
先是由罗丹示范并讲解最基础的刺剑动作要领，然后由两兄妹重复一遍，他再来纠正动作。
“练剑是非常枯燥的过程，但是只有成千上万次刻入骨髓的训练才能形成有效的肌肉记忆，而且越是疲劳、痛苦，效果越好，所以我绝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偷懒，明白吗？”
他们重重点了点头，殊不知亲手开启了噩梦。
罗丹想起了当初自己接受利维坦训练的时光。
“充满青春活力的年纪就该多经历痛苦，曾经的我可是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知不觉加大了训练强度。
在他的要求下，兄妹俩不再连续不断地挥剑，而是保持标准刺剑姿势，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等到肩膀骨架发颤，才豁然一松。
更变态的是，即便动作出现一星半点的失误，将会被惩罚更长的时间。
杰克与露易丝何曾吃过这番苦楚，不过一个小时，便被折磨得浑身发抖，单薄的睡衣整个被汗水浸透。
到后来，可怜的妹妹体力耗费过度，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杰克惊惧交加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罗丹严厉喝止。
“露易丝站起来，如果连这点痛苦都无法克服，我不会教你！”
无情而冷酷的话语中，少女突然呜咽一声，鼻音带上了哭腔。
“露易丝，哥求你不要再继续了，快回去休息吧？”
杰克心痛如绞，实在忍不住出言相劝。
少女白嫩的手指摩挲冰冷坚硬的地面，蹙起小巧的眉头，被汗水浇灌的通红的脸颊似哭似笑，终于倔强地撅了撅粉唇。
“老师……我刚才腿麻了，实在抱歉……马上就好！”
说着她娇小的身体宛如雨打的芭蕉顽固而痛苦地支撑起来。
接着缓慢至极地开始挥剑，每一次动作身体都剧烈颤抖，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罗丹难得露出了欣赏之色。
“这就对了，力者之道最看中的不是天赋，而是意志力，今天你们必须用意志力征服身体中的软弱，才能获得我的认可！”
“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杰克回头怜惜看了一眼妹妹，开始更加疯狂地练习，好似要将胸中的满腔悲愤泄尽！
罗丹凝望这两道年轻而倔强的背影，眼中亮光越来越深盛。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兄妹俩在变态的要求下，一次又一次突破体力极限。
直到最后，两人全部都昏迷过去，罗丹方露出满意的微笑。
“也不知道这两兄妹隐藏了什么秘密，普通的商人子女，怎么可能如此执着？”
他左右手一边搂一个，直接把两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排放在床铺上。
昏黄的油灯下，两张青涩的面庞轮廓惊人得相似，这是他原先没有注意到的。
区别在于杰克鼻梁秀挺、面部线条更为坚硬，眉目之间英气勃勃。而露易丝小脸白嫩有种肉乎乎还没长开的感觉。
“奇怪，兄妹俩都是俊男美女，房东夫妻的长相却不敢恭维。”
吉伦哈尔夫妻虽说脾气性格无可挑剔，但面容的确诡异，一个是长着酒糟鼻的发福中年人，另一位则是面色黑红皮肤粗糙的乡下妇女。
片刻的思绪后，罗丹一脸奇怪的笑意，自言自语道，“为了不让你们留下后遗症，利维坦留下的按摩术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他将指节捏的卡兹暴响，随即剥掉了杰克的睡衣。
睡衣刚被褪去一角，他不禁愣了片刻，当杰克浑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他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沉重无比。
却见少年白皙而匀称的身体之上，一大片密密麻麻好似苔藓般的青紫色瘀痕触目惊心，大腿，胳膊，胸腹，背部无一落空。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年份的旧伤，还有极少数新鲜的瘀痕。
接着，他有些颤抖地剥开了露易丝的睡衣。少女的肌肤如牛奶般细腻，身材玲珑有致，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然而一片片龟裂般的丑陋痕迹为这份美好蒙上污点。
“难怪如此坚定地要跟我修行血脉之力。”
“呼……”罗丹深吸一口气，暂时压抑住心头的躁动。
精神力掩盖住祖龙之力的腐蚀性，随着他温热的手掌涌入兄妹两体内，活血化瘀，消除疲劳，弥补损耗。
昏睡着，两人似乎做起美梦，四肢放松，渐渐变得暖和绵软，紧蹙的眉头不约而同舒展开，嘴角悄然挂上一缕笑意。
“哥哥，我们一起！”露易丝甚至呢喃似地说起了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