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忙什么?”
瓦廖莎满面母性光辉,肌肤沐浴在月光中莹润而细腻,身材相比之前丰腴了不少。
白色的纯棉睡衣下,圆滚滚的孕肚尤为明显。
“哎!怎么出来了?夜里凉,赶紧回被窝里躺着,冻着你们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儿,我罪过就大了!”
钦可夫拍了一下马厩中油光瓦亮的神骏黑马,慌忙过去搀扶住了妻子。
瓦廖莎嘟起红唇,撒娇道,“亲爱的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哎呀,快来摸摸,宝宝又踢了我一脚!”
“哈哈……”钦可夫闻言乐不可支,温柔滴把耳朵贴上妻子的肚子,细声嘱咐道,
“小宝宝啊,在妈妈的肚子里乖乖的,不要淘气。她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
说完钦可夫动情地握住她的柔荑。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宝贝儿。”
“哪有,反倒是你每天为我们母子两耗费大量的精气,瘦了不少。”
“有罗丹大人传授的呼吸法吊着,我坚持的住。”
“何况,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你们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咯咯……”瓦廖莎明媚的眸子中闪过幸福之色,伸出素手为他理了理衣领。
“虽说赛马大会在即,但你也不要过度操劳,还有两个人等着你照顾。”
“嗯。”钦可夫环住她软乎乎的腰肢,深吸一口那微卷秀发散发的清香。
“后天你就在家待着安心养胎吧,我会请个佣人照看你。”
“不行!”瓦寥莎扬起俏脸,素手抚着孕肚,“你忍心丢下我和她?”
“举办地在郊外,坐马车都需要好几个小时,我不想累着你们。再说了,就去待两天。”
钦可夫腆着脸,煞有介事地强调,“时间再长,我可舍不得?”
瓦寥莎接着这个话头小狐狸般狡黠一笑,
“你也说就两天。别忘了我的血统,淫妖不像人类那么娇贵,即便怀着身孕,外出看场赛马也无大碍。”
“不行,你还有一个月就生产,现在属于高危期,要杜绝任何意外发生。”
“哼!”瓦廖莎蓦地赌气地转过身,圆润的香肩轻颤,竟嘤嘤啜泣起来。
“唉,别哭啊……”
这声音瞬间击毁了钦可夫坚硬的外壳,让他缴械投降、慌了神。
“宝贝儿,别哭,就依你,后天我带你一起去!”
“咯咯!”瓦廖莎转过身,前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眼角玉珠洒落,下一秒却又笑的酒涡隐现。
“唉,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了。”
两人相拥温存了片刻。
“这次赛马大会有把握拿冠军吗?”
“当然!我不远千里到高尚大草原变成阉……咳咳,忍辱负重才得到乌云宝驹,此番必然一雪前耻,光复我大伊万诺夫家族荣誉!我准备把全副家当押在自己身上!”
“咯咯,亲爱的,对马儿非常有信心哩。”瓦廖莎突然眼波流转散发出惊人的媚意。
红红的舌尖水蛇般灵活舔过饱满的唇,用略微沙哑的性感嗓音挑逗道,“可是,你的身体足以胜任骑士的职位吗?毕竟每天都要为我和宝宝输送营养,虚不虚?”
“嗯?敢小觑你老公我?”
钦可夫倏尔一个公主抱将瓦廖莎抱起,急不可耐地迈入了卧室。
“哐当”一声大门紧闭。
“唉,此情此景让我如何自处?”
蹲伏在围墙之上看了半天戏的罗丹莫名惆怅。心思不由自主飘到不久前与阿卡玛的那一番缠绵之中。
“好险,就差一点。”尽管最后关头他悬崖勒马,但与阿卡玛的关系毫无疑问发生了质的飞跃。
遗憾、庆幸?
百味杂陈。
“亏我当初经常骂别人渣、花心,搁在自己身上,才醒悟诱惑真不是那么好抵挡。”
或者说他的内心压根就没由任何抗拒。
“算了多想无益。就不打扰老钦的好事。”
离开伊万诺夫府邸,罗丹来到辛吉奥铁匠铺外。
这是停业半个月以来,他的首次拜访。
漆黑的夜色中几缕赤红的光芒透过门缝,依稀可见。
他仿佛看见了熊熊燃烧、火星四溅的熔炉。贴上冰冷的大门聆听,顿时一阵“叮叮咚咚”的敲击声传入耳中。
带着莫可名状的魔力,一击一击如同叩响灵魂。
“埃尔文,我还要等你多久了?”
“阿……阿嚏!”
……
“丹,我还要等你多久了?”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遐思。
远在高尚大草原火石部落的伊莎贝拉放下手中的羊皮书卷,蓝宝石般的眸子望着帐篷外满天繁星。
“姐姐,你又在想罗丹哥哥了吗?”
穿着臧红色小棉袄、脸颊肉嘟嘟的琪琪格用稚嫩清脆的童音抱怨道,“坏蛋哥哥!明明有灵犀角在手,可以随时随地跟我们聊天,却半个月没有理人家!”
“下次回来,我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琪琪格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乳牙,嘴巴如小狗般“噔噔噔”地咬个不停,笨拙地故作凶狠,却逗得伊莎贝拉破涕为笑。唇角微翘,星辰似的眸子半弯。
“也许他是太忙,没有时间吧。”
琪琪格像个小大人般,老气横秋”偶觉得,他肯定是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咯咯,小家伙是不是吃醋了?”
“哼!伊莎贝拉姐姐,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要不你带我偷偷溜出部落去找他吧!”
伊莎贝拉心中一动,又倏尔愁眉不展。
“唉,部落开始布置天球交汇防御工事,封印翡铎之子的法阵近日又无缘无故开始松动。身为酋长之女,姐姐必须为老爹分忧。”
琪琪格闻言小脸迷糊一片,
“哎呀,我在想什么,怎么跟你个小家伙说这些话,你也听不懂。”
她觉得自己颇为好笑,是寂寞的原因吗?
伊莎贝拉面纱下的俏脸流露出困惑、伤感、以及冲动。
二十五年的岁月,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愁肠百结,心里、眼里、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挥之不去。
你在哪边还好吗?
你在那边还好吗?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叩问。
少女情怀总是诗。
辛西娅摘下精致可爱的黑框眼镜。
容颜褪去了几分青涩,眉宇间多了些成熟、知性、独立。
身上渐渐有了导师卡思嘉的影子。
黑色的贴身长袍,衬托出少女如雪白皙的肌肤。
此刻,
她托腮凝视窗外的明月,呢喃自语,心潮起伏。
“丹,你可曾读完我寄出的信件?”
“你的回信为何迟迟不来?是在责怪我当初不告而别吗?”
“如果失去了你,哪怕成了大巫又有什么意义?”
她好似下了某种决定。
柔软的粉唇豁然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双颊染上一层病态的嫣红。
另一个房间,透过水镜术观望的知性女子悠然一叹,终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