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跪倒在地,手中的长剑滑落在地,被撕裂开的伤口喷出鲜血滴落在泥土的地面上,融入而又发出由大到小而沸腾的响声。
云梦没有动弹,给出两人致命一击。
但仍然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对于龙族血统的“杀死”已经蔓延至了两人的全身,刚刚几乎完全龙化的的骨骼正在快速脱落。
跪在地上,或许更恰当的说,两人已经没有了身体结构意义上的腿,只能用剩余的半只手臂勉强支撑。
庄严肃穆的钟声从远方传来,那是学院里的教堂,在这个时候他的意思与学生们手机上紧急响起的提醒是一个意思。
“龙族入侵学院!请立即远离校外天然湖区域!向大教堂集合!”
屠龙者本来就是不信神的,教堂的最大用处是给学院里那些擦出火花的情侣进入所谓婚姻殿堂或者说坟墓里的人一次祝福的机会,在这天,每一个人都会为在一起的新郎新娘故障欢呼,庆祝一对新人的仪式,这在学院里是很少见的。
说不清楚的“血之哀”纵使在龙族的血脉里源远流长,却依然切不断人与人之间的羁绊。
但今天这里并不是走进新婚的幸福现场,而是堆积了大量恐慌而又存在惊奇的学生,作为避难场所而使用。
只有极少数部分的学生接到了额外的特殊命令前往了指定区域。
而为首的自然就是学院的最强者,昂热校长,以及两个大跟班。
正在掏鼻屎的诺顿和一脸愤怒而焦急的弗拉梅尔副校长,被从炼金部拉出来的他们此刻充满了对这不知名龙族的愤怒,没人敢打扰他们炼金术师的研究,除了龙族就是昂热的锅!
以及两位小跟班,芬格尔和凯撒。
这两位的女友都不在这里,倒不是女孩子上不了战场之类的偏见,毕竟在那里对战的很有可能其中一方就是云梦,武力值绝对顶级的存在。
没有什么响彻天际的爆炸与浓烟,甚至连一点大动静都没有,几人就这么前往了人工湖,心里揣度着不会战斗这就结束了,还是说云梦还没动起手来?
皱着眉将鼻屎在不经意间弹飞,诺顿感受着空气中的元素,火元素和水元素都几乎死寂了一般感受不到半点存在,这不对劲。
龙王级的对决虽是刀剑相向却也是双方权柄的对决,元素只会更加暴躁而不是现在的停滞。
几人的速度很快,尽管对云梦抱有信心却仍然为她担心,昂热更是在心底暗骂了起来。
云梦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打不好?偏偏还喜欢一个人去,一点做老大的分寸都没有?
万一她要是在卡塞尔学院这里出什么事,东方的那群混血种会彻底跟秘党撕破脸皮,成为死敌,他们作为双方势力的头头所维持的暂时和平会顷刻间化为乌有。
再说,你就算要打,怎么不把这几个人也带去呢?
虽说只是一介小小S级混血种,可也勉强称得上最强,就算比不了诸位龙王的对战起码也能砍上那么几刀吧。
明明还从东方带来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难道你云梦是让他过来划水的吗,明明人家是火王你才是水王吧。
总之,昂热对云梦这个独自冒险的决定很不爽,对方摆明了是把她一个人吊出来袭击,却也偏偏硬是上了套。
但,很快...
昂热听到了歌声,那是独属于云梦的歌声,她在轻声哼唱着,那是一段优美而又轻松的旋律。
据她所说那是海底人鱼族的人鱼之歌,是她以前在海底下学的,昂热不知道人鱼族是不是像龙族那样也是隐藏与历史之中,他更相信这是云梦的瞎话,那段歌曲是她自己随意哼唱的,因为她每一次唱的都和之前不一样。
可云梦说你懂什么,人鱼之歌就是那条人鱼当时的心情,是对于当时那段时间自身的表达,是抒发心底最深处的感情与欲望。
喜悦,兴奋,惊喜,期待,失望,孤独,悲伤,寂寥,任何一段记忆都将导致着不同的变化,而人鱼的感情比人类还复杂千百倍,曲调自然是千变万化。
不止唱出来的是如此,就算是听到人鱼之歌的人也会因为个体心境的不同而拥有不同的感受,“人鱼之歌”是人鱼一族最大的宝物,他们的歌喉就是他们的武器。
而现在昂热从里面听出来的是轻松,愉悦,与一丝压抑了许久的暴虐。
云梦,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昂热向下看去,他看到在湖边云梦正在打开着一个匣子,通体漆黑,精妙无比。
匣子非常大,可云梦只是用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从机关凹槽划开打开。
从斩马刀类似的长刀,弯曲刀刃的亚特坎长刀,典雅而又冰冷的直刃剑,到只有手臂长度的短刀,七把不同形态但却汇聚了世界上所有刀剑对应特点的一套刀剑,那是诺顿在最开始就给他们看过的东西。
七宗罪。
不出鞘时如优雅端庄的上人,一旦出鞘就是嘶吼咆哮的怒龙,云梦将之前使用过的短刀插回去之后又从小到大,从短到长一把一把抽出。
她缓缓抚摸着刀身,一道鲜红的血痕由指尖开始划破整个手掌。
“如果两位赢了我,只怕是会吃了我吧。”云梦在这一刻有些悲伤,“只是我不准备吃你们。”
“权柄这东西,不是越多越好的。”
“七宗罪,我只用他们来斩罪,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