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正犹豫之际，一团流光飞射，在它身上瞬间散开，形成了盔甲一般的防护。
接着又是一道流光飞来。
又是一道流光飞来......
几个呼吸间，老黄牛身上足足多了六层防御盔甲，身体都胖了好几圈。
“老黄，你大胆地向前冲！”
李蚺大喝一声，也是跃下山谷，准备伺机行动。
身披六道防御铠甲，老黄牛顿时有了底气。
“噗通”一声。
它直接跳入了深潭。
“咕噜噜噜...”
水面上冒出一连串水泡。
老黄牛不断下沉。
虽然它水性一般，但身为大妖，别说闭气，就是辟谷数月也是小事一桩。
它在水中瞪大了牛眼，不断巡视周围。
突然。
一道水柱从下方冲天而起，猛地将老黄牛冲出水面百米之高。
“哞！”
老黄牛四肢在天空胡乱挥舞，而后“嘭”的一声，四脚朝天的摔在水面，激起数丈高的巨浪。
“牛爷看到那怪物了！”
就在这时，李蚺动了。
他凌空跃起，在老黄牛肚皮上一个借力，向潭水旁的崖壁飘去。
崖壁阴暗潮湿，很是光滑，在上方根本无法着力。
一时情急，李蚺瞬间变幻蛇身。
三米长尾蠕动，鳞片轻而易举的吸附在了崖壁上。
可还来不及高兴，水狐妖猛地跃出水面，在崖壁上如履平地。
水狐张开的巨口中，弓弩般的横肉连弹，一条条水柱如箭舌一样从口中喷出。
水柱在空中凝成一道道冰锥，梨花剑雨般射向了李蚺。
李蚺手持长剑，一招‘花开四季’将周身防得密不透风。
无数冰锥也被长剑搅得粉碎。
“呜...”
水狐妖发出的声音好似鬼哭，阴森恐怖！
一条粗大水柱涌现，化作一杆长枪，裹着雄厚妖力向李蚺疾驰射去。
“剑形，凝！”
一剑点出，剑气拖着长虹狠狠撞向长枪。
“嘭！”
剑气溃散，水柱长枪只是微微一震，继续一往无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刺向了李蚺的身体。
“咔咔咔咔...！”
几声脆响传出。
李蚺蛇尾的鳞片炸开，一抹殷红随之流出。
那杆冰枪也节节寸断，坠落下方深潭。
李蚺眉间现出了凝重之色。
他只懂得一些天元门的术法，招式有限。
与大妖相比，无论是妖力还是术法，都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能够在这一击下受点轻伤已是尽了全力。
若继续打下去，必会殒落当场。
“怎么办？逃？”
明知绝不是水狐妖的对手，李蚺心中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略一打量退路，一眼就瞧见了下方潭水。
潭水中，老黄牛正在与另外一只水狐妖打得不可开交！
李蚺心中一惊，水狐妖居然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暗道一声糟糕。
这下想逃都不能逃了！
若自己逃走，老黄牛定会被两只水狐妖围困在水中，结局是必死无疑！
“老黄牛虽然刚渡过天劫，但怎么说也是一阶大妖，希望它能先弄死那一只水狐妖，转头再来帮我吧！”
一念及此，李蚺紧咬牙齿，继续施展起了术法。
有心想要用上一些符箓，可对方的攻击实在太过凌厉密集，自己不敢有丝毫分心。
数次攻击之后，水狐妖好似探出了李蚺的手段。
用来用去也只不过那几招而已。
而且妖力也弱的可怜。
水狐的攻击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凶猛，每一击都能在李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李蚺此时就连防御都变得力不从心。
反击更是难以做到。
不足片刻，他密集的鳞片被掀飞了不少，浑身伤痕累累，成了一个血人。
血水顺着崖壁滑落，流进了潭水中，将清澈水面染出一片血红。
小妖皇紧掐着一张符箓，看得着急不已。
可每每符箓刚刚亮起，他的小脸就变得一片煞白。
符箓上的纹路也跟着瞬时熄灭。
他有心想要出手，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桀桀桀桀...”
崖壁上，看着浑身是血的李蚺，水狐妖阴森的笑了。
“蛇妖，若你只有这些本事，那就乖乖成为我的养料吧！”
话落，水狐不再留手。
挥舞着爪子，准备生生撕碎了眼前的蛇妖，好快些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
李蚺的眼睛不知何时成了竖条，眼眸边缘的红色全部向中间靠拢，看起来十分诡异。
“谁是谁的养料可不一定！”
李蚺大吼一声，竟是舍弃长剑，迎面扑向了水狐妖。
一道冰柱射来，刺破了李蚺的肩膀。
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勇往直前。
这种鲁莽行为，与找死无异。
“结束了！”
水狐妖的笑容有些残忍，尖锐前爪伸展，刹那就到了李蚺身前。
“噗...”
李蚺身体一僵，表情痛苦，胸前一股鲜血不断流淌…
水狐妖的利爪从他前胸插入，又从后背露出少许。
这一击竟直接贯穿了李蚺的胸膛。
而它的尖锐利爪还在一点点滑落，歧途将李蚺生生割裂成两半。
“吱……”
利爪一点点切割着鳞片，摩擦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现在的李蚺在它眼中如同待宰羔羊，根本构不成半分威胁。
李蚺痛苦的神情也让得水狐妖的笑容更浓郁了几分。
“啊！”
下方的小妖皇失声大喊，颤抖的身体缓缓蹲了下来。
眼看李蚺的身体要被水狐妖一点点划开，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一幕，仿佛让他回到了两年前。
那一年，他同样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用！
崖壁上，李蚺突然咧开了满口鲜血的嘴巴。
笑容阴森而诡异。
“去死！”
他双手猛地扣住了胸前的利爪，摆动的蛇尾瞬间刺入了水狐妖的身体。
“什么？！”
体内突来的吞噬力量让水狐妖大惊色变。
惊恐着想要逃亡。
但李蚺的双手死死抓着它不放，一副视死如归的拼命架势让人胆寒。水狐妖就算想逃，也只能拖着李蚺的身体前行。
“哗...”
水狐妖不假思索的跳进潭水中，想要借助湖水的力量挣脱掉李蚺的钳制。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李蚺也抓着它一同进入了水中。
不足几个呼吸的时间，水狐妖不再挣扎，渐渐化成了一具干瘪尸体。
李蚺身上的伤痕在不知不觉中好了大半。就连胸前的致命处也正缓缓蠕动愈合着。
水狐妖是头渡了天劫的大妖，对现在的李蚺无疑是大补之物。
短短片刻，李蚺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轻轻挥动拳头，潭水都被搅出一个漩涡。
他不但肉身力量暴涨，妖力也在不断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