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上了楼进了卧室,聂阑妃都还站在原地。
桌上是一桌丰盛而热腾腾的饭菜,都是路文琛爱吃的……
忽然,一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惨白的落了下来。
聂阑妃空寂一片,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
窒息卷席了她。
四肢百骸僵硬的不像话。
楼上的卧室门都来不及关上,从里头传出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仿佛是对她的冷漠嘲笑。
可笑,可悲,可叹!
聂阑妃想,到底是不是她错了……
她以为她能够她可以她坚信她不惧不怕,可暮然回首,惊觉自己早已不是十七岁,而是十年后的二十七岁。
最美好的青春已远离了她。
十年这个数字明明那么的漫长,可她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她住在这里已经七年了。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她什么手段借口都使尽了,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疯狂……
两个人明明不是夫妻,可十年间却好像已经过完了夫妻之间的一辈子。
酸甜苦辣,柴米油盐……
聂阑妃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残忍无情到这种地步,一个人的心怎能冷血坚硬到用十年的浇灌也丝毫不消融?
无动于衷,麻木不仁……
也对啊……
海水的冰冷怎么会因为一杯沸水而加温呢?
聂阑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
这个房间里珍藏着最初的那三年,她和路文琛所有最美好的回忆……
这些回忆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
聂阑妃侧躺在床上,自动屏蔽了周边所有事物,包括声音。
酸涩热烫的眼泪顺着眼睑划过了鼻梁,再流进另一只眼睛,最后落到了枕头上,支离破碎,苍白无力。
人间不值得,但你值得……
可假若连你也失去了呢……
——
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乔云缨差点没跪在地毯上。
颤巍巍的站起来的时候她羞愤欲死,恨不得打骂某男人一顿。
身上是清爽的,床单被单之类的都已经换新过了。
男人不在。
乔云缨一阵磨牙切齿后呆滞着脸懵逼了半响。
突然想,男人不会是怕看到她表现出厌恶排斥的情绪来,甚至反应激烈而去避难了吧??
前世某男人确实是因为她的态度而不敢回家……
乔云缨:“……”
她对他确实不好,甚至可以说绝……
浓长的睫羽垂下好看的翦影来,乔云缨抿唇,面若桃花,耳赤如虹。
忽然想通了,豁然开朗了,想压下心结和某男人好好过日子,可还没施展下呢,人就跑没了这是什么操作!!
一旦有这个念头,乔云缨发现就无法停止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某男人有关的事情。
瞥见帘幕前的雏菊,心悸动了下,乔云缨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低下头来嗅了嗅雏菊甘甜的香味。
薄野臣为什么要在室内摆放一架子的雏菊?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乔云缨两手扯住黑色的帘布,然后手一扬。
“刷啦”一声,帘布朝着两侧散开。
看到的不是落地窗外的景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