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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九皇缠宠,萌妃十三岁 > 第二十三章 北疆国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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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虞子婴也曾听达达木跟格桑他们提过,北疆国已陷入全国饥荒,粮食已成了有价无市的程度,如今亲眼看到,她才真实地体会到这一句话的含义。

这……就是北疆国?

一路这样走来,虞子婴没见到一个北疆国的百姓,田地里没有农民,路上没有行人,除了他们这一队人在道路上踽踽而行之外,仿佛天地之间,便再无其它了。

道路两旁的大地龟裂干涸,与其说是荒芜,不与说是那些曾经开垦过的田地此时是寸草不生。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白石镇后,一路行来,虞子婴看到的却不是什么风光旖旎,高山流水的风景,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田地。

所以她半分不觉讶异,行若泰然。

虞子婴完全明白一个反派的喜怒无常,当他正常的时候其实就是不正常,当他不正常的时候……那完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阴’鬼军一直觉得玄‘阴’王对虞子婴是另眼相待的,但此时看她没有半分特殊歹毒,完全就跟一名普通士兵一样在香辇后灰头土脸地徒步而行,又不得不怀疑起来了。

虞子婴并没有跟玄‘阴’王一同坐在香辇之中,她既非他的宠妾,又非什么地位悬殊之人,既不受玄‘阴’王召唤,自然是得跟随着队伍徒步而行。

玄‘阴’王的封地在北疆国的极北寒地,所以他们必须赶上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听闻极北寒意那里是常年飘雪,四季隆冬,完全是一个冰雪王国。

白石镇的人跟达达木等人欢天喜地跟送瘟神一样将玄‘阴’王跟‘阴’鬼军送走后,虞子婴也跟着一道上路了。

——

一想起,玄‘阴’王顶着一张蠢毙了的痘坑马脸,一靠近虞子婴那就像吃了‘春’‘药’一样的猥琐举动……达达木默了……

与其担心她的安危,倒不如说,达达木更担心另一件事情。

再说了,侄子你是没有看到玄‘阴’王对的她那种……就是那种恨不得直接变成背后灵附在她身上的那粘糊劲儿啊,完全就是……不用担心好吗?

达达木想了想,然后‘摸’了‘摸’瓢头又想了想,最后他重重拍了拍格桑的肩膀,坚定道:“她可是一个能从冰里活过来的奇迹‘女’人,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得到她?”

“舅,你相信她无论在哪里都能让自己生活得很自在吗?”格桑眼神放空,喃喃道。

他口中的可惜什么,并没有直言,但格桑又岂会不知不明。

说到最后,达达木颓废地垂下肩,瞥了一眼‘阴’鬼军中那显眼的香辇处一眼,忍不住长叹吁气。

达达木一听,惊喜地大力拍了一下大‘腿’,不住地原地打转,笑不拢嘴啊:“妙啊,妙,哈哈哈哈……原来还是给老子留了一条活路啊,果然……这小妮子就是义气,老子这可是欠了她一个大、大大的人情啊……只是可惜了……”

格桑空‘洞’的眼神动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其吁出:“其实冰姑……虞姑娘早已吩咐我等将一部分物资用油皮一层一层地裹好,绑好后然后将其沉到船下去了,只等‘阴’鬼军一走,我们便可将它们重新扯上来。”

达达木从船上投下视线,见格桑一脸的失落茫然的模样,像一具失了魂魄的游尸似的,便摇了摇头,从船上下来,走到他侧手边,静默了一会儿,他问道:“我说,那个焉儿坏的家伙叫老子将运粮的事情全权‘交’给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歹老子还是个将军,你是不是该给老子汇报一下?”

“是我想太多了吗?其实,我只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喊停了……”

格桑呆呆地看到她的背影,脱了那一件宽大的斗篷,显‘露’出的绣袍猎猎,身姿纤弱,但背脊‘挺’拔如松竹,步履沉稳得完全不似一名闰龄少‘女’,反而像一名风姿卓越,背负风云的大家,看着她离他渐行渐远,格桑脸一白,只觉心底似空了一角落似的。

这一番说完,也不等格桑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虞子婴已然将身上那一件格桑借给她的藏蓝‘色’斗篷披风脱下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你很好……”虞子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只是有时候,你想太多了。记住一句话:想太多只会毁了你。人,喜欢的就争取,得到的就珍惜,失去了就忘记,而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坚持走下去,路上的艰辛,无需抱怨。”

格桑神‘色’一滞,错愕地看着虞子婴,好像完全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恐怕误会了。”虞子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然后放缓语气,尽量让嘶哑的嗓音吐字清晰些:“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无旁人的意志无关,你可以选择去自责、怨恨,但请不要将那种可怜、无奈、悲惨的情绪硬加于我身,因为我并不需要。”

格桑看见虞子婴如此态度,他眼中多了一丝黯然,但面上的痛苦之‘色’倒是淡了些,他又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我其实很痛恨自己这么无能,竟将一切都让你去负担,我……”

虞子婴缓缓回头,目光冷漠至极地定格在他的脸上。

“不要……走。”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某种痛苦压抑的情绪,扭曲得十分厉害,半点不复虞子婴刚认识他时那般和煦温润。

格桑万万没有想到,她在告诉他名字的下一秒,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一刻格桑就像被魔鬼控制住似地,竟忘记了所有的顾及跟理智,伸手将她牢牢抓住:“……不要走。”

“保重。”

虞子婴负手,微不可见地轻轻颔首一下。

她终于愿意将她的名字告诉他了。

格桑顿了一下,惊喜地重复了一遍:“虞,虞子婴?”

“我姓虞,虞子婴。”

“冰姑娘……”他哑着嗓子,想对虞子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虞子婴打断了。

这番话若是别人来说那可能只是一句普通的祝愿话,但格桑却是知道虞子婴的本事,他心中徒然一揪,一股抑止不住的酸楚与甜意‘交’杂在他心中。

“你的银两我已确切地收到了,所以我替你卜了一卦,卜相上显示,你这一生都将会平泰安康,遇事化虞。”虞子婴垂下眸子淡淡道。

格桑感到不解与奇怪,他想将手上的全部银子都给她,却被虞子婴阻止了。

虞子婴伸出手,从他手心中捡起一块碎银取走。

格桑看了她一眼,但又像被什么刺痛了眼睛,飞速地撇开,然后他低头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银:“我身上没有铜钱,只有几块碎银子,如像你需要我……”

虞子婴等达达木上了甲板,眼神寂静地看着格桑,率先一步打破沉默:“你身上有一枚铜钱吗?”

达达木没有再看虞子婴一眼,或许是不敢看了,他侧过身子伸手拍了拍格桑的肩膀,便与他错身而过,先一步离开,将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他们。

在见到虞子婴之前,达达木将要说的话都在心底复稿了好几遍了,但真正说出口时,却仍旧没有办法如想象之中那般轻松跟自在。

“你自己……要多保重,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还是要小心,关于玄‘阴’王跟五鬼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多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了……总之,谢了。”

达达木观察着虞子婴,发现她根本没有半分难过或低落的神‘色’,仍旧一如他所认识的那般无心无肺的平淡神‘色’,心底不禁感到一阵闷痛,但转瞬又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还有什么‘交’情能比过命更值得留恋跟珍惜?

虽然相处不久,但他们却觉得跟她彼此之间的情谊却已是非同一般了。

虞子婴“请假”后,便走向站在鹰丸号前的格桑跟达达木,他们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亦或许他们心底是希望她能够来,便一直等在那里,此时见她朝他们走来,都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色’‘欲’一愣,待确认虞子婴真的走了之后,下一秒却又低低哼起一曲怪腔怪腔的段子,悦耳磁‘性’地笑了起来。

“……谢王允许。”虞子婴朝其方向准备施了一礼后,便径直转身离去。

‘色’‘欲’隔着大红盘‘花’帷幕流苏闻言,卸妆的动作一顿,当即娇纵任‘性’道:“不准。”

“王,我有事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虞子婴自降为其谋臣,是以称呼‘色’‘欲’时便不能直呼其名了。

香辇以金漆描边,绫罗为帷幕,前头是五匹通体黑骏的高头大马开道,后头则是七个人在前面拖着辇,其后则是近千‘阴’鬼军骧护左右,而运粮推车则行至最后位置。

虞子婴见搬粮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走向‘色’‘欲’的香辇前。

大约真正二十四车的物资便将鹰丸号内舱搬空了,达达木的海军士兵一个个眼红红,心酸酸地看着粮车被‘阴’鬼军的人霸占推走。

于是,这便造成了‘阴’鬼军内部一部分人对虞子婴是感到不满与排斥,一部分则处于观望好奇与审视的状态。

但亦有一部分人则颀喜此次的意外收获,毕竟‘阴’鬼军之中大部份人都是有家有室的,比起一时热血上头的杀戮与复仇,他们内心更倾向于收益与填补温饱富足的空缺。

此次五鬼统领的“讨伐”经虞子婴在中一番搅局,导致最终演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局面,‘阴’鬼军碍于玄‘阴’王对她的庇护与那暧昧亲昵的态度,既反抗不得,抱怨不得,申诉不得,只得收拾起忿懑的心情兴致缺缺地准备返途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