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人家说得没错，叶凉，你说你开动物园也就算了，那起码是一门生意，怎么脑子一热，想开救助站了？”
王校长也出口相劝。
“我跟你说，公益是最不好做的。
你开救助站总不能一昧从自己口袋掏钱吧，那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救助站也就废了。
只有它自己自给自足，才能形成良性循环，一直运行下去。
可是你要自给自足，就要有经济来源是不是？
接受捐款？
这个收入不稳定不说，账目要是不够清晰，人家想要搞你不要太容易。
卖门票？
救助的动物多半是残缺的，有几个人愿意来看？
你要是同情这位老人家和这些动物，我劝你捐一笔钱就好了，没必要揽事上身。”
毕云涛难得跟王校长一个意见。
“是阿，叶老哥，做公益和做生意不一样，很多人都是拿圣人的标准来对标公益人士的，有任何一点没做好，就会遭人诟病。你开开动物园就好了，救助站还是算了吧。”
办救助站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搞不懂叶凉怎么会提出这种建议。
嘤嘤嘤！
小宝和胖妹跑了过来。
方才下山的时候它们去周围转悠了。
铲屎官要开救助站？
小宝拍起了爪子。
很好呀。
可以帮到很多动物。
“你懂什么，开救助站要花很多钱的，到时候叶老哥连竹子都买不起，你们只能挨饿了。”
小宝瞪大了眼睛。
铲屎妈原来这么穷吗？
嘤嘤嘤。
不怕，我可以卖我的萌照，帮铲屎官挣钱。
毕云涛捂住了自己胸口。
夭寿了。
为什么一只熊猫都能这么有爱心。
显得他好像特别无情一样。
“哎，你要是铁了心要开，我可以捐一笔钱……”
“不用，难道你以为我会做亏本生意？”
叶凉拒绝道。
“就算是开救助站，我也保证它不会亏钱。”
王校长：“……”
是谁给叶凉勇气说出这种话。
知不知道当初他爸给他定小目标的时候。
他也是这么信心满满的。
结果，他特么亏了几十个小目标，还被法院限制高消费。
年轻人狂妄不得啊。
老人家见叶凉执迷不悟，叹了口气：“就怕你办到一半后悔了，扔下救助站不管了。”
他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养的这些动物。
能在走前给它们安排个好归宿，他当然是愿意的。
前提是对方靠谱啊。
“这你放心，我开了好几家动物园，如果救助站真的有开不下去那一天，我肯定会把这些动物送去那几家动物园，不会让它们无家可归，无人照管的。”
叶凉微笑道。
他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策。
老人蓦地睁大眼睛。
满脸惊愕。
“你开了好几家动物园？”
“是阿，”毕云涛回到，“您老可能不上网，我们叶老哥可是全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叶园长，他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我们国家动物保护、观赏、研究的半边天，要是他没有实力开救助站，我就不知道还有谁有了。”
老人家难以置信。
声音都颤抖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叶凉。”
“哪个叶，哪个凉？”
“叶子的叶，凉快的凉。”
老人从裤兜里掏出自己那部屏幕都碎成蜘蛛网的砖头手机，给自己的老战友拨了个电话。
接通后，跟对方道：“想麻烦你帮我一件事，查一个叫做叶凉的年轻人，对，叶子的叶，凉快的凉。”
等了一会，对方给他发了一条彩信过来。
老人点开一开。
上面赫然是叶凉的头像。
底下还有大段介绍。
粗略浏览了一遍之后，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了。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把这些动物安排妥当，我死而无憾了啊。”
【呜呜呜，好感动，老人家太纯良了，叶园长太善良了，这个救助站办好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叶园长真是阔气啊，连成本都不算一算，大手一挥，买！】
【可是救助站真的是个无底洞欸，叶园长接手之后要怎么让它运营下去啊？】
【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叶园长办不到的，你还是别操心啦，等着看叶园长大显神威就好了。】
“我们这就去土地局办手续，把这块地转给你，不过经营许可证你要重新办了，我之前办的那个，已经拖欠税款，已经被收回去了……”
老人家不好意思道。
“只要你把这些动物都收下，这块地我不收你的钱，无偿给你。”
“那可不行。”
叶凉断然拒绝。
“动物我肯定是全部接收的，但买地的钱肯定要给，这是你应得的。”
老人猛摇头。
“只要这些动物有着落我就放心了，我有退休金，虽然不多，吃饭也够了，你把买地的钱花在这些动物身上吧。”
叶凉怎么可能同意。
“您守着这间动物园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没有别的营生，如今年纪又大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该您的您就好好收着，我也不差这点钱，这些动物肯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的。”
劝了半响，老人才勉为其难地应下来。
又问道：“以后我可以经常回来看它们吗？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就是习惯了，每天不看一看人就不自在。”
叶凉笑了。
“等救助站开了，您就给我们当荣誉站长吧，您想在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我可以当荣誉站长？”
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是的，只要您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和这些动物的天使。”
天使？
那不就是鸟人吗。
毕云涛哈哈大笑。
“叶老哥，恭喜你，喜提鸟人称号。”
王校长看着这一幕不断摇头。
毕云涛是傻子。
叶凉也是个傻子。
闲得慌的话去酒吧里喝喝酒泡泡妞不好吗。
非要搞什么救助站。
等到惹得一身骚的时候，叶凉就知道后悔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