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得厉害，但终归不舍得真的收拾她。
所谓狠狠揍她一顿，最终也不过像对付言宝那样，按在腿上打了两下……而已。
但这足够让叶瑜羞愤了。
叶瑜脸红得滴血，双手捂着后面，离顾尧三丈远，控诉他，“你太过分了。”
顾尧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闻言毫不心虚，“我还有更过分的呢。”
“你……”
“你要是仗着我舍不得，继续这样瞒着我以身犯险……”他笑得意味深长，“我也不介意自己辛苦点再打……”
“你闭嘴！”叶瑜把抓起枕头朝他脸上扔去。
扔完了后知后觉，这炸毛的姿势和卷小毛一模一样。果然幼稚会传染。以后离他远点。
正思维发散，就听到被枕头砸到的顾尧闷哼一声。
她忙看过去，只见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又隐忍的表情。
“你别装啊我告诉你。我丢的又不是砖头。”
顾尧没吭声，只是脸色有点发白，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叶瑜心口一窒，顾不上想，连忙朝顾尧跑过去伸手扯他衣领，“怎么了？哪里疼？”
然后就被顾尧顺势一把揽住往怀里带。
又上当！！！叶瑜气急。毛病不能惯。
这次她不顺从了，用力挣扎，肩膀还撞了他胸口一下。
“唔！”
这一声闷哼可比刚才更真情实感。
叶瑜心有疑虑，不敢用力了。
“让我看看。”
“我装的。”顾尧麻溜认错。
叶瑜不说话，就盯着他。
顾尧终于露出投降表情，叶瑜这才轻哼了一声，伸手去解他衬衫扣子。
衣领拉下来，一大片青紫狰狞地盘踞在顾尧胸口处。
叶瑜呼吸都屏住了，僵直了手，抬头去看顾尧，眼眶里迅速被水雾弥漫，“你……你怎么都不说。怎么伤成这样？医生看了没？有擦药吗？你是傻子吗？我刚还那么用力地撞你，你……”
“好了好了。嘘！”顾尧抵住她的额头，“没事没事。我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叶瑜都要自我厌弃了。
她是不是天煞孤星什么的？身边的人总跟着倒霉。昨天晚上，妈妈受刺激休克，白医生被打昏轻微脑震荡，卷煜扬更是断手断脚的凄惨。
就连顾尧，都伤成这样。
她自己呢？
一点轻微的擦伤，和手背上被叶瑕抓破了两处而已。
都是因为她。所有的一切。都怪她。
自我厌弃感瞬间涌了上来，沉重得叶瑜喘不过气。
“嘶……”
“怎么了？很疼是不是？”叶瑜连忙道。
“嗯，疼。”
“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看你难过的样子，心很疼。”顾尧打断她的话。
叶瑜怔了怔，对上顾尧疼惜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
顾尧轻叹一声，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还哭了呢。”
本意是不想让她难受啊。却反而把人弄哭了。
“不哭了啊。”顾尧低声哄，“乖。”
“等会瑾宝和言宝来了，看见你哭鼻子，会笑话你的。”
“瑾宝言宝才不会。他们，才没你这么恶劣。”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是说，他们会和我一样，担心你，心疼你的。”
“油嘴滑舌。”
总算不哭了。油嘴滑舌也认了。
“有药吗？”
“你给我擦？”
想起当初在山里，他蠢笨的擦药方式，叶瑜终于看透了他的本质。
“我给你擦。”
“那有。”
“……”
还能不要脸得更明显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