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程一看说话之人是工部陈尚书,乃是陈贵妃的二哥大王爷的母舅。
江逸程跟他也只是点头之交,知道他话明面上的意思是在打趣。其实暗笑纪小锦是个挂着招牌的低等接生婆。
话说接生婆又怎么啦?
在现代这还是一个崇高的职业!
“陈大人,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宋丞相也从殿外走进来,听见陈尚书的话,忙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陈大人家的孩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诋毁别人的话少说几句,别得报应!”宋丞相早就看不惯陈尚书那仗着国舅爷的身份,摆着一副瞧人不起的高傲模样!
“陈大人,江某自觉没得罪过你吧!”江逸程也不由得变下脸来,沉声问道。
“江大人这是从何说起?”这陈大人最是瞧不起从农村出来的寒门士族。
特别是这江逸程不但是个寒门,还娶了那么漂亮的妻子,竟然成为了皇帝的宠臣!
他心中是既瞧不起,有嫉妒恨······
这才口不遮拦说出有损江夫人的言词来。
“从何说起?陈大人做人要积口德!”江逸程也不怕他,在他心中要是谁敢说他锦儿一句坏话,诋毁她!比自己被别人骂还要难受!
江逸程以前在q大时,刚开始几年也有同事瞧不起他,暗地里讥笑他是‘凤凰男’靠着‘吃软饭’升上来做q大校长的。
学校有次聚餐时,江逸程遇见那两个暗地里说闲话的同事。他让服务员给他盛来一碗米饭,手端着碗米饭对着那二人说:“诶?软饭真香!”
同时他也在同事们面前靠实力征服他们,用事实说明自己是凭真才实学坐上这个位置的!
再说,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跟陈尚书的梁子是结下了......
“本官还请陈大人当着这满朝的文武大臣把刚刚侮辱内人的话给收了回去,并且给我道歉!”
江议程走到他面前,言辞灼灼,咄咄逼人!
“嗯!理当如此!”宋丞相站在一旁捋着他的美人须点头附和着。
“哎吆,江大人何必较真?陈大人只不过开了句玩笑而已。”
“是呀是呀!值不得较真的!”
“这那是开玩笑?这明明就是侮辱人的话呀?”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僚,今日不见明日还要见到······。”
江逸程知道不管什么朝代,在朝为官的,大抵为忠奸之分。
也就是说假使朝中有一百个臣子,其中忠奸各有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三十是墙头草,哪边强就往哪边倒,哪边有利得就往哪边侧!再有百分之十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稀泥······
随着一声熟得不能再熟的尖利的公鸭嗓子:“皇上驾到!”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是鸦雀无声。
等皇帝迈着沉稳的步子坐上了那太和殿正上方的龙椅上,底下的一朝大臣忙跪下行礼,齐声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
今儿皇帝心情大好,从他的温朗的语气中就能听得出来。
话说昨天他收到宋丞相跟江大人上表的奏折,里面正是解决他心中存了很久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真没想到这二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很是相似之处。
这还要从当初江逸程给皇帝的荐议说起。
这是此前关于边疆退役的老弱病残的将士安顿的问题,宋大将军守的边关叫鞨靺关。
边疆那儿距离最近的城镇渝州城有三四百多里,这里的土地常年荒芜,杂草丛生。经过这半年来的开垦,已经把棉花种植下去了,可后续怎么造?
宋丞相的奏折里说:兵分两路,一路负责种田长棉花,一路负责把棉花加工成布匹再做成士兵们的衣服。
其实是宋暖知道江逸程跟皇帝说出来这个荐议后,她从系统商城里买来一架在现代五六十年代的弹棉花的手动木头机器的小模型。
她让自家二哥找来能工巧匠把模型按比例复原打造了一架弹棉花的木头机器,宋丞相知道后,让人一操作,“呃!”真行!这机器弹起棉花来也太快了吧!
宋小姐接着再接再厉又从系统商城里买来还是五六十年代的木质织布机的模型,送给江大人让他请工匠把织布机按比例复原出来。
当然了还有像老电影‘南泥湾里的三五九旅’用的那种绕线机,纺纱机。
宋暖想的是:江大人为了那些伤残病弱的将士,都抱着掉马甲的风险。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如今宋家跟江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共荣辱同进退。
同时也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她可不能让江大人一个人出来掉马甲,要掉马甲得大家一起掉。就不会引起旁人猜忌。
当然了还有像老电影里的‘三五九旅’用的那种绕线机。
首先先招募能工巧匠们去边境那儿,把这些机器在边疆垦地那儿大量打造出来才行。
你总不能把这些大家伙从京城这么远给运了过去得猴年马月?
江逸程的奏折上写的是:首先朝廷要免费给退役的将士们砌房子,把田地安人头分给他们种植。
种植好的棉花由朝廷派人在那儿管理统一收购上来,成立一个大型加工厂。弹棉花的,绕线的,织布的一直到做成成衣。
要鼓励有妻儿的将士把他们老家的妻儿接过去,愿意种田就分土地给她们,不会种田的呢就去加工厂做活拿工钱。
这样子做有家属的将士等到休沐时可以全家团聚,也解决了他们后顾之忧。可谓是一举两得。
江逸程提出这些荐议他都是有经验的,不是夸夸奇谈的。
况且那地方的气候跟土壤是最适宜种植棉花跟冬麦的。
他知道那些土地虽说荒芜已久,可多浇农家肥最有成效的。
农家肥从哪儿来?
当然是宋大将军那儿的十几万将士们的“出恭”所得呀!每日派人去军队里拉“夜香”就行了。
皇帝看二人奏折上写得一是一二是二的,猛然一看是清清楚楚的。可具体怎么实施?谁又能堪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