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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培训?老郑陪着一起?”韩子禾挑眉。

何净点头:“可不是么!老郑随队!他这一出发,我这心里没底!看样子,生孩子又没他事儿了!”

提到——生孩子,郑源不能陪伴——这事儿,何净也很无奈,她只能想开了:“幸好原本也没指望他,当初生睿睿的时候就见不到他人影,这会儿虽然揣仨娃儿,我也没敢奢望。”

这话说的无奈,听起来也辛酸。

韩子禾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可不是!我生湛湛时,他都不知道在哪旮瘩里呆着,准备出任务呢!”

“其实,咱们这大院儿里的军嫂,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老公在重要岗位的,哪个生产时有老公陪?仔细想想,大家都这样,也就释然了。”何净摇头晃脑,一劲儿的叹息。

韩子禾陪着她叹两口气,就又说到郑源随队出国的事儿了。

她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主要是,她清楚,郑源要是出国,那么,楚铮出任务时,和可能时郑源留队。

说心里话,韩子禾更希望郑源和楚铮一起出去,而她这样想,决计不是“她自己担忧,也不想让旁人好过”这原因,她这样想,纯粹是因为楚铮和郑源搭档合作的十分默契,俩人出任务,效果肯定是“1+1>2”!

只可惜,看样子郑源和楚铮需要分开行动了。

仔细想想也是,特.战.旅作为刚成立不久的旅,旅.长和政.委不应该同时出去,只要需要他们中一人留守才行。

“嫂子?嫂子!”何净推了推兀自怔愣的韩子禾。

她和韩子禾不一样,她不怎么关心郑源在.部.队.的工作,在她看来,只要照顾好郑源的生活和精神就好了,毕竟.部.队.的工作,很多需要保密的,知道的太多万一不小心说溜嘴就不美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这也是她和韩子禾说话,若是换一个人,她指定不和对方提及任何郑源工作上的事儿。

这不是说她待韩子禾有多么格外不同,而是俩人的老公在一起工作买还是好搭档,彼此之间没有十分重要的利益冲突,所以她和韩子禾多说两句,相对安全许多,更何况,她也不会和韩子禾提及真正重要的事儿……嗯,主要是太重要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呢!

她喜欢的是各种八卦和好玩儿的事情。

这不,和韩子禾说了两句郑源的动向,便话意一转,说起了大院儿里面儿的八卦。

因见韩子禾的注意力不在她这儿,便拽了拽韩子禾胳膊。

韩子禾的思绪让何净的声音打断,看向她:“嗯?你刚刚说什么?”

“嫂子!”何净笑嗔道,“你能不能注意力集中一点儿啊!咱俩说着话,你心里老惦记楚旅长,这能合适么?”

“好好好!我认真听你说!行不?”韩子禾好笑的将坚果递给她,“刚才我恍惚了片刻,现在不会啦!”

“怀孕的人,偶尔会出现这情况呢!”何净理解的点点头,道,“嫂子,刚才我说到那儿啦?”

她这么一问,纯粹是顺嘴,不过,话问出来之后,就注意到韩子禾茫然的眼神儿,顿时,无语的瞥她:“也对,我不应该问你,你刚才根本没听我说话呢!”

“……”韩子禾有点儿心虚。

好在何净没有揪住这话题不放,因为她想起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嫂子,你之前不是给我推荐了好几本书么!咱们军属院的图书馆就有,我从数字中心查到书名之后,就到那里去看,结果,你猜我看到谁啦?”

何净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向韩子禾。

韩子禾配合她,一边儿剥坚果,一边儿好奇的问她:“见到谁啦?”

“新来的那家军嫂,好像姓……杨?”何净摸着下巴,回忆道。

“杨?”韩子禾想了想,没印象。

“你不记得也正常啊!”何净顺手将韩子禾刚刚剥好的坚果拾起几粒,放到嘴里,“自从你又有孩子以来,越发懒得动弹。”

“也是。”韩子禾点点头。

楚铮自从调到.特.战.旅.之后,按道理说,应该换一个居所的。

按照应该分给他们的住所看,应该是距他们现在所住地方不远处的新建军属楼区。

只不过,他和韩子禾一来不喜欢折腾;二来,他们更喜欢现在这座已经住了很长时间,其间布局和一草一木都都是他们精心设计,有他们美好回忆的小院儿。

所以,楚铮干脆给领导打了报告,申请留在这里。

而他的申请,很快就被领导批准了。

本来么,两处住所都在同一个军属大院儿,抬腿一走,从这儿到那儿,最多十分钟;从两地分别到楚铮上任的.特.战.旅的办公室,小跑着,差不多都是五六分钟,所以,无论住哪儿,对楚铮都没有影响。

只是,他虽然留在了小院儿,郑源几个也没走,但是,军.队.本来就是标准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地方,就算他们几人大有常驻.军.区的态势,可他们周遭的邻居们,却不一定和他们一样,转业的.军.官,相对于常驻的,简直数不过来,所以,邻居变了人,基本属于常态。

韩子禾和周遭的邻居不是都熟悉的,哪怕有的和她比邻而居。

嗯,她说的比邻而居,指的是他们家旁边儿空地上增建的一处小院儿。

何净说的杨姓军嫂,正是这处小院儿的女主人,嗯,应该说是新搬来住的人家的女主人。

不过,杨姓军嫂也刚刚搬来不久,正好儿是韩子禾卧床养胎的时候,那时楚铮对她紧张极了,轻易不让旁人见她,别说是刚搬来的邻居了,就是何净、魏嫂子她们,也不容易见到韩子禾面儿。

所以,这就造成了何净需要破费工夫,才让韩子禾知道杨姓军嫂到底是哪个。

“怎么?嫂子,她和你们住的那么近,刚搬来时,没有拜访你们?”何净想着那位军嫂的容貌气质,眼眸闪了一闪。

“好像来过?”韩子禾转着眼,回忆道。

说到回忆,不能不说,自从坏了这第三胎,韩子禾的记性就直落三千丈!

当然,这不是说她的记忆糟糕到了转瞬即忘的地步,她只是从过目不忘变成了普通人而已。

就这样,已经让韩子禾很不适应了。

“你知道的,那段日子,大夫不让我轻易下床,也不让我费神,只说让我尽量保持清静。”

“是,我记得!”何净笑着点头,“自从楚旅长慌慌张张把你送到医务所,自那天起,我们想见你一面儿,那比古代觐见皇帝都不容易。”

何净提起那次,全然是说笑的心态;可是作为当事人的韩子禾,想起那次让楚铮几乎发疯的事件,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说起来,也是她不小心,宁宁任性的时候乱踢腿,她一个没防备人,让他踹到了肚子上,当即,就给她疼的摔坐到了地上。

这一踹一摔,当即,就让她见了红。

恰好,楚铮过来,看到她的情况,整个人都懵了。

好在,懵归懵,楚铮本能的抱起她,飞奔向医务室。

他很清楚,他媳妇儿当时情况,不可能允许他把她送到军医院去。

也幸亏他反应快,也幸亏当时当值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老人家是从前线随军军医退下来的,被分配到军属区的医务室来发挥余热。

要么说幸亏呢!这若是个旁人,孩子估计不一定能保住!

可谁让他们赶上那么个经验丰富的人了!

老军医一看到韩子禾,二话不说,抓起她手腕一把脉,当即抽出银针在她身上扎了几处,稳定住了情况。

紧接着,他将几丸药研磨好,让楚铮给他媳妇儿敷在肚子上,又嘱咐了她需要卧床,且保持清静的休养环境后,便挥挥手,把几乎吓傻的楚铮赶回家了。

别说,老军医的技术那真是很不错,韩子禾回家后,卧床不久后,就感到肚子恢复到平时的状态了。

等到第二天,她整个儿人的精神状态,就大不一样了,一改之前的虚弱,全身上下都是力气。

可惜,她虽然能证明自己很健康,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稳住了,可奈何楚铮不信!他本着“怎么谨慎都不为过”的原则,勒令他媳妇儿按照老军医的叮嘱,一定要卧床到那位老军医点头,确认她可以下地为止!

这也就算了,他还请了老军医每天到他们家,给她做检查。

这期间,韩子禾被楚铮要求静养的日子里,别说见何净等军嫂了,就是她的几个孩子,她都没看到,每天只能由楚铮给她们连接视频才能见一面。

嗯,没有错,静养期间,韩子禾的手机也让楚铮暂时没收了。

呵呵,也不知道楚铮怎么运作的,反正她静养的那段日子,家里真的相当安静,据湛湛爆料,他爹揍宁宁,都是借了郑源家的客房。

想起到现在还惴惴的宁宁,韩子禾感到有点儿头疼。

说起来,按照韩子禾的脾气,肯定会对喜欢任性的宁宁进行教育的,可是,她肯定不会像楚铮那样对孩子进行军事训练。

瞧瞧,他折腾的,好好儿的孩子见了她和他,几乎要跳起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折腾的孩子。

反正每回她正色提出和他谈谈的要求,楚铮都会顾左右而言他。

若是她问的紧,楚铮便会摆出一副“不予回答”的姿态,让韩子禾拿他撒气都不容易。

“嫂子?嫂子!你又不理我啦!”何净对韩子禾这种注意力不集中的表现,没有太大不满,毕竟她们俩人都有孕在身,同样作为孕妇,她很能理解韩子禾现在的各种表现。

“对不住!对不住!”韩子禾被何净那么一喊,登时,抱歉的冲何净微笑。

何净很爽快的一挥手,大方道:“没事儿!没事儿!生出孩子之前,哪种反应都很正常!”

“不过,你刚才想什么?”

韩子禾想了想,缓缓地摇摇头:“记不住了,时常这么任思维飞扬,可是真想回忆回忆,那可就难啦!”

“这也正常!我当初怀睿睿时,就有一段时间这样。”何净不疑有他,顺韩子禾的话,便道。

韩子禾本意是不想和旁人说太多家里的事儿,哪怕是炫耀楚铮对她的珍惜,她都不愿意。

所以,见何净不追问,她便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那位军嫂怎么啦?她之前,应该有拜访过你吧。”

何净果然让韩子禾给带跑了话题,回到之前的谈论中,道:“有是有,不过不是军嫂,是她对象,野战部队的一位旅长。”

“哦?”这画面感,有点儿熟悉啊!

何净一看韩子禾表情,登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嫂子,你是不是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小白她妈?”

“……”还真是!

想到第一次看到小白她妈时的情景,韩子禾笑出声。

“那她那样儿的,你不一向对他们都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问起来你,你都说对他们不怎么感兴趣,怎么?现在看来,不像没有兴趣样儿啊!”

何净听她这么说,当即,点头道:“本来就没兴趣,只是想看看对方是哪种人罢了。”

“你之前怎么对人家到军属区图书馆惊奇?”韩子禾难得的想起了他俩之前的话题。

何净闻言,一拍腿,道:“嫂子,你肯定想不到,那位杨姓军嫂来自农村!”

“哦?这不很正常么!”他们军属区大院儿的军属,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农村。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何净赶紧摆手,“我是说,那位杨姓军嫂根本不像农村人!”

“这很新鲜啊?”韩子禾不以为意,“还有啊,人家杨姓军嫂之前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名字啊?这一口一个‘杨姓军嫂’、‘杨姓军嫂’的叫,多别扭啊!”

“谁知道她叫啥,当初听她男人跟我们介绍过她,一带而过而已。”

“这样啊。”韩子禾没听何净多提那位杨姓军嫂,便很识趣儿的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