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一回到三生观,老龙就让葭月给他治伤。葭月给他输了点生生之气后就打发他去了乱云江,言明过几日就在江边给他修个道观,还让他盯着些坟河那群鬼物。
生生之气入体后,老龙确是感觉自己的伤口不那么疼了,只可惜葭月不愿给他多输些。他又不傻,知道葭月不信任他,所以也没多说,摇着尾巴就去了乱云江,总归以后多的是机会。
送走老龙,葭月就在团子的期待下,取出了一大包鱼。这些鱼她都做过处理,直接烧就是。也没什么别的花样,不是煮就是烤。只刀鱼虽味美,她也只吃了两条,剩下的都进了团子和黄鼠的肚子里。两只吃完后,就满足的抱着肚子躺在观门边打盹。
葭月见了,忽生羡慕,也准备回去打个盹。
还未躺下,就察觉有人来了。
余珍珠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阿月,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就忍心让我吃闭门羹么?”
“有事?”葭月普一挥手,观门就开了。
团子和黄鼠睁眼看了余珍珠一眼,又齐齐闭上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我知道我交好谢幽,你吃醋了,说不定还以为我抢了你的好友。我知道我这阵子冷落了你,你不开心也是有的。不过,你放心,我算是看清楚了,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决定了。你再次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余珍珠说着就坐到了葭月的对面。见葭月面色不虞,便假装抬起头看天。眼见着简陋的屋顶,她立马炫耀道:“你这地也太破了些,我那地方可比你这好不止一点半点。”
歇口气,又待说说谢幽说好靠着她选地方却偷偷换地方的事,就见葭月伸出了一张手:“停,我早料到了,就你这疯疯癫癫的性格,受不住才正常。”
余珍珠听了立马道:“阿月,你是想说你不正常吗?”
葭月:“...”
余珍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转了话题道:“我这次来也不止是找你告状的,却也有一件正事。我如今在上方做天官,说起上方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乱云江你总晓得,就在乱云江的中下游。我们那有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来求我,说是她的儿子三年前出外游历后就再没回来。有人见其一路顺江而上,最后在三生山境内消失了。人既然消失在你这,你就帮我找找。死了也不要紧,找到尸体也行。”
葭月立马拒绝:“不干,要找你自己去找。”
余珍珠听了生气的道:“你以为我自己没找过?我早知道你不会答应,这不是我找了几日都没找到吗?说吧,要怎样你才会帮我?”
葭月眼睛一亮:“什么都答应?”
“你别想我答应再不来烦你?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要是不答应也行,我就住在你这三生观不走了。我每天叨叨叨,吵的你心烦意燥才好呢。”
“你都找不到,我怎么找的到。我要是有这么厉害,早把你打走了,还能容你在这威胁我。”葭月没好气的道。
余珍珠想想也是,当既说道:“我也没说你一定要找到人,起码你得帮帮我不是。好阿月,你就帮帮我吧!“说着话,她飞快的窜到葭月边上,抱着阿月的胳膊,跟小孩子撒娇一样,用一种娇的发甜的声音求葭月帮帮她。葭月不理她,她就换一种声音,且越来越不像话。
无奈,葭月只得出声道:“你要是想恶心死我,就继续。”
余珍珠忙闭了嘴:“阿月,你这是答应了,太好了。这招果然有用,我自己听了都想吐,哈哈哈...”
葭月见她这样,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傻乐什么,还不仔细给我说说。”
“这大善人家财不少,儿子失踪后,几次派人出来寻找,却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已经死心了的,这不是我来了么。这大善人许了我万贯家财,我撒出去可不就能得不少功德。当然,阿月你若能助我,我少不得要分你一半。我到了三生山后,又走访了一遍,发现善人的儿子的确是在乱云江上消失的,只那一段地方却也着实没人。你说尸体被鱼虫啄食还说的过去,可骨头总还在吧?若说被人救了,善人找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无。且失踪的不止善人的儿子,还有好几个家仆奴婢什么的,这么一群人,总不可能都凭空消失了。若说被精怪吃了,可招魂术也没用。实在没辙了,我这才想着来求你。”余珍珠颇有些苦恼的道。
”前些日子我们这也丢了个人,跟你这情况差不多,我初也是遍寻不到,后来被送了回来。“
“这里面可有什么说道?”
“乱云江底下有一条叫坟河的地下河,河边住着一群鬼物。人便是被他们捉去的,不过因着他们把人送回来了,我也没有深究,想着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你的意思是善人的儿子许也是被他们捉了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善人说过,她这儿子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易招鬼祟,所以自小都不让他往人少的地方去。这一回出来,还是偷跑出来的,谁知道就中招了。“余珍珠拍手道。
“若果真如此,那可就难办了。先前我跟那里面的一个女鬼打过交道。说来也是我倒霉,原本还有些胜算,谁知没说几句话她就直接进阶了,打了半日硬是没结果。他们也不是惧我才将人放出来,而是不想引起上清境的注意,我估摸着他们该是在谋什么事,这才让了一步。”葭月皱起眉道。
“看来这事我们得好好琢磨琢磨。若果与你所说,这事最好先报与上清境。这样即便我们打不过,惧着上清境,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可上清境在哪?我们又该怎么跟他们联系呢?真是头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究竟要干嘛?或者说我们做这劳什子的天官地官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又该做到那一步?”余珍珠伸手捧住脸道。
这问题,葭月也想过,不过她也没个确确的答案,所以只得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