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胡乱买的,这两个佣人卖给我的。”
阮佳韵彻底慌了。
事已至此,在场哪位不是人精?她如今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是不是她,大家心中自有结论。
她又扑向傅政廷,拉着他的胳膊:“政廷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现在,她清楚,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傅政廷,只有他相信自己,别人才不会一直咬着她不放。
傅政廷没说话,从她手中拿过镯子。
在手中细细打量起来,随后又抬眼看着阮佳韵。
就见对方眼中满是期盼。
十八冷哼一声,极为讽刺;她与她的姐姐十七不同,她不是很怕傅政廷。
“你觉得你的身份,配我们傅家的大小姐去冤枉你吗?”
他的话一出口,让阮佳韵的心直接降到了冰点,随后是不可置信的眼神,身子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众人也开始悄声议论,说阮景禾既是斓家的外孙小姐,又是督军府的小姐,怎么可能需要去污蔑自己的姐姐,这个理由太过牵强点,大家都不信。
阮景禾想笑,这叫什么?这就叫害人害己,不来害自己哪会出这档子事。
傅政廷没再看她,将手中的镯子,亲手塞回阮景禾手中。
她这才将目光从阮佳韵身上移回来,想到自己今天是来还镯子的。
她又走到老夫人身边。
“奶奶,这镯子是给未来嫂子的,我不能要,您收回去吧。”说完,她就将镯子递回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哪肯收回,拍着她的手背,和颜悦色道:“你这孩子,我这老太婆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况且,你不是我们傅家的孩子吗?奶奶给孙女送东西,怎么?送不得?”
老夫人也确实是喜欢阮景禾,她的母亲救了自己,她又救了自己的儿子,一个玉镯而已,她当然值得。
若再推脱,就不好了,阮景禾大方的将手镯收下,又表明了自己的谢意。
傅政廷在一旁看着,嘴角也不自觉浮起笑意。
阮佳韵则无颜再留在傅家,趁大家不注意时灰溜溜的跑了;出门叫司机王叔开门,王叔还好奇怎么五小姐回去的那么早。
问了她,她恼羞成怒,反而羞辱了一通王叔,她是阮家小姐,王叔又不敢多嘴,只任由她骂着。
阮景禾没有多待,晚上八点就打好招呼离开了。
书房内,傅启同背着手,站在地图前抽烟。
傅政廷站在他身后玩地球仪:“阿爸,我要开一趟专列。”
上次从广城开车回京海确实让他难受,还是有一趟自己的火车专列好,这样想去哪儿去哪儿,又快,刚好过段时间要去章城,这样一来也方便。
傅启同摸了摸胡子,又不满的看向他:“你开你的,跟我说干什么,我又没钱。”
“这不是要你批条子吗?”傅政廷东西都准备好了,递到傅启同面前,就等着他跳坑了。
傅启同拿起文件一看,又摔在桌上,没急着签。
“你上次弄了那么大一笔钱,就为了开这个专列?”
他指的是前段时间傅政廷为了阮景禾把傅家现钱都搜罗了去的事情。
傅政廷在皮椅上坐下,漫不经心的开口:“当然不是,说了那是给你未来儿媳妇下的聘,专列的钱还得你给我出。”
傅启同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的半死,又指着他鼻子道:“都说了,你现在的未婚妻是黎四小姐,你娶了她就有了总统府的支持。”
黎四小姐,总统府唯一一个还未出阁且适龄的女儿,又是嫡女,身份尊贵,说人在乡下长大,她便不会干政,这也是选她的原因。
“我也说了,我不同意,大不了我这条路辛苦一些,我也不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既是折磨我,也是折磨她,到时候别人还说我们傅家是靠着女人上位。”
傅政廷这话说的认真。
“你怎么就那么犟?”傅启同指着他,对这个小儿子他也是煞费苦心,自己为他铺好路,就希望他能够不那么辛苦,也为了向亡妻交代。
傅政廷还没记事时,他的母亲就死了。
“这不跟你学的,冉家那个,不像我阿妈,你也不会娶。”傅政廷只见过照片里的母亲,冉轻茵与她有些相似。
“你现在大了,我说不过你,你别给我干什么混事,要开专列,自己去找你大哥要钱。”
许是亏欠于他自小没跟母亲相处,傅启同拿起桌上的文件飞快的签了字,他知道傅政廷的性子,怕他对黎四小姐不利,又出言提醒。
傅政廷满意的拿起文件,朝傅启同挑眉:“放心,我和大哥早就说好了。”
只有傅政言爱这样惯着他。
“对了,你说的你看上的是哪家小姐?”傅启同叫住了正打算出门的他,心中不确定,又问他。
“督军府的小姐。”他答完就溜了。
督军府?傅启同没反应过来说他的是阮景禾,只挠着头想,是哪个地方的督军府?难不成是陈捷府上的?
一直到晚上,他脑子里还在想这个事情,睡前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把冉轻茵吓了一跳。
“启同,发生什么事了?”冉轻茵开了台灯,也坐了起来。
他这才想到,那小子嘴里说的督军府小姐是阮景禾,他之前要自己把傅政言的婚约给他,他只以为是他想急功近利获得革命党派支持。
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说的是真的,自己这不才认了阮景禾为义女,如此一来她确实是督军府小姐。
“你说,景禾这孩子怎么样?”傅启同问冉轻茵。
冉轻茵有些心虚,今日闹剧都是自己一念松动放了阮佳韵进去,还差点导致阮景禾莫名背了个大锅。
“这孩子聪明,胆大,心细。”冉轻茵这样说,想起前些日子的拆白党那件事,她心中对她也有了几分肯定。
傅启同认真思考她的话,可阮景禾固然好,她毕竟不是总统府小姐,不能给傅政廷太多助力。
但这事也说不准,傅政廷认定的事,他想管也管不着,自己在这儿想也是徒增烦恼,干脆被子一蒙睡了下去。
弄的冉轻茵一脸懵,以为他知道了是自己放的阮佳韵进去,担惊受怕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