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今日怎么走路来的?”沈之桢停下车,顺便问一下她怎么回事。
阮景禾面上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自己与傅政廷那点破事,只揪着手指答她:“王叔,今天休息,没打到黄包车。”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沈之桢问她。
二人相处也有大半年之久,他知道,她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揪手指。
她有些错愕,不知道沈之桢怎么知道自己紧张的,与他对视片刻后,又立马埋下头。
或许是因为昨晚,她不太敢再那般瞧他,因为自己的蒙尘,她不敢再去沾染沈之桢,她更怕傅政廷那个疯子,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沈之桢这般好的人,失去些什么。
她撒开揪在一起的手指,又冲他笑笑:“没什么,运气不好罢了。”
运气不好,在他之前便遇到了傅政廷。
她只认是自己倒霉。
沈之桢没说什么,眼神却落在她的脚踝处。
“你的脚踝,怎么肿了?”
“肿了吗?”阮景禾没发现,她崴了一下,以为没事的,便不管那个地方,没想到走了一会儿,竟然肿了。
她垂眸,又将那只崴到的脚踝伸出来瞧了一下,发现确实肿了。
她在心中默默又把傅政廷骂了一顿,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遭此横祸。
她打算先去王府,然后再找个医生给自己看看,正打算将想法告诉沈之桢,就见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花油。
又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握住。
“你坐在车坐上,我给你揉一下,如若不疏通,可能会更加严重。”他抬头,与她略带炽热的眼神对上。
她反应微微迟钝的点头。
他起身扶着她移步坐在自行车坐上,待她坐稳,才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
“有些疼,我动作尽量轻,可以吗?”他又同她说了一遍。
见阮景禾点头,他才开始动作,他的掌心温热,在她的脚踝处揉搓,动作轻柔,她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反而感觉有些舒服。
沈之桢的触碰,让她不是那样抵触。
“好了。”他站起身。
她的目光还未回过神,等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恍然,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打算自己走。
“不要动。”沈之桢的手,十分绅士的压住她的肩膀,只听他又说:“今日不去王府,我送你回家,你好生休息两天,片场有我。”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这两天的戏份很重要。
“不行,这两天我必须要在。”
“你脚都这样了,还想着电影?听话,回去休息吧。”沈之桢指了指她的脚踝,确实有些严重了。
“不,我必须要看着他们,这两天的戏份很重要,这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我知道你也可以,可我更想看着我们的作品,被好好演绎出来,不出一丝差错。”
她说了一堆。
沈之桢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你不许乱跑,我陪着你。”他这样说。
她同意了。
沈之桢这才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去王府。
只是,刚入到府门口,就被难住了,王府梨园离门口可不近,她光是拖着肿了的脚走,最少得走半个小时。
“我背你。”沈之桢提议:“你的脚,走进去既费时,又费力。”
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应下。
沈之桢蹲下身,她微微抿唇,后又动作轻柔的趴在他的背上,两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的扶着。
他喉结滚动,双手扶住她的腿,便起身背着她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他的每一步都落入她的耳中,无比清晰,这是二人第一次这般亲密的接触,沈之桢的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她的脸颊也微微发烫,心中祈求快些到片场。
可是,平日里十来分钟的路程,在今日愣是变慢了十倍之久,久到她觉得恍惚。
“放我下来吧。”未入梨园,她便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毕竟,被人看到了不好,在她眼中,觉得对他的声誉不好,他就像一朵洁白的梨花,不应该被其他花沾染。
而在他眼中,又觉得二人这般亲密行为,对她一个女子不好,这个世界本就对女子少些包容,若是再与自己传出流言蜚语,她便失了一分底气。
所以,他将她放下,该为搀扶着她。
“那,没人的时候,可以让我背你吗?”走进去之前,沈之桢这样问她。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同意这件事。
周玉墨本在练今日的戏份,瞧见沈之桢扶着阮景禾来,又带着盼阳急忙走上前一同搀扶。
“怎么了景禾?脚怎么了?”周玉墨有些担心,想着叫个郎中来。
却被阮景禾制止:“没事的,玉墨,只是不小心扭到了,我休息两天就行,不用担心。”
周玉墨哪儿能不担心,和沈之桢一样劝她:“那你还来片场干嘛呀?沈先生你也真是的,你就该带景禾回去,她脚都肿成这样了。”
沈之桢没打算解释,只淡然一笑。
可阮景禾却替他说话:“不关之桢的事情,是我自己,非要他扶着我来的,这两天的戏份很重要。”
“你呀!”周玉墨不争气的戳了她一下额头。
一时之间,不知在因她为沈之桢说话而不争,还是因她脚受伤了还这样工作而不争,但意思大概,都有。
“请问周小姐在吗?”有人在梨园门口大喊。
周玉墨探头,又冲对方回答:“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见她答了,忙招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进去。
只见一排排系着围裙的服务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为首之人更是来到周玉墨跟前。
“周小姐好,我们是京海大酒店的,金副参谋长为您和整个团队定制了早餐,我们前来配送,还请您签收。”
周玉墨微微蹙眉,也不想为难这群人,只签了名字打发了他们回去。
随后,又对着众人道:“大家吃吧,别客气。”
她又看向阮景禾和沈之桢:“你们也吃,金冤大头送来的,不吃白不吃。”
阮景禾与沈之桢对视一眼,过会儿她又笑,只打趣道:“看来金副参谋长,可是下苦功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