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阿言?”
昆如玉叫了好几声傅政言,见他在发愣,她又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
“发什么愣呢?”昆如玉问他。
傅政言摇摇头,看着傅政廷和阮景禾远去的背影,没说话,心里却在想,阮景禾会不会将今日遇到自己和昆如玉的事情告诉格格。
不禁有些着急。
“你说,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昆如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问,对于阮景禾突然来的脾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要多想。”傅政言这样回答,转身就离开。
昆如玉撇撇嘴,但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她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
见他没拂开自己后,她又开心的笑着,像个小女孩。
而傅政言什么想法?他怕他阿爸的眼线看到自己对她不好,继而去伤害静敏,索性无视了她的那些小动作。
“阿言,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我是穿西洋婚纱好呢?还是穿咱们华国百鸟朝凤婚服呢?”
走着走着,她就突然开口问他。
这让傅政言心里咯噔一下,居然只有两个月了吗?
两个月后,自己就会是身边这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的丈夫,自己不再有资格再去见静敏。
他身子僵硬了一半,以至于她说什么,都没听清了。
而她还在自顾说着西洋婚纱多漂亮,中式婚服又有多精美。
发现傅政言没说话后,她又轻撞了撞他的胳膊:“阿言,你说句话呀,到底选哪个好呀?你更喜欢哪个?”
傅政廷被她撞的摇晃了一下,勉强回过神来。
看着她张扬明媚的侧脸发愣,有那么一瞬,他有些恍惚了,身旁的人,好像静敏,静敏就爱这样对着自己撒娇。
他难以自抑的伸手想摸一摸静敏的脸。
“阿言?”昆如玉见他朝着自己伸手,眼神还这样柔情,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叫了他名字。
傅政言回过神,方才眼前静敏的脸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昆如玉那张此刻有些懵懂的脸。
“阿言,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可如今,她沉浸在婚礼的幸福中,便忽略了一些他奇怪的地方。
“没有。”傅政言回答她。
“那你还没回答我,到底选婚纱好还是中式婚服好呢?”她笑着挽起他的手臂,期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傅政言沉默片刻,回答:“如果,你都喜欢,那就各要一套,都穿。”
正如了她的意,她笑着踮起脚尖在傅政言脸上落下香吻一个。
“阿言,你真好。”昆如玉这样说。
原本她以为傅督军的儿子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没想到,他竟这样的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完全在自己招婿的标准上了。
傅政言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唇,愣了片刻后擦了擦脸上她吻过的痕迹。
昆如玉有些疑惑。
只听他解释:“待会儿要见阿爸。”
昆如玉这才明白,老老实实的点头,她之前就觉得傅启同很严肃,所以内心还是很怕他的。
她挽着他的手,他一手提满了礼品,两人这样慢慢的走着。
......
傅政廷追上了她。
不管她还在生气,强硬的将她往自己怀里拽,抱着,不让她动。
“好了卿卿,别生气,我知道你气大哥的事情,可是大哥真的没办法,他把能做的都做了,阿爸改不了主意的。”
其实内情,他也不知道,他大概知道傅政言与自己的阿爸谈了心,后面他突然就同意的这门婚事。
他大胆猜测,是他阿爸拿静敏的安危威胁了大哥。
然而这件事,他不好跟阮景禾讲,他不想破坏自己阿爸在阮景禾心中的形象。
“那他凭什么放下的那么快?他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带着昆大小姐逛街?他凭什么把静敏忘记的干干净净?他凭什么,又怎么舍得,让静敏一个人伤心?
你知道静敏前段时间是怎样过的吗?”
阮景禾越说越急,静敏是她和周玉墨看着走过来的。
静敏她表面坚强,可她红肿的眼睛和惨白的面色骗不了自己,定是一人时在屋子里哭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
于静敏而言,自己从小接触的人就不多,他傅政言就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她天真的以为,两人互生了情愫,只要跨过她阿玛那道坎,一切就好了,哪曾想他傅政言竟然说放弃就放弃。
就相当于,最亲密的人,给自己来了一刀。
“既然他做不到,那他当初,何必去招惹静敏!”她看着傅政廷那张与傅政言几分像的脸,她承认,有一瞬间,是把气撒到他身上了。
可是,她太生气了。
他傅政言失去了静敏就如同地球失去了一棵树,没了她,傅政言照样光鲜亮丽,照样能够转动。
可静敏呢?她身边还有别人吗?
她失去了傅政言,就相当于从儿时的记忆到如今,彻底崩塌。
“好了,不生气了。”傅政廷懂她的感受。
或许也是因为大哥和自己的经历相似。
“傅政廷,你会和他一样吗?”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傅政廷摇摇头,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我要你回答我。”她不讲理的开口。
傅政廷朝着她的耳畔开口:“我傅政廷发誓,若我不能和她解除婚约,娶你当我太太,我今生无儿无女,无亲,无信;
天打雷劈,打仗被万弹穿心......”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景禾捂住了嘴巴。
“好了,别说了。”她不想他拿打仗发誓。
他扯开她的手继续说:“天打雷劈,打仗被万弹穿心而死,永生不见所爱,死在玉兰花开的季节,死在这凿凿誓言中,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他眼底蓄满了泪,问她:“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傅政廷,你是不是傻子,这样毒的誓,你也敢发!”她气的捶了他两下。
傅政廷笑了,笑她终于关心自己了,笑她终于相信自己了。
“再毒的誓,都不如你不相信我可怕,我什么都不怕,可就怕你,离开我。”他抱紧她,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好想永远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