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任在那边轻松无比的反问,“还有啊,你说他抢了你的衣服和车,也没有其他人证吧?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故意放走了齐毅,既然这样,你就有嫌疑了,你不能再插手这个案子了。”
“什么?不是,怎么能这么说呢!邹主任,你……”
赵小岗冷静下来才惊觉,他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小赵啊,你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去政教办领一份检讨材料,好好的反思一下啊,做事毛毛躁躁的,以后怎么对你委以重任?”
邹主任是做干部教育出身,这一套一套的,给赵小岗实实在在的说蒙了。
他出了办公室,门就关上了,当场就听到了邹主任在里面的笑声,赵小岗没忍住,险些哭出来。
邹主任一转身,看到其他三位都看着自己,也不收敛,反而义正言辞的说,“张军长,我处理的没问题吧?”
“他明显是跟齐毅有交情,还在这儿演戏呢,都是部队出来的,哪能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齐毅抢了衣服和车钥匙啊?分明是,故意放人的,这调查案啊,不能让他再参加了。”邹主任说着,乐呵呵的坐下了。
那边刘为民痛失一员得力手下,还要忍痛找补,“邹主任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
“哦?那刘政委说说吧,这个赵小岗是受了谁的指示啊?”
刘为民笑容僵住,“我怎么知道!”
“哦……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刘政委不在团部办公室里喝茶,非要到我们基层来,是有什么高深见解呢。”
刘为民脸上挂不住了。
他上个月已经调走了,本来就不能在插手这边的工作,要不是苏瑾柔的父亲打了七八个电话,他也不会过来趟这浑水。
苏怀深搞不定,还被那姓林的背后摆了一套,狗急了跳墙,却根本没有林青违规经营的证据,这么咬着不放人,最后都是麻烦。
刘为民有把柄在苏家人手里,才不得已出面。
这会儿,倒成了他的不是!
“邹主任说的对,我也是凑巧过来,碰上了,行了,我那边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刘为民笑着站了起来,临出门的时候,还跟张大志摆了摆,“走了啊,老张。”
“哎哎。”
张大志等他出门,看了眼手里的报告,又看了看邹主任和苏怀深。
“你们俩还不走啊?”
邹主任第一眼看向苏怀深,摸了摸鼻子,“我就不走了吧,我还有正事儿和您汇报呢。”
张大志摇头笑了笑,再看向苏怀深,“小苏?”
苏怀深重重压了一口气,“张军长,我只是要来替我妹妹讨一个公道,他们齐家人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你妹妹的事情,我们也已经讨论过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对不会姑息任何犯罪行为!”张大志严肃地说,“现在高远鹏已经被拘禁,会结合你们家属的意思进行处理。”
对这个处理方案,苏怀深说不出别的话来。
“但高远鹏做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他没有受到任何挑唆,这一点,他的笔录里体现的很清楚。”
“或者,你妹妹这边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也可以提出来。”
苏怀深无话可说了。
他用力的攥着拳,“好,那就按你们的说的,从严处置。”
当天下午,全城通知高远鹏被移送郝城劳改局。
军属区小学同时收到了苏瑾柔辞职的消息,她自愿离开,与任何人无关。
徐老师她们几个一起送苏瑾柔上车。
“苏老师,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啊。”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随时和我们说。”
苏瑾柔上车摆了摆手,“谢谢大家。”
她关上车门,眼泪顺着往下流,“哥,我认了,我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她原想借着这个孩子赖上齐毅,现在看来,是她作茧自缚,痴心妄想了。
苏怀深此时眼神发狠,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摸了支烟出来。
“瑾柔,你也别太难过,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苏怀深打着了打火机,“无论这事儿最后怎么收场,他们苏家都欠你一份人情,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苏瑾柔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关,“可我已经不是青白的姑娘了,我不可能再和齐毅发生任何……”
“你眼里就只有一个齐毅?再说了,现在都已经思想开放了,就算是嫁人离过婚又怎么样?只要你想争这口气,就没人能拦得住你。”苏怀深看着她,认真定夺,“我已经安排好船了,明天送你出港口,到了那边,你好好的学,好好的生活,明年回来,一切从头开始。”
“哥……”
“你放心,这边的事有我呢,那个高远鹏活不了。”
苏怀深眸子里涌动着杀意。
……
当天晚上,林青抵达了滨海市。
她一下车,就按着高鑫电话里说的地址,直奔秦玉梅家。
因为病情恶化严重,秦玉梅已经特别虚弱了,医生的意思是,在找到适配的血型捐献者之前,她还是留在家里,更好的适应药物,配合前期治疗。
可林青曾经身为医务工作者,她非常明白,这对等不到捐献者的病患来说,只是在安抚她们的情绪,拖延难熬的等待时间。
有很多人,真的会因为等不到,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想着那些过往的病例,林青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走向了秦玉梅。
“秦姐。”
她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在浇花的秦玉梅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转头,便是皱眉,“我早就和她们说了,一点点小事,不要告诉你了,你看,你还要来这一趟。”
“秦姐,你要是不告诉我,就是不拿我当姐妹。”
林青几步往前,认认真真的说,“你还记得,我之前麻烦你找的那位陈书华先生吗?”
秦玉梅点点头,“记得,我不是已经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了嘛。”
“我已经联系到他了,还把你的病情一并给他看了,他正在回国的船上,他是心脑血管病的专家,在国外做过很多例类似的病例。”
她越说,发现秦玉梅的眼神越是涣散。
显然,秦玉梅已经像大多数等不到捐献者的病患一样,产生了畏难的放弃情绪。
“秦玉梅,你听清楚我说的话,陈教授可以在没有捐献者的情况下,延长你的生命!你懂吗?你还能活,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