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七点,他来了。
柏闻手提着两个购物袋,和一个外卖盒子。
“我回来了,宝贝。”他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像是出去工作了一天的老公,一回到家就跟老婆报备。
余绵躲在衣橱里,瑟瑟发抖。
“球,你在哪?”房间和浴室都没人,柏闻踱进衣帽间,推开一扇又一扇的衣橱门,最终在他放西装的那个衣橱找到余绵。
余绵揉着眼睛,假装刚睡醒的模样:“哦,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躲在这里睡?你是嫌弃我的床吗?”柏闻的眼眸,隐隐有怒火。
“不是。”余绵急忙狡辩:“我只是没睡过男人的床,不习惯。”
柏闻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回答,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笑着说:“以后多多睡,就习惯了。”
“哦。”余绵感觉好窒息,却又不得不配合他演戏。
“出来吧,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柏闻朝她招手。
余绵头皮发麻,怕他上手,不敢拖拉着,立马钻出衣橱。
她穿的外套,是那种镭射面包服,鼓鼓的,就真的很萌的那一种。
再加上,从衣橱里有些吃力似的爬出来,不小心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柏闻越看她越觉得可爱,不禁说了句:“为什么我就不早点遇见你呢。”
余绵险些没吓得又缩回去。
“现在不就遇到了吗?”余绵假假一笑。
“可我觉得,好像迟了。”柏闻突然有些彷徨。
那种感觉,像是他预感到自己要终结了一样。
余绵没接他的话茬。
“先吃饭吧,你一定饿坏了。”柏闻先迈到茶几那边,打开包装得很有食欲的外卖盒,递给余绵。
余绵确实很饿,但又不太敢吃,怕饭里下了药物。
“怎么不吃?不合你的口味吗?”
余绵正愁着没借口,刚好柏闻这么一问,她便顺水推舟:“嗯,我不喜欢吃香菜,吃香菜会过敏。”
过敏是她胡诌的。
但不喜欢吃香菜是真的。
“那我帮你挑出来。”柏闻拆开一双筷子。
余绵更窒息,他真的是在宠她呀。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
柏闻很快把香菜挑好了。
余绵在他深情的注目之下,被迫夹了两口白米饭吃着。
她在想,要是等下出现眩晕或者一些不适的症状,她就奔进浴室反锁起来催吐。
余绵揣着心思,吃得慢吞吞。
柏闻坐在旁边,从购物袋里拿出两套很性感的睡裙。
薄纱,透视的那种款式。
他对余绵说:“等会吃完饭,你去洗好澡,把这两套裙子,都试穿给我看看。”
余绵握筷子的手,猛地一抖,立即被米饭呛到喉咙,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怎这么不小心?”柏闻丢下睡裙,关心的给她拍拍背部,体贴得让余绵心惊肉跳。
余绵顺过气来了,忍着恶心弱弱说:“我是被你买的裙子吓到了,天这么冷,你叫我穿这个,是想冻死我嘛?”
柏闻轻笑了下:“你怎这么傻呢宝贝,房间有暖气,一点都不会冷。”
他都这样说了,余绵可不敢再作。
“那好吧。”她计划好了,等会就躲在浴室里不出来。
但是,她失策了,她低估了柏闻的变态值。
浴室的门是无法反锁的,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堵门。
她自己整个人堵着门板,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没敢洗澡,也没敢把睡裙换上。
柏闻在外面等太久了,耐心似已经消耗殆尽。
他二话不说,直接暴躁推开门。
余绵缩在墙角,手里握着个花洒喷头,拧着热水的开关,对准着柏闻说:“你最好不要过来,不然烫死你!”
柏闻冷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乖。”
说着,他迎着滚烫的热水,阔步走过去,一把凶狠的夺掉余绵手中的花洒甩在地板上,之后按着余绵的肩说:“既然好好宠你不要,那就别怪我用强的!”
话落,他扯掉余绵外套的拉链,用劲把她的外套扒下来。
余绵脸色苍白,拼命反抗着:“你这个变态,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她提起脚,企图踢他的裆。却反被柏闻捉住脚,拖出浴室丢到床上去。
余绵迅速爬起来扛起一盏台灯砸他。
但让他给躲掉了,砸了个空。
床上除了两个软塌塌的枕头,已无重物让余绵可抓的了。
柏闻阴阴笑着,逼近她。
余绵缩在床头,彻底绝望。
然而就在绝望的那一线间,那道繁复的密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撬开了。
门外之人,逆着光走来,像神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