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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

三师兄弟同时嘁了一声。

慧可嫌弃的撇着嘴,“师父,以后这故弄玄虚的事还是少来点,无聊。”

归一大师抖着腿,“什么叫故弄玄虚,是你们都不细心。

为师早就告诉过你们,行医者要注意观察细微,你们一个个都观察了吗?看到了吗?”

三师兄弟谁也没有理归一大师,而是上手继续检查季世宁的身体。

归一大师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老顽童,早年致力于医术,没有收徒弟,到了晚年才收了三个徒弟。

还全都是孤儿,都是被他从山下捡来,抱到山上庙里养的。

他对徒弟们没有过于苛刻的要求,四个人相处起来更是非常融洽,看似没有礼貌,其实是亲昵。

周一一在山上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帮着季世宁号了一下脉,查看了一下四肢。

没想到现在越检查,发现的问题越多,而她的小脸也越兴奋。

到最后的时候直接双臂摊开,护住了季世宁的身体,“好了好了,都别动手了啊!按照规矩,他是我的。”

归一大师和慧远、慧可三人虽然也心痒痒的想上手治病,但确实他们之前有规矩,谁带回来的患者谁治疗,真治不成了,大家再会诊。

面对这么棘手的案例,他们不是一个个往外推脱,而是争抢着要治疗。也是一个外人不理解的怪现象。

归一大师师徒三人还没表态,就被周一一赶出了客房。

周一一搓着小手,双眼放着光,季世宁在他眼里不像是病人,倒像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说完拎出她的医药箱,从里边拿出个一个卷叠整齐的长布条。一点点的卷开,居然是一排排的针。

根本没和季世宁打招呼,直接上手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只给他留了一条纸尿裤。

季世宁头一次有些羞耻,脸上染了薄晕。

周一一却毫无反应,手里掂着一根针,思索着要从哪一块开始下针。

嘴里念念有词,却因为声音极小,季世宁并没听清楚。

周一一将季世宁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从他腰上下了第一针。

起初几针,季世宁根本没有感觉,过了许久,突然从腰椎处传来一阵麻痛,刺激的季世宁,差点闷哼出声。

这也是两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麻痛。

季世宁咬牙忍着,并没有哼出声音,心头却一紧。

但接下来却又没有任何反应了,整个身体还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那些针不是扎在他身上似的。

等周一一收了针,已经满头大汗。她给季世宁盖好被子,弓着背、耷拉着手走了出去。

没过多大会儿,又端着一碗饭走了进来,“你放心,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

这是医馆里的斋饭,你好赖吃点,要不然可顶不住。

我让慧可师兄去熬药了,等喝了中药再看看效果,但现在必须得吃饭。”

季世宁看了一眼周一一,慢慢的张开了嘴。

由于季世宁的配合,这次喂饭倒是很顺利。

但周一一也没喂太多,只有半小碗。“

看来你的护工根本不上心,你应该饿的时间不短了吧。

刚才我摸了摸你的肚子,估计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了,还是少吃点,慢慢的增加饮食。

我在中药里开有补药。

你放心,喝了小和尚的药,就是不吃饭也死不了。”

周一一说完,端着碗很快就出去了。

房间里一时又恢复了寂静,季世宁双眼放空的望着屋顶,却思绪万千。

记忆再一次回到出车祸的那天。

那天是公司年会,他在完年会上,意气风发的发了言,成了整个京市炙手可热的小季总。

而他新研发的x系材料,已经成功经过了实验,马上就要投入生产,未来前景一片大好。

当天晚上,他高兴多喝了两杯酒。

回去的路上就发生了车祸,等到再次醒来,他已经被隔绝了起来,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

偶尔能见到的也只有刘莹派来的那几个照顾他的人。

他生气过,愤怒过,暴躁过,抗争过都无济于事。

忍饥挨饿、羞辱打骂都是小事。

季世宁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衰弱,原本应该早就愈合的部位,更是伤上加伤。

直到两个月前,他被送到了静林市乐青山的这个疗养院里,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尤其是他父亲从始至终连看一眼都没有,季世宁就猜到那场车祸绝对不简单。

在被连续饿了五天之后,他被带上了乐青峰顶。那一刻,季世宁真的存了求死的心。

也许死,更是一种解脱。

没想到却遇到了一群和尚。

季世宁不敢贪婪,可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又怕自己希望太大,失望更大,在希望的火苗刚燃起来前,一盆冷水直接将它给浇灭。

很快,季世宁的眼神,又变得沉寂,没有生机。

他颓然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周一一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季世宁,还是那副厌厌的样子,仿佛全天底下都欠他几百万似的。

刚才她喂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季世宁情绪有了些许高涨,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成死气沉沉的了?

周一一把季世宁扶了起来,背后放了几个枕头,夹着嗓子娇媚的说道:“大郎,该喝药了。”

一句突兀的大郎,把季世宁惊的直接睁了眼睛。

周一一噗嗤乐出声,“哎呀,原来你也看过武大郎的故事呀!

放心吧。小和尚这碗药下去,你会舒服的,绝对不会像武大郎式的嗝屁。”

季世宁眼波微,很快又恢复如常。

配合的张开嘴,任由周一一将苦涩的药汁,一勺勺的喂给他。

等最后一勺药喝完了,周一一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出了一个蜜饯,随手就塞到了季世宁的嘴里。

从巨苦到炸甜,让季世宁再次有些不适应,眉头紧锁。

舌尖顶着那枚蜜饯,半晌才卷入口中。

甜味之后,带着丝丝的酸,却是许久没有的口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