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尚书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蓄着山羊须,拱手,道:“陛下圣明,公主思虑周到,乃我墨颜之福,且不知,公主认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御书房内的重臣都看向了墨抒。
文丞相素来瞧不上女人。
即便这位公主美名在外,但也不过是一名闺阁女子。
且不说她未婚生子等荒唐行径,单说她自主招亲的事情,智慧倒也还算是过得去。
是以,此时也安静下来,想看看墨抒究竟有什么好的办法。
面对这样多的目光,墨抒却显得尤其镇定,缓声道:“敌军显然有备而来,有意先将北境击溃,为的就是先祸乱我们的民心,是以,率先第一件事,便是安抚好民众同百姓,文丞相,希望您负责安抚好诸位大臣,各位掌握着我们国之各部的大人们,才是我们国家的根本支柱。”
文丞相作了一揖,“公主所言极是。”
墨抒点头,“其次,想来对方也是早已经料到了西部兵力空虚,但呼隆国距离西境甚远,我认为他们不会转而攻西境,反而会从北境撤军,将所有兵力,集中攻向东部。”
文丞相怔了怔,道:“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声东击西?”
墨抒点了点头,缓声道:“是的。”
墨抒目光望下去,淡声道:“不仅是会声东击西,怕是很有可能会从在民间制造动荡开始,所以,必定要让当地的官府,注意安抚民众,若是有人造谣滋事,一定要严惩,否则,后果堪忧。”
墨抒的这话,文丞相一凛。
其他的官员也都皱起了眉头。
当然,也有完全不将墨抒的话当成一回事的。
一旁一直都安静着的韩太尉终于出声,道:“公主所言,老臣认为实属多虑。”
墨抒看了过去,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这一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转过身去,正面韩太尉。
韩太尉继续道:“呼隆国与南疆国一向人口稀少,尤其是南疆国,因为研制毒物,通常都会以毒试子,是以,存活率十分之低,而呼隆国的人,”韩太尉嘲讽笑了,“那智慧,又哪里会想到声东击西,釜底抽薪的法子?”
“呼隆国的人虽愚钝,但一个个力大无穷,一向以野蛮团结着称,”墨抒缓声道,“而南疆国虽然人口不多,但,存活下来的每一个都是用毒之人,而且心思狡黠,个个有着一颗玲珑剔透心,若是呼隆国跟南疆国合作,为何不能想到如此法子?”
韩太尉闻言皱眉,道:“公主太高看他们了,南疆国入侵,必然会先用毒攻,而现在北部并没有任何毒物入境!”
说着,看向了皇帝,道:“皇上,老臣以为,公主此番实属多虑,怕是在北边的入侵者,已经是他们的全部精兵,老臣唯恐公主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万一,对方真的将兵力集中在了我国防卫最薄弱的西部,西部人民又都以耕织为本,届时,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呀!”
韩太尉此话一出,兵部的钟尚书也出声,道:“老臣以为,韩太尉所言极是,还请陛下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