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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武涉苦心劝韩信 韩信心系汉王恩

小标题:武涉苦口婆心说韩信,奈何心似梅花苦寒香

韩信不傻,但术业有专攻,对于天下大事,诸侯之间的利益之害,他还没时间琢磨。

之前的琢磨很简单,就是怎么把诸侯王们都弄死,可现在自他成为齐王后,情况不太一样。

有的时候不是弄死才是上策,武涉的到来给韩信的心里带来不小的变化。

从汉国的大将军到齐王的转变,不是不愿见楚使,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见。

韩信下意识的还是觉得见楚使如果让刘邦知道该怎么办,为此蒯彻提醒其多次,“吾之王,如今大王与汉王同为南面称孤,非臣也。”

如此三番五次,韩信这才决定见见武涉,总是凉着也不是办法。

韩信听闻武涉的开场白,就知道下面要怎么说。

韩信道,“何也?请楚使细细讲来。”

武涉道,“天下共苦秦久矣,相与勠力击素。秦已破,计功割地(根据计算的功劳大小而分地盘),分土而王,以休士卒。

今汉王复兴兵而东,侵人之分(名分,社稷),夺人之地,已破三秦,又引兵出关,收诸侯之兵以东击楚,其意非尽吞天下者不休,其不知厌足,如是甚也。”

言之于此,韩信心中明了,“这话明着说汉王,其实是在说吾韩信,汉王还定三素,东出争天下之策略,乃吾韩信与张良等一同制定,兴兵击楚本在计策之内,当时攻入彭城之战,吾韩信并未参加,否则,岂有项羽回败汉军之事。”

不过这些心思,韩信不会说,只听武涉继续道,“且汉王不可必(不可信),身居项王掌握中数矣(略有夸张),项王怜而活之(鸿门宴并不在理,亦无觉悟,否则必杀之),然得脱之后,辄倍约,复击项王,其不可亲信如此(并无多少约定)。

今足下虽自以与汉王为厚交,为之尽力用兵(麾下所用者曹参、灌婴等,多为刘邦之人),终为之所擒矣。(最终必为所擒)

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乃项王尚存也……”

韩信心中依旧不为所动,“辨士所言,唇亡齿寒也。”

武涉继续道,“当今二王之事,权在足下,足下右投则汉王胜,左投则项王胜。项王今日亡,则次取足下(接下来就会取你的地盘)。

足下与项王有故,何不反汉与楚连和,参(三)分天下王之?(开始打友情牌。)”

言之于此,武涉心里也在嘀咕,“不知韩信与项羽昔日君臣有几多情。”

提起这段旧情,估计作用不大,否则韩信也不会离开项羽,心怀高志之人,不太容易为此左右,但武涉非言不可。

武涉道,“今释此时(释放,错过此机会),而自必与汉以击楚,且为智者固若此乎!(这不是智者所为啊。)”

唇亡齿寒,以故旧取信,辩士一向的游说之辞,韩信早预料,谢曰,“臣事项王(臣为项王做事),官不过郎中(官爵品级),位(职)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画策),故倍楚而归汉。汉王授吾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接近十万;彭城大战时留守后方监视章邯,当时章邯未降,对于这么个人物,刘邦不敢轻视,留韩信在关中对付章邯),

解衣衣我(汉王拿自己的衣服给我穿),推食食我(拿自己的食物给我吃),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我才有今天)。

夫人深亲信我(人家那么深信于我),我倍之不样(我背叛人家,不祥),虽死不易(宁愿死,也不愿改变)。幸为信谢项王(麻烦您代我谢项王)!”

拒绝,赤裸裸的拒绝,毫不拐弯抹角,宁愿死也不背叛汉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武涉直接选择离开。

武涉带着极大的信心来为项王解忧,仅仅是为报恩。

盱眙人武涉曾追随陈婴在楚怀王宫内当职,后来随楚怀王迁入彭城,最终项羽将楚怀王赶走,尊为义帝。

杀死义帝后,项羽没有对曾经追随楚怀王的人下手,都留用。

就在那个时期,武涉家里出事,项羽厚金礼遇,既解决家里的困难,又给予合适的职位。

为报恩来到齐地,回去无颜面对项羽。

武涉该何去何从,暂且不提,单说武涉走后的蒯彻,他始终关注着临淄王宫内的动静。

武涉劝谏失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蒯彻耳朵里,他小声默念几句,听不清在说什么。

随后蒯彻对御手道,“进宫。”

御手道,“不缓缓否?”

蒯彻很肯定道,“不必,此时进宫,正当时。”

一个人再精明,再能干,没有得力的干将协助,那都是白搭,牛逼的策略需要执行力很强的战将才能完成。

蒯彻决定拿韩信麾下下战将多为刘邦心腹,来说服韩信做人事调配以及与楚连和的重要性。

话说武涉走后,韩信在宫中一人思虑,连殷嫱温的茶都无法入口。

韩信很少会和殷嫱聊政事,但今天他很想和殷墙分享一下心中的苦闷和彷徨。

韩信道,“夫人,信不知此举对错与否?”

殷嫱道,“吾王,妾知君之心,乃知恩图报之人,心无所愧,能安枕即可。”

殷嫱的话不多,因为她知道韩信已有答案,她只希望韩信能问心无愧,一辈子不活在愧疚中即可。

殷嫱没有明说要韩信如何,她只希望韩信好,韩信能安枕入眠,不会因为此事而烦恼。

韩信对殷嫱,也是对自己说,“汉王待我有恩,齐地称王已是有亏,今若连楚倍汉,一生心难安,吾得齐地又何用?”

殷嫱道,“妾支持君所为。”

简单的六个字却道尽柔情,说尽殷嫱的爱意。

话语本没啥特别,但殷嫱的声音却仿佛具有治愈的能力,转瞬间将韩信纠结的心病治愈,韩信的心刚刚平静,大殿外就传来蒯彻求见的声音。

殷嫱很自觉的退去,韩信整整衣衫,他脱去王冠,觉得这玩意戴着实在不舒服。

感觉身体舒服些后,韩信才对殿外的士卒道,“请先生进来。”

蒯彻款款而来,显得不急不慢,似乎有备而来。

大年初一,码完一章,给大家拜年了,牛年都牛起来,生活好起来,感恩书友们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