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离开让颜明秋好几天都郁郁寡欢,顾亦川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包揽了孩子所有事宜,还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
稳妥起见,颜明秋是生产完一周后回的家,床铺早已被王翠兰铺好,颜明秋陷在柔软的被褥间,眼泪不自觉地掉落。
顾亦川给孩子换完尿布,一进屋就见到这副场景,他忙将孩子放在一旁的婴儿床上,坐在床头揽过颜明秋的肩膀,温柔询问:
“老婆,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替你分担。”
颜明秋埋在男人温暖宽阔的胸膛,忍不住轻声呜咽起来,她能重活一世多亏了小二,她能有现在的生活也全靠小二。
她以前也看过不少小说,书中的系统从来没有一个像小二这样,时刻为宿主着想,仿佛他是为了给颜明秋提供更好生活的存在。
耳边是妻子如小猫般破碎又可怜的啜泣声,顾亦川整颗心被狠狠揪起,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痛苦。
这个时候还没有产后抑郁一说,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产妇的情绪,即便是颜明秋,也只以为她是为小二的离去所伤心,更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也有一部分是受激素影响。
“秋秋,别哭了。”
顾亦川轻抚着妻子的脊背,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企图给她一丝安全感。
良久,颜明秋才止住哭声,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又盛满悲哀:
“亦川,我有个朋友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话落,一行眼泪随着脸颊滑落,颜明秋闭眼,想将汹涌的泪意压下,她也不想在坐月子期间哭,干妈说对眼睛不好。
顾亦川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虽然不明白他和明秋每天在一起,哪里来的朋友离开,但他还是缓声安慰:
“既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他就不会走的,你心里有他,他就会活在你的记忆里。”
颜明秋睁开眼,看着眼前男人坚毅的脸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真的吗?”
顾亦川吻了吻她的额头,示意她将眼睛闭上:
“你闭上眼,看他的样子是不是深深的在你的脑子里。”
颜明秋乖乖闭眼,眼前浮现出小二那可爱又懵懂的脸,还有他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她猛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在。”
顾亦川抚了抚她的碎发,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那他肯定希望你过得幸福,你要开心过好每一天,才不能辜负他。”
颜明秋闷闷“嗯”了声,耳边全是梦里小二祝她幸福的话,想着想着,就这样在顾亦川怀里睡了过去。
怀中的人儿呼吸平稳,顾亦川微微松了口气,将人放回被窝里,饱含爱意的眼神在女人面庞流转,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来到婴儿床旁。
看着小床上同颜明秋眉眼相似的小人,顾亦川伸手抚了抚孩子光滑的脸颊,低沉的声音饱含爱意:
“宝宝,以后妈妈就靠我们俩保护了。”
婴儿床上,沉睡的孩子像是听到了爸爸的话,慵懒地蹭了蹭小被子,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又接着沉沉睡去。
颜明秋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将她这几天丢失的状态全都找回。
想起这一周对孩子的忽视和对顾亦川的亏欠,她心里升出愧疚的同时又有几分幸福。
想来小二是看她过得很好,才安心离开,她一定不会让小二失望的。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干妈给你煮了红糖小米粥。”
顾亦川端着水瓶进屋,就见床上的女人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顶,嘴角似乎还浅浅带着笑。
看她这样子,顾亦川就知道她这是彻底想通了,心里不免也松了口气。
颜明秋撑起身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久违地感受到饥饿的感觉:
“我先洗漱再吃。”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顾亦川将她拦住,替她端来温水,又将毛巾拧干放在她手里:
“干妈和翠兰姐都说了,月子一定得好好做,不然以后得受罪,你就在床上,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
就这样,颜明秋在他的伺候下洗漱完,又吃了两碗红糖小米粥和两个水煮蛋,这才心满意足地擦嘴。
“宝宝还乖吗?我前几天心情不好,都没有好好照顾她。”
顾亦川将碗放下,洗干净手,将孩子抱起放到她怀中:
“宝宝很乖,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哭,其他时候都在呼呼大睡。”
颜明秋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宝宝,伸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
“真是爸爸妈妈的小天使。”
顾亦川坐在床沿,只觉得一颗心被眼前的两个女人塞得满满当当,他这辈子也在没有遗憾了。
“咱们给宝宝起什么名儿?”颜明秋问。
顾亦川替她将散落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笑道:“宝宝是你辛苦生的,你来取吧。”
颜明秋低头看了看宝宝,又看了看眼前俊逸成熟的男人,眼波流转:
“那就叫顾祝余吧,宝宝是带着所有人的美好祝愿出生的,祝愿她一生幸福安康,善良富余。”
她低头轻轻勾起宝宝的小手,声音里是母亲的温柔:
“小祝余,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
宝宝在妈妈的怀里十分惬意,似感受到浓浓的爱意,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甜笑。
颜明秋惊喜地抬起头看向顾亦川:“亦川,宝宝笑了。”
顾亦川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抚在她的手背上:
“看来宝宝很喜欢妈妈取的名字。”
顾祝余小朋友带着所有人的祝愿出生,也带着大家的喜爱成长。虽然是个不哭不闹的天使宝宝,但那性子,却也遗传了几分她爸的高冷。
和文清和那个见人就笑的小甜豆不一样,顾祝余小朋友可不是谁都能逗笑的,除了爸爸妈妈和熟悉亲近的人,任谁都很难将她逗笑。
这也就导致了九和堂一众叔叔阿姨,那逗笑小祝余的次数互相攀比,更有人私下打起赌来,看谁能将这小小的高冷小孩给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