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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爽快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罪过罪过罪过!”

宋竟尧沉气无言。

李安讪讪地抠了抠鼻尖,立刻开始推测自己的猜想,小心翼翼地说给他听。

“所以那俩人讲什么看这姐弟俩长得好看,能赚钱什么的全是借口?而连筝姐弟也的确是用自己的命在牵制着对方。”

“若是如此,那账本的下落连筝绝对知道,只是不肯说。账本里的东西事关重大,宋承义和宋辰光互相斗了多少年了,圣上依旧没有立储。如果说这个账本到了他们两个任意一方手里,那简直就是天降的富贵。”

“账本对于掌权者来说就是彼之砒霜,吾之饴糖。怪不得连筝不愿意走,她若是走了,怜梦泽那边就会觉得她已经把东西交出去了,定会弄死连云。同样的,连云那边要是跑了,连筝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姐弟俩可真倒霉啊,落到了这俩眼里只有皇位的兄弟手里。”李安越想越觉得无语。

宋竟尧说:“还不算太笨。”

“谢王爷谬赞了。”李安懒声懒气道。

倒是她小看宋竟尧了,这么辛秘之事,他一个足不出户的书蒙子倒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宋辰光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二皇子了,难不成这个男人也是有另一面,并不是人畜无害,无人问津的三皇子?

李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男人。

宋竟尧问:“既知事实如此,你还要帮下去吗?”

李安挠了挠头,男装的她喜欢缚着抹额,这会已经歪了,松垮垮地挂在她的额头上。

马尾辫也乱了,衣服和脸上还有隐隐的柴禾烟灰。

宋竟尧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像只猫。

“救~”李安有气无力趴在桌上,“都答应老滑头了,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从两位皇子手中抢人,你做得到?”

宋竟尧眼中有话,没说胜似说了。

李安觉得这个男人在用眼睛骂她,骂她是个小废物。

她撇过脸,“你也是皇子,你怎么都不去争取一下。”

“要不你也去开个什么馆,什么楼,你长得这么好看,自己坐镇也能赚不少钱吧?把那俩人的生意全抢走。”

饱满的后脑勺对着男人,黑色墨发束成的高马尾垂在背后,有风吹过,发丝调皮地在他的腿上拂动。

指节轻勾,绕着。

“真是烦死了,烦死了!”

“我这辈子都要讨厌死宋承义和宋辰光了。”

亏她还以为宋辰光是心悦连筝,不畏皇权,跟圣上较真要娶连筝。

怕是那会已经跟连筝谈了什么条件,她愿意把账本交付给他,这才去圣上面前拼死一搏的吧?

狗男人。

李安越嘟哝越来气,声音就越大,最后直接把自己给气得站起来,直跺脚!

发丝离开,宋竟尧抬眸一个眼神打过去。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桌面,动作轻慢,脸色沉重,好似在无声警告她的口无遮拦。

李安被盯着发慌,忙不迭福身行礼,“我回去睡了。王爷安。”

撒腿就跑,瞬间没影。

院外一直守着的十一轻笑,小王妃的“腿遁神功”越发熟稔。

七日后。

春雨不可耐,沉沉连夕晨。

这雨下了就停不下来似的,李安撑着油纸伞,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进了清风苑。

一开始她信守承诺,没有允许不进清风苑的,是宋竟尧受不了她每次用石头丢他的窗,索性允她自由出入。

清明将至,梅雨季,李安想不出新的计划,加上潮湿的天气,更加心烦了。

这些日子,除了每天雷打不动派十一去变卖首饰换银票,顺便给浣花坊那位夹缝中生存的花魁送去女子喜爱的礼物。

什么胭脂水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都打着“虞渊先生”的旗号送去了,也不管她收不收。

后来估计也是拿她没办法,东西也再没退回来过。

李安将雨伞搁置廊下,跺了跺脚上的雨水,进了宋竟尧的书房。

“这是给连筝的,这份是拿去换银票的,这五十两是带去给乌衣巷的老滑头的。”

她把每日分好的三个小兜交给十一,“最近雨水多,也冷。乌衣巷那边老弱病儒你让老滑头多照顾点,需要什么就直接去置办,不用通知我。”

“哦对了,前些天那几个闹事的乞丐,处置了吗?”

李安熟稔地拿起了下人给宋竟尧准备的汤婆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真是见鬼了,明明这个季节了,怎么反而冷了起来。

宋竟尧翻了书,没说话,十一才开口回答:“按照王妃吩咐的,都丢出去了。”

也真想不明白,人人避之不及的乌衣巷,也就小王妃爱往里面扎堆。

不过有了小王妃的照拂,和指定的规矩,那边的情况倒是越来越好了,几乎不会乱糟糟,虽然臭烘烘,至少不是以前那种恶心反胃的恶臭了。

不过恶名在外,还是鲜少有人会靠近那里就是了。

李安将脸贴在汤婆子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那你去忙吧,王爷这里我伺候着。”

十一看了眼自家主子,见他没有说话,便知道是默许了。

他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直到脚步声消失。

宋竟尧又翻了一页,缓缓开口道:“给他们花钱,倒是不心疼了。”

这几日这只小猫明显心情烦躁,却压着脾气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这里,赶都赶不走。

明明是她主动伺候,却反过来跟他要钱。

小气的很,可又舍得给外人花钱。

李安觉得自己暖和起来了,继续贴着汤婆子,眯着眼睛,慵懒道:“这不是积德行善嘛,或许老天有眼看见了,能让王爷多活几年。”

“有劳了。”宋竟尧波澜不惊。

这种往人心口扎刀子的话,她几乎天天说。

一开始宋竟尧还会故意罚她,指使她整理书架,站着给他研磨,折腾地腰疼胳膊酸。

估摸着这些天也听习惯了,除了会忍不住挑挑眉,倒是不怎么难为她了。

她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清冷的书房里,原本除了满登登的书架,一方案桌,两把椅子,几乎看不见其他东西。

现在她不仅把那幅装裱好的“寒江梅花图”挂在了案桌后,最显眼的位置。

那梅花的红,成了书房里唯一的亮色。

悬在宋竟尧的身后的墙上。

暖和起来后,李安又把汤婆子塞回了宋竟尧的怀里,“你每日待在府上,不无聊吗?”

“又待不住了?”他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她。

算算时间,禁足一个月了,还剩两月。

李安答非所问:“讨厌下雨天。”

宋竟尧没再说话,她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瘫在檀木椅上,静了有一会儿。

蓦然开口:“宋竟尧,若是我把那个账本弄到手,你会交给谁?”

捻住书角的手突然失了力,轻微的“嘶拉”一声瞬逝,珍爱的古籍,烂了一角。

“你说什么?”

声音清冽,又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