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这躲人的功夫似乎是愈加纯熟。她见岑安安出殿,便立即把自己掩在那梅树后。可就算是动作够快,但毕竟也做不到纹丝不显,不过好在岑安安这一来一回皆是心里挂着事,也就不觉有异,便就继续垂头而行。
见岑安安走远,二丫才回头。她见殿内的太子妃阮氏,似乎是因岑安安不在,所以才又显出了疲态,她觉得心里累极,因此连着这午膳也不食,便让宫女放下纱帐,歇息去了。二丫此时已心中有数,原来岑安安让王瑜去那荷花池便是要制造一场意外么?而很明显,这幕后主使之人便是太子妃阮氏了。而且岑安安之所以不被责罚,其原因竟是一位奉仪有孕!
但是不管如何,这事总算是无险而过了。阿弥陀佛...二丫又于心中念叨,虽然这事得以平安渡之,二丫或许还可相信是神明保佑,但其实,事实是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段凤染交给她的信笺。可是,她却有疑问了,这斯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还是说...这翎福宫真有他的人?
二丫如此想后,便左右顾之。她先觉得可能是某位太监报的信,但是后来再仔细想,这太子妃殿内,似乎近身的都是宫女,所以她又认为宫女传信的可能信更大。
“不对...”二丫已偷偷往毓秀宫而回。她摇着头,已然否认了段凤染的消息来源是因在宫中买通了宫人为他效力的想法。
因为在宫里,除非你本为宫中贵人,不然这些人岂是那么好藏的。而且入得宫来,这银子来源渠道颇多,那段凤染给的仅算是小外快,加上有些消息恰要从手握小权的宫人手中而知,而这些人其实大都不削于段凤染的银子,况且传消息于宫外,这一旦被查,那他们的命就算是完了,所以二丫以为宫里的人很精,他们是要银子,但前提却是不丢性命。
兴许就是段凤染身旁的黑衣人探得的消息吧,二丫倒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更大些。因为她可是见识到了黑衣人荆的厉害,如这被重重守卫着的皇宫,他都能进得来,那探得消息应该是不在话下吧。
只是于这事上,二丫又觉得自己再一次的欠了段凤染的人情了。可他为何会帮她?她真是除了说声谢谢外,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是啊...如果她是辛家九娘,或许还可以送他几袋大米以聊表谢意呢。
可她不是辛芷兰,也自觉比不过她。“哎...”为何她会喜欢那斯?二丫对段凤染的感觉真是够矛盾的,她是喜欢他了,可是又庆幸她自己并未陷入的过深,但是她心里又在害怕着段凤染会喜欢辛芷兰。所以,她是在患得患失啊。
二丫于情之一事上自然是稚嫩懵懂。不过她正感到奇怪,她从江南到京城便发现,这皇家之人似乎对赐婚一事上颇为热衷,当今圣上,她自然是不敢多言,但是太子,二丫觉得也许真是‘子承父业’的缘故吧...
“请顾小姐安,奴婢给顾小姐道喜了。”进入了毓秀宫的范围,二丫本是低头而行,可被人这么莫名其妙的恭贺一声,她自然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抬头看清来人。
但是那小宫女只说了一句便就走远了,二丫当然也就来不及问,也许她听错了?二丫心道今日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说,这喜欢段凤染之后,还就令他产生幻听了?
但又与一宫女擦肩而过,所以这第二句贺喜之话又至,“奴婢贺喜顾小姐了。”
怎么回事?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而她继续往自己所居的偏殿走去,迎面走来的几名小太监们,而他们的统一口径均都是在向她道贺。
“到底怎么回事?”她有些担心是太子要真当月老了。不过她觉得暂时不可打扰王瑜,所以也只能找其身边的大宫女问个究竟了。
而大宫女本是在登记着那些赐下的物品,她是忙的不可开交之时,见得二丫问她,便又只能停下,“顾小姐是找奴婢吗?”大宫女先是见二丫徘徊于外,并没入内,遂只有她主动相问。
“恩...我沿路而行,怎么大伙都在恭贺我?你知道这是因何原因吗?”
“原是此事...”大宫女至二丫进宫来,便觉得二丫不似其他的闺秀小姐,她一开始还唤她作姐姐,这还是第一次有小姐如此喊她,所以她也是颇为喜欢二丫的。
“顾小姐不在宫里所以兴许不知,这刚刚殿下已然禀明圣上,为小姐赐婚的旨意很快便要送到贵府上了,而且听闻长公主殿下得知此事,还说要为小姐置办嫁妆呢。”大宫女继续道。
二丫此时已塄在了原地,她是想着这与人说贺喜的话,应该就是与那成亲之事有关。可是太子就算有这个打算,可二丫自觉她再去说道说道,兴许就会让他改变主意。所以她在心里拒绝相信此事,“怎么可能?我见殿下刚刚说的时候乃是在开玩笑啊...”
“呵呵,今日可是喜事成双了。先是主子平安诞下小皇子,尔后又加上顾小姐的御赐亲事...奴婢还要把那册子整理好呢,奴婢失礼了。”
二丫见大宫女回去继续登记造册。而她则一副不可置信般缓缓走回偏殿,她关了门后,转身,然后后背紧贴着门,再然后...她笑了!
ps:
男主女主要成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