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举是否会引得段凤染的怜惜之情,阿水却是不知的,可如果辛家为了那粮田,真的对她家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她这招岂不正是先发制人。
不过这被褥只是一小部分染了落红,所以阿水觉得要不先把它用剪子剪下来保留好,然后再挑个时机递个段凤染。阿水暗忖如此可行,便也立即抱着被褥回去她自个儿的屋里。
至于二丫,她因没等到阿水回来,便就自行洗了脸。她取了帕子抹干了脸上的水珠后,就在这抬头的一瞬间,她从镜中看到了自己。
这使她的记忆回到那年落水后被救起之时,也正因为那时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才会被惊吓的晕了过去。这张脸...她此刻摸了摸,发现原来已和自己融在了一起,可她仍会自言自语地问,“我是...你么?”
她沉默后,试图轻轻一笑,而当然,镜中人也笑了。她改这摸的动作为捏,这自是在验证一个人是在梦里还是已处在现实当中,而二丫验证后的结果是,她捏地生疼。“原来,你就是我啊。”二丫终是低头莞尔。
不知为何,她今日竟有些患得患失之感,而且此时心中还有个强烈的念头,便是要去找段凤染。她只是想在他身边,不想与他分开,所以她开了门,便要出去。
可是她脚未跨出,又及时收了回来,只因她回过神来,此时的自己身上只着了单衣,所以如此出去,可谓是衣衫不整。
那她要穿什么呢?二丫于穿着装扮上从来不上心,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阿水拿的主意。而此时阿水不在,二丫又心中急切地不想再等,便也只有自己看着办了。
蜀中不似京城之冷,所以二丫只着外袄加条襦裙便可,发式当然也是颇为简单的垂髻而已。而由于今日二丫的脸色很是红润,因此也不用涂什么胭脂,也就这般就去找段凤染了。
她刚刚其实并未听到屋外阿水与黑衣人荆的对话,但她就觉得段凤染此时不是在书房就是在主堂。她是去了书房后看见无人,才又来到主堂。
二丫有些扭捏之态,心中除了羞涩还有期待,可要她说出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她也说不清,只她在门口来回跺步也不敢轻易而入。
更何况,段凤染刚让管家把他擅自留下的人都给带到了主堂,所以主堂内此时也有十来个人。所以二丫见状,也就打算待他处理完这个事情后,再是进去找他也不迟。
主堂内,段凤染眉眼一挑,扫了眼面前的这些人后,便问管家,“这些便是你要留下的人?
“是的,公子。这些人都是干粗活杂役的。”管家点头回答。
段凤染起身而至这些人身前,他见这些人多是皮肤黝黑,而且身子壮实,也确实是一副干粗活的样子,但是有一人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也是干杂役么?”段凤染指着的人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风弄。
管家心中正埋怨自家婆娘为何把这人也留下了,可嘴中还是说道,“是,他原就是劈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