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拿好刀后,却在转身的时候愣住了。
在他的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男人,他都没有发现,可见武功必是极高的。
他一愣,眯了眯眼,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谁?切勿坏了老子的好事。”他声音里带了警告,冷冷的。
“呵。”南岐冷笑,露在外面的眼眸中含了冷意,冷到了极致,少爷果然猜的没错,二太太真的要趁人多杂乱的时候动手,“她,你不能动。”
本以为今天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哪曾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真的是晦气。
大汉暗自咬了咬牙龈,心中直呼晦气,嘴上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这女人的项上人头是幕府大少爷——幕玹锦要的,若是你坏了老子的好事是小,若是惹了大少爷生气,那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南岐依旧冷笑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扫着大汉,像是在考虑到底从哪里先下手比较好。
大汉见自己的话非但为起到震慑的作用,还被人嚣张的无视掉了,更是恼羞成怒,刚想张口破口大骂,却见面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他根本看不清楚,随后又眼前一红,脖子那里冰冰凉凉的,有什么东西在流淌个不停。
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浓烈的像要吞噬掉所有的新鲜空气一样。
大汉伸手摸了摸脖子,尔后又低下头看了两眼后,便轰的一下倒地不起,失去了思考,他眼珠凸起,睁的极大,死不瞑目便是这个样子。
南岐收回手,皱眉淡淡的道了一句“聒噪”。
便从怀里掏出了个药瓶,将里面的粉剂倒在了尸体上,顷刻间尸体被腐蚀了,慢慢的化成了一滩水,连骨头都看不见了。
随后他走到沈冰诺身旁,看着这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女人,眉头蹙的更紧。
“喂。”他不太习惯触碰别人,尤其是女人,所以只是拿脚踢了踢沈冰诺的膝盖。
见她没有反应,眸子里的冷意越聚越多,不满的情绪更是高湛。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哪里值得幕玹锦废那么大力气,一次又一次的保着,从鬼门关把她拉回来。
算了,男人的心思不好猜,让他救那便救就是,不管那么多了。
想通了,眉头也舒展了。
他掏出一颗药,喂给了沈冰诺。
这段山人烟罕至,又是作为屠杀场,往往那些尸体都不会经过处理,就这样丢弃与此,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雨淋,逐渐会形成瘴气。
沈冰诺是先前是吸食了不少,所以才导致胸闷喘不过气。
而小影给她喂的那粒药,就是用来解这瘴气之毒的。
“恩……”沈冰诺低低的呻吟了一句。
小影见她有微微转醒之际,闪身入了暗处。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小会,沈冰诺彻底醒了,她猛然坐起,脑袋沉甸甸的,还有些犯浑,她静坐了两秒后,忽然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沈冰诺睁大眼睛,眼底泄露了几许慌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衣服一如先前那般,未被人动分毫,身子也完好无缺,没有任何伤口。
她慢慢的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四下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大汉。
心下不禁觉得奇怪,明明他将那话说的如此决绝,后又怎么会放过自己了?
然后又忽的漾起了苦笑,大户人家的心思真的不好猜,开心了就玩玩你,不开心了就弄死你,呵,她现在是不是得感谢感谢幕玹锦的,不杀之恩?
***
“隋珠。”
那声音的主人又唤了她一声,柔柔的轻轻的,又带了股难以察觉的虚弱感。
那声音是隋珠熟悉的,也是这两三个时辰一直在找的。
隋珠整个人都僵住,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嘴里满满的都是苦涩,她想起之前没找到她时,心底的慌乱,以及那个她想到的最可怕的结果时,喉咙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难以呼吸。
她能感觉得到,那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背后,之后,袖子被拽了两下。
“隋珠,你怎么不转过来看看我?”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隋珠红着的眼眶终是没忍住,落了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了地上,她回过身子看着沈冰诺哽咽道:“大太太,隋珠好怕。”
沈冰诺鼻子一酸,抱着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子,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并安慰着:“傻丫头,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大太太,你去哪里了,让隋珠好找,隋珠还以为……还以为……若是那样,隋珠也要随你去了。”
沈冰诺表情有一丝异常,随即立马恢复了过来:“刚刚累了,找了个大树休息一下,没想到就那样靠着靠在睡着了,下次我去哪里一定会告诉你,恩?”
“好,那大太太可不许骗我。”
“恩。”
隋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旁的张明言倒是看不下去了。
“小姑奶奶哎,大太太失踪了你哭就算了,怎么回来了你还哭,那么彪悍的人变成了个泪罐子,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你要是再哭,我就……我就跟着你一起哭,最好啊,再吹个鼻涕泡泡,咱俩比比谁的最大。”
“去你的。”隋珠瞪了他一眼。
被张明言这么一闹,隋珠破涕为笑,而那鼻涕泡泡说来就来,隋珠那么张嘴一笑,紧跟着吹了个大鼻涕泡泡。
大伙儿一见,更是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间也就轻松了不少。
“好了好了,”沈冰诺出声道,“今儿个被我耽误了时辰,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大家赶快回去吧。”
其实现在的天气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还是能在干点儿活的,但是沈冰诺现在只想赶快回幕府,她有些事必须要找幕玹锦问问清楚的。
而大伙儿见沈冰诺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尤其是隋珠和张明言这种心情大起大落的,更想早些儿回去歇歇。
所以,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各自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