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闹什么闹!想什么样子!一个个的!一个幕府的脸面!一个幕府的二太太!你们是不是想要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给生生的气死,才开心?!”
打的正激烈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传过来了,幕老夫人的声音。
他们齐齐的回头看了过去。
不用猜,便心下了然,定是有胆小怕事的人,怕这样打下去,会闹出了什么事儿来,所以才去唤了幕老夫人过来。
而见到幕老夫人后,赵清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冰诺这丫头,打人不算,怎么还扯别人衣裳。
沈冰诺看见来者是幕老夫人,则不愿起身。
她还差一点点就扒光了赵清雅的衣服,她要让赵清雅裸着死掉,她要让赵清雅,比隋珠还要惨。
她要用更加羞辱的方法,为隋珠报仇!
“还不快滚下去!”赵清雅朝沈冰诺,大声的呵斥道。
或许是因为幕老夫人来了,她突然变得有底气来了。
沈冰诺没有动,但也没有再继续打她了。
幕老夫人走近她们,檀木拐杖轻敲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她道:“诺娘,起来吧,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沈冰诺撇撇嘴,她虽然不乐意,心有不甘,但是幕老夫人的命令又不敢不听,然后她垂下手又偷偷的用力掐了赵清雅一下,这才起身。
赵清雅疼得发出来“咝”的一声。
幕老夫人睨了过去:“又怎么了?”
“没……没什么。”赵清雅尴尬的笑笑,她总不能说沈冰诺刚刚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吧?
沈冰诺退站到了幕玹锦和张明言的中间。
她抬头从幕玹锦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笑意。
她瞪了一眼他,好像在说,你刚刚怎么不陪我打赵清雅?
幕玹锦无奈的耸耸肩。
他原本也是想帮沈冰诺的啊,但是看她打赵清雅打的那么凶狠,又是抓又是咬又是挠的,生怕自己会在帮她打赵清雅的时候,被她误伤,后来干脆选择牵制住纸鸢。
至于她们俩……
她们俩女人之间的事,还爱由女人解决吧。
纸鸢瞧见沈冰诺从赵清雅身上起来后,她赶紧上前扶起赵清雅,随后又替她整理好衣裳头发,这才跟着赵清雅,向幕老夫人行了礼。
幕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免礼,然后她环顾了一圈,视线凛若冰霜,最终她将目光落在了张明言身上。
她笑道:“张掌柜。”
张明言闻言作揖:“幕老夫人。”
幕老夫人含笑点头,隋珠嫁与张明言这事,她一早收到了消息,也清楚今儿个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而隋珠惨死,她也是知道的,但……
她可不想暴露眼线,尽管眼线这事,幕府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并不代表就能让外人知道了。
“张掌柜,你怎么在这?”幕老夫人疑惑问道。
老狐狸。幕玹锦和沈冰诺同时在心里骂道。
说道这个话题,张明言忽然没了精神,他耷拉了脑袋,连嘴角的笑都不自然了,他悲切呜咽道:“幕老夫人,我的新婚妻子,惨死在二太太院子后面的那口井里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他说着最后捂脸痛哭,他哭的悲惨,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笑话他,这种如此痴情的男子真是不多了。
隋珠真的是没命享啊。
幕老夫人顺势也落了泪,她难受的抹抹眼泪,道:“隋珠那孩子,我平时看着机敏的很,如今怎么就……”
一旁的阿如见幕老夫人这样,连忙又是劝又是哄,好不容易才劝停了幕老夫人。
张明言吸吸鼻子,道:“老夫人心善,竟然愿意为我那内子落泪。”
这话一出,沈冰诺和幕玹锦只觉得好笑的很。
张明言不了解幕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演技高超。
可不就是演技高超么。
不然又怎会,这眼泪说来就来,平日里是没瞧过她拿正眼看过隋珠,而如今倒是冠冕堂皇的很呐。
“唉,”幕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隋珠这孩子,真的是命苦,她本过的就苦,好不容易跟了诺娘,后来又遇到你,总算是日子过的有些盼头了,可是……”
她长叹一口气,泪花在眼中打转,她这副模样,叫人看了真的会感激涕零。
幕老夫人擦干眼泪,看向张明言,笑笑:“张掌柜,你到我二媳妇的院中,是有什么事吗?”还是你怀疑什么?
张明言有点为难的回视幕老夫人,他觉得自己现在很难做,一面是亡妻,一面是自己尊重的幕府老夫人,他真的……
他不喜赵清雅,但是如今隋珠这事拿出来,分明是要打着幕老夫人的脸面,将赵清雅送去官府。
张明言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咬咬牙齿,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说完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没有辜负隋珠,并没有因为幕老夫人而隐瞒事情真相。
听完他说的话后,赵清雅总算是知道他们为何要来找她麻烦了。
还没等幕老夫人开口,赵清雅抢先的怒斥他们:“胡说!我昨天根本没有碰见过隋珠,你不会是你们自己窝里斗弄死了隋珠,先走赖在我的头上吧。”
“赵清雅!”沈冰诺噙住泪,怒视赵清雅,“你混的!”
“哈,我混蛋?”赵清雅觉得可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变成了隋珠就是她杀的了!她还冤枉呢!
赵清雅指着沈冰诺的鼻子骂道:“沈冰诺!我他娘的就告诉你,隋珠根本就不是我杀的,你爱信不信!再则在我院子里的井发现的就一定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休要血口喷人!”
沈冰诺嘴角绷的直直的,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赵清雅,看的赵清雅快要发毛的时候。
她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只发簪,质问道:“赵清雅!你敢说你不是你的簪子?!”
镶金的簪子在日光中反射出光亮。
赵清雅满脸震惊的看着她手中的簪子。
这……这簪子不是已经丢了吗?她去年年底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现在又怎么会沈冰诺手中?!
她……她昨晚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幕府里就一阵天翻地覆了呢?
看着赵清雅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沈冰诺讥讽的笑着,道:“怎么?现在倒说不出来话来了?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怎么会有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