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闻讯,故作惊讶状,她抬步上前,装作友好的模样,想要拉住那丫鬟的手,道:“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明明是在为你着想啊。”
那丫鬟被她气的笑了起来,她一把推开阿如的手:“阿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方才说我毛手毛脚,分明是你故意出脚,绊倒了我!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阿如也没有饶了她的想法,这样一步步的逼着她,既然她下定决心要将自己赶走,那么她也不得不撕破脸皮了。
阿如心中冷笑,这点小事就开始急了,这人,呵,看来也没什么大的出息!
她眼睛眨了眨眼睛,将心中的冷意隐藏好,她面上倒是委屈十足:“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何时身脚绊你了?你讨厌我直说便是,何苦这般污蔑与我?”
“你……”那丫头被她彻底的气到了,胸膛上下起伏个不停,脸呈猪肝色,“阿如,你少装无辜了,我告诉你,你休想赶我走!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妹妹,你怕是忘了,我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阿如提醒道。
她这话一出,那丫鬟脸色彻底变了,她忘了,阿如上一等大丫鬟,完全能够调动幕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事。
“老夫人,老夫人,”那丫鬟慌慌张张的看向幕老夫人,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幕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我不想去后厨,你帮帮我,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如同今日这般了。”
如今别无他法,只能求幕老夫人了。
手不断的收紧,头匍匐在地,整个脊背都僵硬住了,她心中忐忑不已,浑身微微颤栗。
幕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我从不管阿如对于人事方面的事。”
听到幕老夫人的声音后,那丫鬟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她浑身颤栗的更厉害了,。
她清楚了幕老夫人的话中意思,她这言外之意是,阿如就算是想要将她调离去了后厨,幕老夫人也不会管多少的。
那丫鬟,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幕老夫人的腿脚旁,她用力的拽住她的裙角,慌张道:“老夫人,老夫人求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去后厨,真的,求你了,老夫人。”
幕老夫人蹙眉,她向来讨厌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尤其是这种她看不上的没用之人。
她用力的从那丫鬟手中拽出自己的裙角,厌恶的对阿如开了口:“阿如,将事情快点处理好吧,看的我心烦。”
“是。”
阿如柔声应了一声,嘴角上扬,轻瞥了一眼那丫鬟,心中得意。
看看,连幕老夫人都不愿意管她来,她倒要看看,她还能拿什么跟她争闹!
听到阿如的回答,幕老夫人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那丫鬟眼见求人无望,她死死地瞪着阿如,咬牙切齿道:“阿如,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这话一出,惹得阿如笑出声来,她捧腹大笑,都直不起腰来。
她充满嘲弄的笑声,在那丫鬟听起来,刺耳极了:“你笑什么?!”
等到笑够了,阿如才蹲下身子,与那丫鬟对视,轻启红唇,回答了她先前问出来的问题:“你说说,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呢?”
“我……”那丫鬟被她反问的有些儿语塞。
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只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下罢了,所以才这般急于脱口。
但是,都被阿如问到这般地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好歹也是服侍过老夫人的,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呵,”她的话,又惹得阿如笑了,“哦,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老夫人都不管你了,你还指望我能对你好些?”
“我……”那丫鬟才张了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阿如厉声打断。
她用力捏住那丫鬟的下巴,力气大到指尖都泛白,她冷笑一声:“你想我放过你吗?”
那丫鬟用力点点头。
见状,阿如又“呵”的一下,嘲讽出声:“那我问你,你们那晚怎么不放过我?明知道我染了风寒,还设计我?将那冰冷的水往我身上泼?!”
那丫鬟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片灰白,连嘴唇都没有丝毫的血色。
阿如都这般将花都说开了,她瞬间明白过来,阿如果真是想报复自己。
不能!她绝对不能去后厨那种地方!所以……所以她绝对不能承认,那事是自己做的!
那丫鬟一慌,脑子里满是浆糊,她嗫嚅了半天,慌忙道:“阿如姐姐,放过我吧,那事……那事不是我做的,是……是二太太,是她……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没错,这事推给谁都不行,只能推给赵清雅,才能让她脱身,这个幕府里所有人都知道,赵清雅残忍无度,所以,这事若是推给赵清雅,谁也不会怀疑的!
因此,只有将这事推到赵清雅身上,她才能脱身。
赵清雅?
阿如眼神一凝!原来!原来是赵清雅让她这样做的。
对于那丫鬟的话,阿如虽有怀疑,但是已然信了七八分,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赵清雅并不待见自己,所以,这事若是赵清雅使唤她们的,倒也还见怪不怪了。
不过,既然这些丫鬟们,这般容易被赵清雅威胁和收买,也自是留不得的了!
那丫鬟见阿如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便以为自己这是逃过了一劫,当下就放下心来。
不过,心才微微放了下来,下一秒又悬了起来。
她眼眸放大,满脸惊恐,她听阿如笑道:“二太太么?可惜你们做的不够狠,你们当时应该趁我昏迷的时候,狠一点儿,在我的药中放几味毒药,让我一命呜呼了,这才是绝无后患最好的方法。”
“可惜啊,你们没那个脑子,有句话说得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阿如笑得阴森,那丫鬟霎时听懂了阿如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若是今日不除掉她,那么下一次,该死的则是自己拉。
所以,今儿个自己是……不得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