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笑道:“诺娘,快开始吧。”
沈冰诺点点头,笑道:“不过,老夫人你先借一个人给我用用才行,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幕老夫人疑惑的看向她,笑道:“可以。”
“还请您将阿如借我作何见证人,免得有人说我,与他们暗语交流,因此,阿如是您的人,因此,向来她便是最为中立的。”
沈冰诺的话音一落,众人窃窃私语了一番,都觉沈冰诺这个做法,甚是可行。
幕老夫人偏头,瞟了阿如一眼,随后答应了沈冰诺的请求。
于是乎,阿如便站在了沈冰诺的右手边,不近不远的地方,可以将沈冰诺的所有动作,都能全收眼底。
阿如站定后,悄悄偏头,对上了幕老夫人的目光,在看清楚,幕老夫人眼底的精光后,便心领神会。
沈冰诺转回身子,蹲下来,与其中五个人对视,她眼眸黝黑,定定的看着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被沈冰诺的眼神,吓得一抖,哆嗦了嘴唇,回道:“小的……小的陈武。”
“陈武是吧?”沈冰诺若有所思道,“四个月个月前,是你最先选择招供的吗?”
“是是是,”陈武一定,连忙点头,道。
这几个月里,他已经被折磨的不人不鬼了,他不想再被人关在幕府的地牢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要他命的!
沈冰诺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你当时被关押在米铺里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招供,反而到了幕府地牢不久后,就选择招供了?!”
沈冰诺声音徒然转大,吓得那个叫陈武的,直接白了脸,哆哆嗦嗦的开了口:“那是……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本以为,到了幕府后,那人就会去救我们,可是没想到,一直对我们不闻不问,甚至想下毒,毒害与我们,所以……所以这才不得已!”
“下毒?”沈冰诺紧锁了眉头,“你们是怎么知道,被人下毒了,下在哪里了?你们又是为何逃过了一劫?”
面对沈冰诺的质问,那名叫陈武的犯人,急忙道:“我们虽然被关押在幕府地牢,一直不给吃喝,而那人也一直不管不顾我们,直到有一天,那人亲自给我们送了饭菜和水来。”
“那时,她说的好听,说让我们别担心,她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这些饭菜和水让我们先吃着,我们那时候很是感激与她,但是也留了个心眼,就……就抓到了一只老鼠,然后弄了点饭菜给它吃,没想到……没想到……”
陈武话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开始哽咽起来,身旁的其余四个人,也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
不用猜便知,那只吃了饭菜的老鼠,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冰诺开口问道:“那你又如何向我们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
陈武闻言,忙是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沈冰诺,说道:“大太太,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我们住的牢房里的稻草铺子下面翻,便能看见那只被毒死的老鼠!”
他有些儿激动,整个人都抖动了起来,一提到那事,脸上满是惊恐,眼底的恐惧感不言而喻。
他抱着脑袋,满脸痛苦,继续道:“幕府地牢,没有任何的墙洞,可以藏那只死老鼠,若是被那人发现了那只死老鼠,那后果定是会不堪设想的。”
“因此,我们想了半天,决定将那只死老鼠,藏在我们坐着的稻草上,这样的话,一来,不会被人发现,二来,那人为人高贵,根本不会进我们的牢房,就算是闻到了臭味,也只以为是我们身上散发出来了,根本不可能想到,是那只死老鼠!”
沈冰诺了然的点点头,她又问道:“那你们没有如她所愿的死掉,就不怕她……她怀疑你们吗?”
“大太太所说的,我们自然也是想得到的,但是,她既然已经想要毒死我们了,便也是公然与我们撕破脸皮了,于是怕她继续对我们下手,我们便招供了。”
“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我们招供了,我们就是重点保护对象,因此,那人就是想对我们痛下杀手,也难以找到突破口来。”
“再加上,我们已经招供了,就算是被人灭口了,那么最大的嫌疑犯便是那人了!”
陈武一字一句,口吐清晰的很,逻辑思维也是一环扣着一环,没有任何可以被人抓到把柄的地方。
那么有两个可能能够解释这一切,要么是,有人教他这样说的,要么是,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冰诺蹲的有些儿累了,她站起身子,低头俯视他们,看着他们头顶上的那个孤零零的发旋,缓缓的开了口,道:“陈武,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了,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说的全部都是实话,而不是有人逼迫了你们,向别人泼了脏水?!”
沈冰诺语气严厉,满含质问,她说的话,像是一把刀,扎进了,在场所有人都,最为想问的问题中!
为此,陈武又是一阵激动,他声音有点儿大。
他道:“大太太!我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的!而且……而且我敢与她对峙!”
“并且……并且,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证据,能够证明,我没有说谎,大太太,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说谎!”
“呵”,沈冰诺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陈武,你这话同我说,没有任何的用,你得向在坐的各位,说清楚才行!”
“我问你,你口中所谓的,指使你做这些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陈武抬头,往厅堂里的众人,一一扫了过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目光扫到很快。
眼神有点儿浑浊,但并不妨碍其中的光亮,再他扫向赵清雅所在地方向后,微微停顿了下来。
而后眯了眯眼睛,又将身后的纸鸢,打量了一遍。
蓦地,他徒然抬起手臂,指向赵清雅,道:“是她!大太太,就是她对我们做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