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一直站在沈冰诺身后，未开口说话的炊烟，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她见沈冰诺的唇瓣有些许的发白，这下子炊烟更加担心她了。
“您……您没事吧？”炊烟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无碍，”沈冰诺快速的摇了摇头，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对炊烟道，“等下老夫人和三太太要过来了，快将偏房收拾好。”
“是。”
炊烟脆声应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将偏房收拾成为了，没有居住过的模样，又将主屋收拾了一通后，这才跟着沈冰诺入了小厨房。
沈冰诺吩咐了厨房用小火炖上一小盅白粥，等着她清醒过来，好吃些。
等到忙完了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越到夜里，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沈冰诺用力的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大氅。
她微微偏过头，对炊烟轻声道：“走吧，我这个做‘表姑姑’的，也该去看看表小姐了。”
“好。”炊烟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跟着沈冰诺去了许紫烟的住处。
许紫烟的屋子，自她搬进来后，一次也没有住进去过，离她的屋子，不远不近，只要一打开窗子便能够看见了。
不过，虽然她从未进去过她的屋子，但是听下人们谈话说，幕玹锦将那里装饰的很好，堪比主屋。
为此，沈冰诺的神色又暗淡了不少。
沈冰诺和炊烟一踏进许紫烟的屋子，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味道有点儿让沈冰诺作呕，她步态有些儿虚浮，脸色都白了几分，等看到许紫烟屋里挂着的那副丹青后，脸色更难看的厉害。
那副丹青里，画了个携红梅枝的美人儿，模样是沈冰诺再熟悉不过的。
这副丹青画的是幕玹锦的生母——燕嬛，此前一直说被挂在幕玹锦的书房里面的，他向对它宝贵的厉害，如今儿，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
这说明什么？
想到此，沈冰诺的身子狠狠一晃，整个人险些没有站稳。
她身旁的炊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大太太，你怎么了？”
“没事，”沈冰诺对着她摆了摆手，“只是觉得这血腥味有些儿难闻，觉得不太适应罢了。”
“那……既然如此，大太太您要不跟大少爷说说，等明儿个这气味散了去，再来看表小姐，向来大家都会理解的。”
“不用了，没那么矫情，这气味还是受得住的，免得被人说闲话，再加上我并不是她的亲表姑，说闲话的人会更多。”沈冰诺低声道。
对于沈冰诺的话，炊烟明了的点点头，续弦难当，只要稍微做的哪一点不好，就会被他人放大无数遍，然后便会成为攻击点，所有人都要借此来踩上一脚，等见到对方哭泣忏悔，也不会放过，恨不得对方死掉是最好的了。
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并不是故意的，但也阻挡不了，他们想要犯罪的心里。
而这，便是人性，丑陋且恶心，将一切快乐，都建立再他人的痛苦之上，别人越痛，他们便笑得越开心，就像是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魔，用着自己内心的邪恶，吃着人血馒头。
这种人其实并不能称为“人”！
炊烟想。
沈冰诺在渐渐恢复了点元气后，又迈着步伐朝里屋走去。
入了里屋，血腥味更重了。
转过屏风，她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穿着中衣的许紫烟。
她衣裳**，香肩处冒着汩汩鲜血，王大夫站在一旁，给她上药，包扎。
许默站在一旁候着，等着王大夫随时吩咐事情给他做。
在沈冰诺进来的那一刻，他便瞧见了，正准备给她行礼的时候，却被沈冰诺做了一个“嘘，别说话”的动作打断了，他了然的点点头，朝沈冰诺报以一笑。
沈冰诺自然也是点头回应了。
而轩窗前，则是站了幕玹锦，他负手背着屋里而站，沈冰诺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幕玹锦的身旁，炊烟见状，站在原地，并未跟上去。
沈冰诺抬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幕玹锦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余光朝床上的许紫烟一瞥，道：“图南。”
被沈冰诺这么一唤，幕玹锦这才有了动静，他看向她白净的小脸，瞬间蹙了眉：“你怎么来了？”
沈冰诺一听他这话，心又凉了一大半，他既没叫自己“小妈”，也没叫她“诺诺”，反而是一句质问她怎么来了？
她收起面上担忧的表情，直视幕玹锦，目光冰冷，如一把可以将幕玹锦一分为二的利剑，她嗤笑一声：“若不是因为担心你，你觉得我为何回来？！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到最后，沈冰诺直接红了眼，她偏过头，不愿瞧幕玹锦，声音带了哽咽：“幕玹锦，你今日……这般对我，是不是觉得……觉得，你这小表妹年轻貌美，比我活泼可爱，所以……所以已经厌弃与我了？”
“幕玹锦，你若是厌恶我了，就……就告诉与我，我亦会祝你们和和美美，也绝对……绝对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虽然我沈冰诺出生不好，但是……但是我也不会那般下、贱的！”
沈冰诺最后一句话，低声的嘶吼着。
幕玹锦心脏一缩，时候皆是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一根根绣花针，不断的扎着似的。
他许久都未出声，而沈冰诺也因此一直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等待是一件漫长又煎熬的过程，她蓦地转身想离开，在脚步踏出去的那一刻钟，手臂被人狠狠一拽，紧接着，下一秒便听幕玹锦道。
“诺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很烦躁，亦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跟许紫烟的事情，因此，我只能逃避你。”
“我怎么可能会厌恶你呢？！要厌恶，也是自我厌恶啊！诺诺，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沈冰诺迅速转过身子看他，在发现幕玹锦眼眶猩红，她蓦地觉得鼻子一酸。
刚想开口说话时，t沈冰诺便听屋外传来了紫瑾的声音。
只听她道：“老夫人，今儿个慢点，别急。”